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确定你不是胡说八道骗我。”
“或者我让我的属下在外面拍我们?嗯?”
“死变态,这里还有服务生。”
“那就当增加我们之间的情趣。”
“……”时渊序咬牙切齿,可此时男人已经由不得他,让他径直已经吞吃了进去。
此时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红得吓人,“湛衾墨,你真的很不要脸……”
“今天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那些彩礼加起来有几个亿,你也是时候‘款待’我了,嗯,还是我的宝贝不领这个情?”
真是个厚颜无耻的人,明明吃人不吐骨头,还装得一副自己被亏欠的模样。
可此时男人已经拢着他让他被迫迎合,“你是不是还上瘾了……”
“只要你不把我踢开,我就当你是在享受。”
时渊序背脊更是泛起了毛,被挟得紧紧的,他压根就没有踢开他的空间,不知道为何,被男人就这么揽在冰冷的怀里,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前往混沌之域被缚上祭坛,就像是无处逃生的猎物。
……
此时时渊序脱力似的躺倒在椅子上,男人已经吃干抹净,还很优雅地将一片狼藉收拾。
时渊序疲惫地抬眼,他不敢细想自己是有多愚蠢,曾经竟然堂而皇之地认为这个男人是个对自己身体毫无兴趣的性冷淡。甚至他怀疑,在他踏进混沌之域的领土的第一步,就被男人尽在掌握。
正如那红玫瑰不过是诱他上钩的饵,试探出他的真心后,男人再若无其事地选择接受。
如今帮他脱离邹家的监护人关系,不过是男人虚以委蛇的让步,他不能上当。
此时他面红耳赤,“……闹够了,你就不能把那份协议还给我,既然我说了我要填钟小姐的名字,我们这餐饭就到此结束了。”
湛衾墨挑眉,“我说了,如果你想的话,这里做也不是不可以。”
“你能不能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时渊序这下头毛炸了两圈。
湛衾墨悠悠地,却又紧追不放地盯着他的脸,就像是要把所有的神态和细节都刻在心里似的。
刚才大男孩那双眼睛凝视他的时候,他看到里面有掩盖不住的眷恋,执着,不甘,以及后怕。
就像是越发感到兴味似的,他更是肆意地扬起嘴角。
“你刚才坦诚说不后悔签那份协议的样子,比我想的要更可爱。该说你瞻前顾后好呢,还是说你是惊弓之鸟好?也罢,说情话是要慢慢训练的,我不介意继续听你亲口说多在乎我,多想我留下。”男人真是恬不知耻。
“你无耻。”时渊序嘶哑地说,“我说这些话是让你好过的么?”
“你一早就该知道我的恶趣味,不过,我可以回答你至少一点——我不会离开你。”
“……”时渊序胸腔的心跳如擂鼓,“真的么?”
不是他不敢确定,而是他已经失落了太久,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能再相信一次吗?
再肆无忌惮地……
靠近了自己的湛衾墨,就这么将手附在了他的手背上,甚至顺理成章地拢进了他的手指缝隙里,就这么紧紧地十指交握。
“你说你自己是试验品?不,没有人能凭空制造你,也没人能替代你——”湛衾墨说道,“这个宇宙,你的诞生是任何人都无法决定的,连造物主,都不能决定你是谁。”
男人一向轻佻的语气忽然低哑了几分,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时渊序内心一颤。
他忽然想到许久之前在帝国大学的礼堂里,湛衾墨的那一番演讲。
“你们自己之所以成为自己本身,正是来自于这些最美丽的意外。”
当时传遍自己五脏肺腑的,竟然那种极度幸福的震颤。
正如现在,被对方抓紧手掌的自己。
他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时渊序就像察觉到,以往一向冷清冷漠的男人所戴的面具,似乎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个裂缝。
一边是对方锱铢必较、疏离冷淡的模样,一边却又是无私热忱、鼓舞人心的言语,可事后回过头,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那番话真的是一个冷清冷漠的男人会说的么?
“湛衾墨,你那个时候在帝国大学礼堂回答嘉宾提问的时候。”时渊序顿了顿,“你说的那个爱人是谁?”
当时时渊序还记得嘉宾席有人对湛衾墨发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