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还在这跟他纠缠么?你难道没有看到这漫天而下的子弹,像不像是金子化成的雨!”那鬼王狞笑。
此时湛衾墨忽而展开双翅,祂冷笑地开了一层结界,却是用祂的脊椎和骨翅作为依托!这如同暴雨似的金色子弹,无疑会让混沌之域的所有鬼众都陨灭!
“不要,湛衾墨!”
时渊序就像是噩梦成真般的惊惧,以至于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他终于像那个猫儿眼少年,再也不能遮掩住自己不舍的心,他死死地想攥回湛衾墨的手。
不要离开我……
不要走……
我给你我的命,我的一切……
就算……
你是个骗子。
那厚密的子弹就像是汹涌的蜂群将他蚕食吞并,血雾在半空中散开,时渊序发现那比他在十字架看到钉死的男人还要更可怖!
那是一种粉身碎骨的死法!
“湛衾墨!”
“你振作点!别在这里……”
“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我会恨你一辈子!”
撕心裂肺的叫声。
正如七年前那个抓心挠肺的小孩在山岗、街头巷尾、军区的戈壁滩、树林无尽的、徒劳的喊声。
可如今的胆寒程度比之前更甚,男人是在自己面前生生消失!
时渊序冷汗涔涔,他企图握住男人的手,可男人的手却像是虚空一样,穿过了他的手。十指交握,却握住的是空白——
高挺修长的俊美男人,此时偏过头,那双凤眼幽深了几分,“宝贝,好好活着。”
时渊序错了一步,对方的躯体却已经消散至拱门的无尽混沌后了。
“湛衾墨……”
无论如何多少次呼喊,那边也只是死寂般没有任何回应。
时渊序腾地坐倒地上,他咬牙切齿地脱开红色的婚服,溃不成军的神经刹那崩开——
他不知道那个拱门的尽头是什么,但他知道那很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既然是一条不归路,那就几乎与死无异!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颤抖着捡起长刀,直直地指向了那个被夺舍的鬼王。
“你杀了他!!!”
“老朽的力量还是强大的。”此时祂却轻飘飘地耸了耸肩,一边调笑地用指尖抵开他的刀尖,“你确定要挑战我?我杀死的神灵可不止一个哦,更不要说,你现在只是个凡人。”
“是不是这天下所有发生的事情你都预料到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时渊序刀尖颤抖,他握住刀柄的手越发脱力,此时他的魂就像被抽走了,连带着他的心都被剜走一块,“他那七年……”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挣扎。
湛衾墨刚才对他的感情如此复杂,恨意,却又不舍——可或许那不仅仅对他的恨意。
而是所有一切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绝望!
就仿佛全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能逆天改命,冲破至高神定下的秩序!
“七年?那只是人类的时间观念。”那鬼王裂开唇角,释出冷冽诡谲的笑,“该怎么说呢,那更像是一个永远都摆脱不了的轮回呢。”
“一个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便会一次次失望而返。这就是我一早跟你说的,有些东西不是不还,而是时机未到,一旦时机到了,便要千百倍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