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自称爪哇星球总统的周容戚早已屁颠屁颠地挽起时渊序的手,一边以极其从容不迫,松弛有度的面孔来面对着其他嘉宾的探寻的目光,“是,他是我的女伴,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
“不过人家一个能打二十个,别被我女伴这清纯的外表被迷惑了,他干起架来比大部分人还猛!”
时渊序闻言才察觉到不对,他咬牙切齿,“我不是女伴。”
“序,你不演的话,首先被光明神追责,组织里的四千条人命不要了?其次你就暴露你时渊序的身份,到时候谁都知道你作为军队上将原来还是谁谁谁的情人,还有,你声音嗲一点,把领子立高点,别让别人看到你喉结,懂了没?”
“……”时渊序闷声不响的把袖口又撕了一截当丝带系脖子上。
潜藏在人群中的狗仔们也“咔嚓”“咔嚓”,一边在报道记录中奋笔疾书。
尽管周容戚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却是个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就算没有总统的身份,似乎也是个高层人士眼熟的对象。
他一脸痞笑一边却又轻而易举地将各个千万级别的大订单收入囊中,恬不知耻地以下犯上直接揽着时渊序到某些元首跟前,谈起进出口贸易。
记者狗仔们本来想夸“周家大少爷商界鬼才亮相神庭盛宴”,但紧接着改笔“惊才绝艳的圣选候选人美人竟成周大公子怀中人,一个能打一千个。”
时渊序额角青筋一跳一跳,随即抬眼怒斥,“周容戚,为什么我们也要被报道,你是来玩的?”
“知道,但我现在想高兴高兴不行么?”周容戚偏偏皮糙肉厚地跟着他,“你想想看,一个美轮美奂的女人单独赴宴就会引起叵测,我这不会是帮你挡挡视线么?”
“女人。”时渊序一边看着锃亮的圣杯里倒映的“美人”,一边僵硬地笑着,“出席圣宴的也可以是单身的人吧?”
周容戚挑眉,他只是想到了圣宴有另一层内涵——所有嘉宾都会找愿意厮守一生的人作伴,传闻圣宴是被圣光加持的,一同参会的人都会得到神灵的祝福。
事实上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凡是一起协同在圣宴上出场的嘉宾甭管是孽缘还是正缘,这辈子都注定得纠缠下去了。
这么想着,周容戚心想自己如今挽着时渊序的手,也算得偿所愿,就是不知道他老子到时候会不会把他打得半身不逐。
“周容戚,我们在军校混过那么久,你到底是歪了哪根神经才突然动了那个心思……”时渊序依旧没办法接受“上下铺的兄弟竟然对我图谋不轨”这个事实,“你那天一定是脑子抽了。”
时渊序这会终于反应过来,周容戚是什么意思,刚才他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参加圣宴,结果这孙子说没有他帮他掩护计划不能成功。
如今几个领主是端掉了,结果周容戚还死皮赖脸地挽着他的臂弯,活似一堆眷侣。
“时渊序,咱们是哥们,哥们也可以这么做的。”——如今咱们俩光明正大这样,以后你就摆脱不了我了。
“……”时渊序不吭声了。
他死党魔怔到了一定要在这场圣宴私定终身的程度。
“那天晚上我就当你酒醉了胡说八道,我们之间还是兄弟。”时渊序忽然开口,“除此之外,你不要对我有多余的指望,因为我这人……”
“不值得。”
此时周容戚斜过身,就这么玩味地看着他。
“就这?我一直以为我周某人脸皮最厚,没想到还是我哥们略胜一筹——如果你真的讨厌我,那天之后就不应该搭理我是不是,当然,咱们交情深,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割舍的。”
“是我脸皮厚,”时渊序说道,“归根结底我不想失去你,你对我而言——”但是他随即察觉到这句话有多么暧昧,再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失去你这个哥们。”
平心而论时渊序知道自己这个性-交不了太多朋友,从很多年那个猫儿眼少年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讨所有人的喜欢,那个时候他孤僻、懦弱,固执,家园毁灭,被所有人都认为活不了太久。
从他来到星球三四年后再到被邹家收养后,他认识了一个跟他截然相反的存在,那人饶是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了不但不为所动还恨不得今宵有酒今宵醉,对方被老爹一样送到少年营结果改不了吊儿郎当,转头又被踢到了军校——
周容戚那玩世不恭的神态有几分戏谑,似乎早就预料如此。
“这么说咱们还是做哥们?也不是不行,这么说你允许我喜欢你了?”
那双桃花眼放电似的,以前只朝姑娘放电,如今是对他这样的哥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