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秦封微愣,显然没想到月影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但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纳兰兄是过来道歉的。”

“不必,她已经道过歉了。”舒弄影说完,眼色都没给秦封和纳兰叶一个,直接与他们擦身而过。

留下一脸尴尬的纳兰叶和愣怔的秦封。

孔染抱着胸,幸灾乐祸的走过,看见纳兰叶怀中的黑猫的时候,还故意的大声哼了一声,把阿加索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舒弄影回房后,很快张家就派了好几个家仆过来伺候,送来了上好的衣服,还准备了一大通热水和伤药。

这个人马赛第一,就算成不了他们姑爷,也是怠慢不得。

“鹿公子,今日晚的赏花宴会有人来通知你,在此之前,还望公子好些休息。”家仆此时的态度和之前的根本不能比。

“嗯,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舒弄影此时一身风尘,把那些家仆打发走后,就立刻褪衣沐浴。

那一身被剪刀剪得破烂的马术服,一猜就能猜到是隔壁那个叫张申的人做的。

他暴打对方一顿后,估计心有不安差人报复。

对张申和女人争宠般的方法,舒弄影简直哭笑不得。

而让他生气的,是人皮面具坏了。。

这东西制作的时候用了打量鱼胶,也许这个东西刺激了纳兰叶的那只猫,那猫不愧是异族的圣物,能抓破被他左护法所说的刀枪不入的人皮面具,也是很有一手。

舒弄影看着水中的自己,平淡无奇脸上血痕已经干涸,还黏着一些尘灰,狼狈极了。

这张面具完全不能补救了,若继续黏在脸上,怕是会发炎发脓,虽然他不喜欢自己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但也不愿就这样毁容了。

舒弄影一声叹息,手掌一翻,多出了一个玉瓷瓶。

打开瓶塞,倒出一股清澈透亮的液体,抹在脸上,慢慢的,一张绝美的面容倒影在水中。

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正出生是什么,能有这样的脸,怕是真正的父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张脸迟早是个祸害,像是一把匕首时时刻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进来他身体又极度不适,常常陷入昏睡,这简直就像冰冷的匕首已经刺破了他的肌肤。

这也是他刚才对秦封没好口气的原因,毕竟坏了他事的人,是秦封未来的妻子之一。

还有其他的什么情绪,舒弄影也不愿意多想。

但这也提醒了舒弄影,或许,他不该太迁就秦封……

因为……

舒弄影想起了那场梦,然后用手指触了触水面,倒影在水中的脸被撩拨成模糊不清的碎片。

这张脸对于秦封,是恨之入骨的舒墨。

迟早,秦封都会恨不得杀了他。

孔染说得对,梦中的秦封也说得对。

他何必冒着剧情更改的危险,总是以一个恩人的姿态出现在秦封面前?

……

门外一阵响动。

舒弄影眼神一凝,手反转摁在水面上,顿时水化作大片雾气,他的脸也在雾气中模糊不堪,最后变成一张平淡无奇的摸样,脖子上妖异鲜红的花蝶也隐去,化作光洁的皮肤。

门咔嗒关上,是秦封进来了。

他关上门,手里拿着伤药走到屏风外:“我帮你上药。”

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舒弄影没回答,秦封也没强行进来,就杵在那里。

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秦封的眼底才闪动着一些不安。

许久,屏风后传来舒弄影轻声的应答:“嗯,进来吧。”

秦封嘴角勾了起来,几乎是有点急促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雾气极大,还弥漫着一股月桂香,极让人沉醉。

秦封从朦胧的雾气中走到舒弄影身边,看着堪堪没过舒弄影胸前的水咕咕的冒着雾气,让舒弄影整个人都宛若仙人一般飘渺……

如果没有脸上那几道血痕的话……

秦封将注意力注意到舒弄影脸上,取出张家人送来的干净棉布,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掉黏在伤痕上的灰尘和干涸的血迹,然后轻轻的抹上药。

动作又轻又小心,像是怕碰坏了对方一般。

舒弄影感受对方带着茧子的指腹痒痒的碰着他的脸,紧阖的睫毛微颤。

“秦封,明天起,你与我一同习武。”

☆、第77章鹿公子其实看不起小女子?

秦封手顿在半空中。

舒弄影继续说道:“你天赋极好,但缺一个为你引路的人。这段时间我观你一人独自修炼,进展虽然不慢,可依旧与你的资质不匹。若你继续一人揣摩,纵然你资质再高,三年后,也不过与孔染打个平手。但若有我指引你,与孔染打个平手,至多只需三个月。”

“月影,你知道我要回古家的。”秦封神色复杂。

“嗯,我没忘。”舒弄影的声音里面多了几分自嘲,“我知道你不愿同我回二重门,就当是我找份安心,你若是强大了,在古家多份底牌,也省的我时时刻刻挂记你。”

他已经没时间等到秦封真正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师傅的时候了。

舒弄影最后几句话说得模糊,秦封还没来得及听清,一股力就将他推到了屏风后面。

但秦封还是多少猜到了舒弄影的心思,月影说让他同他习武,却没在强求他留在二重门了,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他垂放在两边的手握紧又松开,嗓音略沙哑的问道:“月影,你是不会同我一起回古家的,对吧?”

里面静默了很久才传来舒弄影的一声嗯。

秦封一拳挥起,在就要砸到屏风的时候死死的顿住,然后无力的放下。秦封嘲笑自己,明明自己得了便宜,没有拜入二重门门下还有机会得到月影的亲自教导,却还在埋怨对方自己不愿跟自己走。

其实他都明白,正如自己无法放弃世俗的怨恨一样,月影自然也会有不能放弃的东西。

谁也不能跟谁走。

……

诗会的时候,秦封没有跟来。

孔染看见舒弄影单独一人来时顿觉新鲜,问道:“怎么,回去教训秦封了?那小子和你闹别扭,所以没跟来?”

舒弄影倒也不瞒着他:“明日我与他要举行拜师之仪,遂让他先准备准备,就没让他跟着了。对了,明日你就来当个见证人吧。”

“拜师?!!!还见证人?!!!”孔染叫了出来,遭了舒弄影的一记冷眼,然后立即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观察到四周没有注人意他们的时候,孔染才小声的骂道:“你不怕死的要和天命之人扯上关系,别掺合上我!”

孔染这话不是瞎说的,天命之人虽收到上天的眷顾,但早期的时候都和天煞孤星有的一拼。比如秦封的亲父舒天佑练功走火入魔,养父养母惨死,乞儿之友被害,除非命够硬,不然大多难以善终,只有到某个年纪,这样的状况才会有改变,但秦封现在应该还未到那个年纪。

难道舒弄影就是那个命很硬的人?要不是舒弄影带着人皮面具,他还真想给舒弄影看看面相,是不是命足够硬到不惧天命之人的影响了。

舒弄影看孔染突然用一副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脸,顿觉十分不适:“你看什么?”

孔染看舒弄影的脸,奇怪的皱眉:“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有些不一样了?怎么伤口好像多了一道?”

“是你记错了。”舒弄影将脸转过去:“里面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孔染看着舒弄影的背影,不解的摸摸下巴,真是他没看清,记错了?

……

张家的诗会在张家后院举行,此时天气算是冷的,张家的人财大气粗的隔几张太师座椅就生一大盆火,露天的后院一点都不冷,甚至比一些室内都要暖和。

落叶枯枝,盆火熊熊,倒真有了几分偏远西北之地苍茫的味道。

舒弄影和孔染进入后院时,又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在赛马上折桂的两人,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大敌。

偏偏此时舒弄影和孔染又换上了张家送来的青绸银丝暗纹长衣,两个人都显得极为儒气,全然没有白天马上驰骋时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倒像是能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的书生。

在场者如临大敌,已经弃权的纳兰叶也在此,看见秦封没有同舒弄影一伙来,脸上的失望都要溢出来了。

张家负责领位的小厮这时候出来,领舒弄影和孔染到他们的位置,打断了这僵硬的气氛。

舒弄影和孔染让小厮带他们到比较无人,却又观看得到全场的地方坐下。

入座后,周围又开始吵闹了起来,无不是在猜测今晚将会出些什么题目,然后提前做好诗作,互相吹捧。

孔染有些嫌弃的看了桌上摆好的瓜果,然后问舒弄影:“今晚如何?”

“莫再出头了,不偏不倚即可。”舒弄影喝了口茶,发现此时还有人在盯着自己,顺着那道怨恨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被他揍得皮青脸肿的张申正在对面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舒弄影不恼,反而觉得好笑。

这个张申只能算是个纨绔,不算大奸大恶之人,这样的人极为看重面子,今天张申丢的脸,已经算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教训了,所以舒弄影也不计较张申差人偷偷剪碎了他们赛服的事情了。

瞄了一眼后,舒弄影就把目光移开了。

张家的家主和负责诗会的人出来了,全场即刻安静了。

张家老爷腼着他的大肚子说了一些场面话,就坐下了,把剩下的交给一个精瘦的,看上去有几分墨水味的中年学者,也就是诗会的负责人。

“在下不才,侥幸得张老爷青睐前来为诸位主持诗会,实乃在下大幸……”

文绉绉的讲完一些客套话,这人干咳了几声,旁边似乎是他学生的人立马端上一杯茶来让他润喉,随后就将比赛的规则给交代了一遍。

听下面的人小声的嘀咕,中年学者似乎是乌寒城极有名气的学者,还带了不少自己的得意门生前来协助,由他出题,随后让在场人作诗,先由他学生审核,审核出最后五名之后,由这名学者亲自审核。

这让舒弄影皱了眉,他一早就觉得张家极为不凡。现在更是如此了。

文人都是控制着民间舆论的掌控人,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当权人,都会想办法控制好那些文人,以此掌握民间的舆论。

相反,能与文人关系密切的,就代表着地位不同,这可不是单单财大气粗可比的了。

舒弄影面上似乎在听上面人说话,手指却轻叩扶手暗自思索,这个张家,果然同他猜想的一样,不一般啊。

上面的学者已经说毕,小厮们将笔墨依次送了下来。

那学者推倒台后,然后击掌几下,一群衣着妩媚的舞女飘然入场,各个姿色艳丽,瞬间惊艳了全场,尤其是其中一名领舞的,身材高挑罗曼,轻纱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极为勾人的眼睛,吸引所有男性的目光。

当然,舒弄影和孔染除外,他们都是久居高位之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更何况他们自己就是美人中的美人,台上的这位明显吸引不了他们的目光。而且他们也早腻了这些歌歌舞舞,与在场的其他男性相比,显得兴趣缺缺,直到一曲舞毕,两人还是脸色淡淡。

只是最后,舒弄影才稍稍抬了一下眼皮,正好对上了那领舞的女子。

确实是双很勾人的眼,换成别人的男人,可定会为之疯狂,说不定一激动还会做出上前撩起此女面纱的冲动,只可惜,现在这男人是舒弄影,对上这双勾人的眼睛,依旧面不改色,像是看着一个石头似得。

台上的领舞女稍怔,然后施施然的下台了。

场上的老者这时上来公布了今日诗会的第一道题:“第一题,很简单,就是以刚才那段舞为引子作诗,诗题自拟,一炷香烧完之后,交予下来收作之人即刻。”

台上立刻搬上来一个小香炉,上面插着一支刚刚点燃的香,袅袅青烟妙曼而升。

台下的人也立刻冥思苦想了起来。

这题目出的巧,用一堆的女人为引,换做其他寻常的诗会,怕是会出不少艳诗。但这是在招亲大会上,你想进门当别人的女婿,却写了一篇不错赞美其他女人的诗,这不是自毁道路么。所以刚才只盯着女人看的人,都开始努力的回想起刚才那段舞是否有名头,想解其中的内涵。

舒弄影和孔染又是其中标新立异的,想都没想,两人就执笔挥下,不过片刻,均是写成,然后招来收作的人,将诗词交了上去。

这可吓坏了其他的人,难道这两个姓鹿的,不但赛马厉害,而且诗词也十分拿手?!!竟是如此的胸有成竹?

他们这里的动静,也引起了台上人的注意,那位学者,竟是招手,让人直接把诗送到他那去了!!

场下的许些人都愣了,坐在舒弄影对面的张申,整张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是之前被打的,还是气绿的。

诗词送到那名学者手中的时候,很多人都品屏着气,就怕那学者会突然一拍大腿大嚷一声,好诗!前不见古人的好诗!!然后就是其他人的诗作都不看了,一怕既定今日的诗会夺冠者是谁。

所以当那学者看了皱眉皱眉摇头后,大家不止松了一口气,还全部都朝舒弄影和孔染的方向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明明没实力,还装什么装,真以为作诗和骑马一样简单?!

舒弄影和孔染面对这些目光处之泰然,倒让那些想笑话的人憋了一口恶气。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都上交了诗作。

最后一撮香灰跌落之后,就开始评诗,除了最先开始舒弄影与孔染二人的诗作是由那个学者亲自过目,其他的都是由他带来的弟子审核,看到那些被筛下去的诗作被揉为纸团,场下的人都紧张的不行。

连对面时不时就瞪着舒弄影的张申此刻都不鸟舒弄影,伸着脖子往台上看来看去,活似这样就能瞄到自己的过了没似得。

孔染百般无聊,敲了敲桌子,说道:“这下我完全不用担心那个张家大小姐会看上我了,你猜猜我写的什么东西”

舒弄影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艳诗。”

孔染瞪大了眼,没想到舒弄影竟然猜到了,随后又鼻子一歪,脸别到一边:“真是没劲……”

舒弄影:“……”

他之所以能猜中,不过是因为他原本也打算写艳诗罢了。

他们都是冲着钱来的,而不是冲着那个张家大小姐张免儿来的。所以,其余的人不敢写艳诗,但是他们却可以,还得挣着写。

这样自然不能赢了这场比赛,张家的人也不会让他们当上自家的上门女婿。

舒弄影放下了茶杯,不过,他写的,却并不是艳诗。

一声锣鼓铿声想起,审核结束。

台上的人开始念过了第一审核的人名字:“孔染,李卫……”

孔染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舒弄影将袖子挡在嘴前,看似在喝茶,其实嘴角却带七分笑意。

审核的人念完,没有舒弄影的名字,孔染则是瞪大了眼,一直叨着,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舒弄影站起身来:“既然无我,我就先回去了,封儿还在屋里等我呢。”

孔染也跟着起身,然后挡在舒弄影面前,不可置信:“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写的可是裸的艳诗,这张家还让我过,那老头有病不成?还有你,是不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

“这位公子此话何意?”身边突然想起了一声清丽的女声。

刚才在台上领舞的女子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在了他们旁边。

孔染被打断了话,看了过去:“你是?”

那女子蒙着脸,盈盈作了一礼:“小女子张免儿,见过两位公子。”

一句温温柔柔的话,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张家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刚才观舞事,很多人都为之颠倒,但苦于要参加招亲,才不敢表达倾慕,如今得知此女就是张免儿,欣喜若狂的不在少数。

“你,你就是张免儿?!”孔染惊讶到,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过了这次审核。

这张家,是挖了一个坑让大家跳啊。

看到这场舞,全部的人都以为是让在场的表明立场,出了张家大小姐,其余美色皆不沾,所以不少人都在诗里面贬低这个舞,以此来高捧张家的大小姐。

可谁又知道,这场舞,竟然就是张家大小姐张免儿亲自上阵!!

这样一来,写着艳诗的人反倒是成了识货的人。

孔染哭笑不得。

舒弄影也微微颔首算是还礼,并未多说的要离开,毕竟他没有过审核,这张免儿出现在这,多半是为了孔染。

但没想到,他才刚踏出去几步,那张免儿就拦住了他:“公子,且慢。”

这下,全场的男性,都瞪着舒弄影了。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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