周容戚目光刹那凉了几分,“是啊,我也在想,你不会是我眼里的那种人,毕竟你以前总是从容镇定拿得起放得下,你是那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勇往直前的人,你不会拿自己的同伴来冒险……可我发现,我还是错了。”
“你骗不了你自己,我更骗不了我自己。”周容戚渐渐地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时渊序错愕地看回去,可对方生硬地别开了脸,“时渊序,我想我不需要再纠缠下去了,我们的对话就到此为止。”
“我知道我今天确实是个混蛋,你可以尽情责骂我,我也不会去狡辩什么……可你这副谜语人的口吻是什么意思?我甚至都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你到底要——”
“时渊序,你知道我在宴会的外场等了你多久?”
忽然间,那么一声格外寂寞的呢喃,几乎要吹散在了风里。
“你跟我说好任务结束后先去找我,可是我今天晚上等不及了,想直接去接你,可会场上怎么也找不到你的身影。我以为你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被家里人带回去了,可——”周容戚随即很是嘲笑地说道,“我亲眼看到你跟着那个湛教授走了。”
“不,我应该叫他——”他苦笑,“你曾经的监护人。”
“周容戚,你什么时候在那……”时渊序顿住了。
“你从湖泊对面看到了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计划注定要失败了。”周容戚说,“时渊序,我也在湖对面看着你,可你呢,你看到了我么?”
时渊序顿时身形一僵,他怔怔地看回周容戚。
“你什么时候……”
“时渊序,家族聚会不是为你们一家开的,连你最不待见的蔺家大小姐都来到现场,我凭什么不会来到现场呢?最起码,我特么还是个周家的少爷吧?——如果我是个女的,没准长老们撮合的就是咱俩呢?"
还在掰手腕划拳的鲁莽大叔们登时把酒杯都给摔了,老板娘直接吓得掀翻了瓜子盆。
众目睽睽,时渊序的半边脸都红了,他的脸就像是生生地被人打了几巴掌,火辣辣的疼。
时渊序心想,他遇到的这都特么的是什么事情?前脚才被那男人薅完一笔,后头便被自己死党揭穿得体无完肤。
对方竟然去过现场。
他可真……
活该啊。
他明明不就是冲着名单上面的关键政要才行动的么?可周容戚这么一说他才猛然醒悟自己蠢蠢欲动的另一层心思,才会让自己铤而走险。
自己也沦落到这种感情用事的地步了么?
他苦笑,“好,周容戚,你这么说我也不想反对,我现在很累——你说我还欠你多少,我一笔勾销。以后组织的事情我不会牵扯你。”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容戚忽然声音嘶哑,“时渊序,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你已经把他忘了,可如今呢,他一回来,你就魂都没了——你们当年真的只是监护人和被监护人么?”
“周容戚,我们只是陌生人。”
“陌生人?时渊序,你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地跟我说,有这么带上床的陌生人么?”
周容戚此时已经直接拉开他脖颈的衣领,眼神刹那变了。
时渊序推开对方的手,却对上周容戚那向来玩世不恭的桃花眼,心思一怔愣。
对方此时的面目如此的阴沉又愤怒。
可谁的朋友会刨根问底这种事情?退一步朋友之间也应当有自己的隐私,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就算转身找个对象也并不奇怪。
“所以蔺安然说的没错——你全部都告诉了她。”
“事到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以后满城皆知都是迟早的事情——”周容戚就这么拎着啤酒瓶兀自地喝了下去,“我说不说都一个样,时渊序,你其实从头至尾都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湛教授,才会开展这些没头没脑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