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来和我对打吗?老朽忍不住想笑,你们俩说白了已经死了许多次了,能站在这实属老朽仁慈,没有把‘混沌邪神维诺萨尔和时渊序会暴毙而亡’直接写在‘秩序’里,哎哟,怎么越发凶戾了?该不会你的湛先生已经熬不住了吧?哈哈哈,老夫要不要提醒你?他在线的另一端可是还在修补裂缝呢,你确定不去看看么?没准秩序此时又朝祂劈下了十万道惊雷!”秩序之神邪笑道,“看看你,乖儿子,为了拯救苍生这种圣母愿望,把自己搞得多么狼狈!你知道你不能随便杀了我,跟我对战有什么用?”
“我答应了他,一定会回去见他。”时渊序绷紧了自己那张挺秀俊美的脸,霎那间他判若两人似的,褪去了那原来属于青年躁动不安的神采。
他在想秩序上明确确定了‘一旦秩序之神的性命受到威胁,秩序之神有权终止全宇宙生灵的性命’。”
此时他手上的刺刀直接能穿透秩序之神的胸膛,甚至能同时通过神力形成无数刺刀并用的壮举,那些水晶棺材里躺着的其他容器也被他全部击杀,可他如果随便终结了秩序之神的性命——
意味着全世界的人都得死。
时渊序颇有些无言以对,“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选择了。”
他其实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本事,只不过是内心那根轴轴的神经让他总是不愿意随便放弃掉其他人的性命——
虽然他重要的人不多,可这世界上一定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为扭转自己那灰暗的人生上撞的头破血流……
那么,这就是所有努力生活的人值得的一个结果么?不应该……感到愤怒么?
推翻了秩序之神和神庭,迎来的本应该是黎明,而不是……而不是全世界的覆灭!
他忽然想到男人世界里那血色的海洋里倾覆的高楼大厦和漂浮着的尸体,竟然忍不住觉得可笑了——原来如此,心思诡秘的湛衾墨或许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才会让他和他深堕在那个扭曲窒息的世界——因为那或许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啊,哈哈哈哈,老朽想到一个笑话,曾经有人向神灯许愿,总共许三个,第二个和第三个永远是再给我几次许愿的机会,于是神灯里的灯神永远都逃离不了灯具。正如你们人和神一样,就算如何制定秩序,推翻我,也改不了结果,因为老夫存在就意味着这就是不可更改的世界,你们制定秩序多一条,老夫消失的可能性就少一分……认命吧。”秩序之神轻声说,“众神陨落,宇宙兴衰都是秩序早就确定好的,你凭什么认为你是意外?”
“趁现在还没结束,你还可以选择忘掉……嘻嘻,当然,你这条命还是归我了!没关心,我的好儿子,明天一早起来,起码一切都在轨道上,板上钉钉的生活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一辈子还不是这么照常过着,蛮不错的!”
他一边狞笑,那镰刀瞬即就往时渊序脖颈处刮去,时渊序回过神来,,此时镰刀眼看刮到自己的脖颈——突然间,秩序之神失控似的抓空了镰刀!
他们都莫名看向某个角落!只见某个光点匍匐在某条命运丝线,正像蚍蜉撼树似的玩命摇晃着那条丝线!
那条丝线正是秩序之神的丝线!
“说实话,时渊序,我不想就这么死着,虽然这么被你记着一辈子挺好,但是死的人终究不能说话,又不能邀功领赏,那还不如死皮赖脸地活着……你看,我哥们现在都成了神,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这话慵懒松弛一气呵成带几分玩世不恭的调笑,哪怕听不清楚时渊序那骨子里的烙印也直接被唤得生疼!
“……周容戚。”时渊序呢喃,“你简直是不要命了!”
“闹呢,你不是比我更不要命么,曾经的军队战将,如今竟然跟秩序之神对决,你说我这个做兄弟的……不争点气怎么行?”那光点闪闪发光,就算看不见人影,也能感觉到本人那双桃花眼一定是微微上扬的,带着调笑的。
“其他兄弟姐们都给我上,咱们普通人力量大,一个不行就一万个!咱们全世界的未来都在这了!”
此时命运丝线上还渐渐攀出了不止一个光点,然后是上百个,上万个,上十万个……这些光点不仅仅是时渊序从刑具里解救出来的,还有那些曾经被审判官白白夺取性命,抱着遗憾和不甘在人间徘徊的,还有那些混沌之域的诸多鬼众,哪怕灵魂被秩序之神打散了,也抱着最后一丝执念凝聚着!
“……你个小绒球,你必须得好好熬下去。不然我会带着厉鬼们索你的命……”此时廷达的声音也尖刻得响起,“别让我们的主白瞎了那么多的心血,懂了么!?”
“……”穆西沙哪怕作为光点也是嘴巴不利索的,“……你既然成神了,就多担待点吧,起码别随便牺牲了,我们主耗不起。”
时渊序怔愣了几分——竟然连湛衾墨曾经的部下也在。
此时光点越积攒越多,甚至猛烈地摇晃起了秩序之神的命运丝线,甚至引发了本人身体的极度不适来!
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秩序已经被这可憎的秩序之神改造了,不能顺便将祂杀了,可还是能用别的方式来威胁祂,此时还有光点在啃咬着祂的命运丝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