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真不想活?那是最好,我很早就想把你大卸八块了。”伊格分叉的粗糙的舌舔舔唇间,透着一种男人身上绝对不会有的恶意和猖獗,随即他甚至伸出鬼爪,恶意地像流氓一样探进了时渊序的衣服底下,刮了刮时渊序那紧窄的腹部。
然后低声地,危险地开口,就像是蛇蝎吐着信子。
“小东西,我会活生生让你看着自己支离破碎的样子,嗯?就像我刚才亲自喂鱼一样,我会先剜走你的胸膛,然后是你腹部,先是将你的肋骨一根根抽走,这样才能拿走底下的脏器。”
时渊序被他这么一靠近,还是这种恶毒至极的威胁,喉结滚动了半晌,紧接着脸颊更是紧窄了几分,他随即下垂眼就这么生生地看向了可怖的鬼,伊格的面庞是鬼影,看不真切,但他如今忽然不怕了。
“不过我死了,以后你就操不了我了,不觉得可惜?”
伊格微怔。一个要强又爱惜面子的倔强男人,甚至死活不愿屈服在他身下,此时竟然这么痞地看着他,话语如此露骨,“也是,你一早就恨我,我该知道的。为了和我相处,你被他扼杀了无数次,如今一报还一报我也确实应该被你生生凌迟。”时渊序就这么解开了从脖子再往下的几颗扣子,甚至不吝惜自己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要杀要剐就快点,别像刚才一样还心软救我。”
这个时候,伊格狭长的鬼瞳颤了一颤,他忽而神态阴沉了不少,“每次看到你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就让我十分不爽!可恶的小东西,死到临头你还这么装模作样,不可怜兮兮地求着你的湛先生出现么?我的痛苦,可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满意的话,我不介意。”时渊序此时竟然出奇地平静,“然后呢,接下来第一件事是什么,把我丢去喂鲨鱼,还是直接将我碎尸万段?”
没料到时渊序竟然是这副截然相反的反应,伊格枯骨般的半边脸更是骇然几分,鬼火从眼窝里升腾而出,他怒从心起,忽而抬起身后可怖的尾棘和触手,“好,我现在就肢解你。”
“然后再把你扔到船下喂鱼。”随即他恢复了那又优雅又恶趣味的神态,“当然,你说的没错,我还想□□——如果你可以老老实实困在我的牢笼里,一辈子被我翻来覆去地操,我不介意现在还饶你一命。”他的锋利鬼爪挪到了另一边,指了指时渊序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另一只手臂,“但是我要把你这一只手臂卸了,它已经废了。”
“不帮我治好么?”时渊序唇畔竟释出奚落的笑,却又带点别的意味,“也是,你是个恶鬼,恶鬼怎么可能会怜悯凡人,你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就应该很想让我碎尸万段万劫不复吧,伊格?”
他就这么径直拢上他的鬼爪,甚至就这么拢着鬼爪贴在他的胸口上,远处看,时渊序像是在和一个身形比自己还凶猛还高挑的怪物在搏斗,偏偏又僵持着这么诡异的亲昵姿势,“伊格,你可以直接把我的心脏挖出来,毕竟你那么贪婪,一只手臂怎么能满足得了你?放心,我本来就不稀罕活,这个世界烂透了,不管是湛衾墨还是你,都跟个疯子似的,把我困在这地狱一样的世界,我已经受够了。”
此时伊格那鬼瞳刹那泛滥成猩红,他忽然冷笑,“是么?原来这是你的真实想法,看来我果然应该杀了你。”
“疯子永远不可能懂得如何正常地爱人,被他爱的人也无法感受到任何真正的爱意,不过是被一起拉下深渊和地狱罢了,在痛苦里打转永无止境。怎么,我说的不对么?”时渊序冷然地说,“别说我不知好歹,我自己都被逼疯了。”
“他确实很爱我,然而,他也让我痛苦得开始憎恨自己,憎恨世界,真正的爱不应该是这样。”
伊格额角青筋暴跳,哈哈哈狞笑,“是吗,你原来是这么想?好呀,我成全你,毕竟在你眼里,不计一切代价拯救你的性命,原来不过是疯子的闹——”
却没想到时渊序借势凑上前,拉近了他——
此时伊格瞳孔骤然一缩。
微凉的唇忽然吻了上来!
带有几分血腥味,停留在恶鬼粗糙的唇上,可竟然久久未脱离。
甚至吻得像个情场老手,攻城略地,粗暴地撬开牙关,就像是从那个老男人身上习得的一切,如今尽数偿还,甚至还掺杂着暴虐,血腥,吞噬。湿漉漉的交缠舌吻-,就像是浸透了血腥的滋味。
倘若时渊序镇定自若是一张面具,孱弱焦躁是一张面具,那么他如今就像是骑着摩托的流氓地痞序以天直接向心上人发起攻势,他会将那人摁在贴满小广告的昏暗小巷子里强吻。
在时渊序凶猛的攻势下,恶鬼竟然却生出了怯意,往后退去,可他却死死地攥住了对方,生生要缠绵着许久才罢休。
“你……”伊格目光闪动,“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告诉你,真正的爱是毫无保留,没有秘密,没有欺瞒。”
“咳……小东西,你还真的是自作主张……”伊格阴森邪笑,“如今才来诱惑我?不怕我咬掉你的舌头?”
时渊序低声地说,“——事到如今,你还要考验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