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戚,对抗原罪的方法不一定要通过一直放逐自己,或者重复受伤。重点是你忽然学会相信……”时渊序说道,“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我自己的原罪我都不知道怎么逃离,但是你会找到的,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身边原来一直有一个跟你很久的人默默照顾你,他一心一意对你很好很专注,等到那个时候你才发现信不信命不重要,只要你学会开始相信原来也会有例外,原来所谓的命运也会看走眼……总会有的,这一次不是就下一次,在你死去之前,永远没有人有资格说到底什么注定会发生,什么注定会得不到。”
“怪不得你能做老大,原来洗脑的本领比任何人都强,如今还成了半个人生导师啊序哥。”周容戚嗤笑,而且笑得停不下来,随即他半是认真半是慵懒地睨着时渊序一眼,“有的人,我不需要过完这辈子就知道注定得不到。”
时渊序将啤酒一饮而尽,将塑料罐扭成一团,另一只手叩了叩他脑门,“操了,你是不知道做哥们才是最长久的关系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的真爱我告诉你,马上就会出现,别不信,我是你爹,懂了么?”
“时渊序,你醉了。”周容戚啧啧道,一把揽过他的肩,“也好也好,不醉不归,你就别想回去了,睡我卧室,我们一起把酒夜话去他妈的世界,哈啊哈……”
此时时渊序忽然侧过头,那双下勾的眼很深很重地睨着他,“不过周容戚,我得告诉你一句——你的眼睛是瞎的,上次圣宴那个对你纠缠不放的,被你三个月后就甩了的前女友,你他妈没看出来她还爱着你么?”
周容戚手里的啤酒罐一松,咣当一声落地。
“周容戚,你会发现,所谓的命运板上钉钉,实则还是挡不住你被关上的门那缝隙里透出的一些光,只要你愿意相信多一点,这丝光就会更耀眼一点,直到它足以让重门被深锁的你也能看到万丈光芒。”时渊序继续道,一边哂笑,“话说回来,我做重大手术前那个时候不是还特么跟你说我活不久了么?你看我现在不也是还在么?”
周容戚神色闪动。
……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鼓舞,“我愿意用尽一切力气推翻秩序!”“哪怕被秩序老贼盯上,我也在所不辞,我已经受够了一切都要被人操纵,一切只能听天由命!我也想……也想自己为自己做主一次,哪怕失败!”
“过去的我软弱我不敢面对惨淡的人生,但是我终于觉得,豁出一切其实才如释重负!”
“来吧!去他妈的命运!去他妈板上钉钉的人生!老子要做自己的神!”
“不做奴隶,不做牛马,不做行尸走肉,命由自己定!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多一个人不信命,秩序就能被瓦解一分!”
……
可此时秩序之神目光一冷,祂忽而邪笑,笑得让人心头震颤,此时祂突然间将金色丝线收拢成一束,化成一道利刃直直地割向了时渊序的咽喉!
”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有人轻慢秩序的存在,不能忍受有人能真的改命——哈哈哈,老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可一个人加一只鬼,加上可笑的凡人们,终究是对抗不了一个至高神的!”
秩序之神此时紧紧地缚住时渊序,祂的力量不知为何比之前强大了无数倍,竟然又夺舍了安烬那沉睡的躯体作为容器,自己生出一双雪白的翅羽,可不同于安烬原来作为光明神的雪白纯白层叠的二十四层圣洁翅羽,这双雪白的翅羽相当悚然,周身上下长着无数双眼睛!
那是秩序之神夺舍安烬的躯体,知道安烬被邪神夺走一只眼后,祂的本体的代偿行为,可祂多出来的眼睛却是在翅膀之上,看上去十分恐怖且恶心!
”你放开他!”林荀见到时渊序被秩序之神挟着,下意识就要过来,可秩序之神此时勾起他的命运丝线,“林荀,帝国联盟军队中士,有个瘫痪的母亲卧病在床,区区二十岁,也想跟我堂堂秩序之神叫板吗?还是你想要看到你的老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世界上?对了,你的老母亲也很快不行了,要不要猜猜你母亲还剩三年?还是三个月?”
林荀瞬间脸色煞白定在了那里,此时秩序之神眼疾手快地想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受死吧——”
可那一刻,秩序之神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迫近了祂的本源力量,祂夺舍的本属于安烬的那俊美的面容骤然扭曲了。
“可笑!这怎么可能……你竟然连我的本体在哪都知道……看来除了将你的灵魂打碎外,留着你也是个祸害。”
“……你休想……随便再杀任何一个人……”时渊序唇角不断涌出大量的血,却死死地盯着他,“你休想!”
很快秩序之神察觉到自己的身形隐约有些透明,不好,留在神庭的伊格此时在发狂地吞噬祂的本体,而且对方带着汹涌的恨意,像一头猛兽在撕扯着祂本体的血肉……
他们为什么能一下就找到祂的本体?
啊,本以为可以作为自己容器的时渊序,却似乎觉醒了一种他看不穿的能力,那能力不仅能穿透不同的平行世界看到其他的可能性,甚至……甚至连他的本源力量都能轻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