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季铖都没能再从蟒妖身上汲取到一缕妖气。
倒是七月十五到了,大黄望月修炼,季铖从它身上又薅到了一缕妖气。
季铖的“伤势”已好,赵二爷和赵雁又带着他去斗鸡了。
周牧和响蛇帮这边。
自打鸡王加爆体丹都没能干过赵二爷的斗鸡,周牧暂时放弃了斗鸡这条路子,专注于收服蟒妖。
这头蟒妖,是之前响蛇帮和王家武馆进山找寻狼妖踪迹时发现的。
当时周牧觉得二阶妖兽的蟒妖,实力太强,恐难以收服,便暂时不作他想。
可如今,实在没法子,他也只能冒险尝试将蟒妖收服。
若能成功,周家增添一头二阶妖兽,扫除苏家在乌镇的势力不在话下。
……
残阳如血。
蜿蜒且满是坑洼的路上,一辆牛车载着一个瞎眼老道进入乌镇。
“呱!”
老瞎子肩上立着一只乌鸦,叫了一声便飞了出去,绕着乌镇上空巡视一番。
这辆牛车,早上拉了几袋酒糟送到隔壁镇的一家养鸡场,赶车的是个半佝偻身子的六旬老伯。
送到之际已是正午了,老伯在当地吃了一碗阳春面和一个锅盔。
为了避开毒辣的太阳,他并没有立即回程,而是看了一会儿别人斗鸡,又在大树下躺着眯了半个时辰,让牛自个儿吃草。
待下午太阳开始下山,他才赶着牛车回乌镇。
回来途中碰上一个前往乌镇的瞎眼老道,他便好心搭其一程。
一路上,他向瞎眼老道抱怨了好几回,说今天中午吃的阳春面少了蒜,一点不香,等于没吃一样。
这老瞎子衣衫褴褛,一手拿着破碗,一手杵根竹竿,腰间还别着一个葫芦。
若他不睁眼,像个四处讨生活的乞丐,村里小孩子见了都要扔石子砸他的那种。
可他一睁眼,双眼浑浊发白,颇有些骇人,谁见了都会下意识离他远一点。
赶车的老伯却不怕,老伯年轻时候走南闯北,什么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老伯,你是个好人呐,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拉倒吧,我都一只脚踏入棺材里的人了,才不信这一套呢!”
“哈哈,老伯真豁达,对了老伯,敢问贵姓啊?”
“小老儿姓赵。”
“姓赵好啊,赵在姬国可是大姓,那位叫赵辰的元婴真君,叱咤姬国修行界上千年,留下了无数传说,很是为赵姓长脸啊。”
“嗐,我等平头小老百姓,哪知道什么元婴真君,他再厉害,和我这个赶牛车的赵老儿有几个铜板关系?还不如我中午吃碗面加几颗蒜哩!”
“老伯,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位元婴真君广生子嗣,家族兴旺,后人分支足足有一两千之多,说不得你这个赵姓便是元婴真君后人。”
“噫,小老儿我竟是元婴真君后人?”
“哈哈,不是没可能,不是没可能。”
“道长,听你所言,难不成你还懂修行之法?敢问道长贵姓?”
“哈哈,说来也巧,我也姓赵。”
拂面的微风突然停了,刺耳的蝉鸣也瞬间噤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残阳如血,染红了整片天空。
赵老伯并无察觉,反倒是大笑,道:“合着咱俩是本家哩,这可真是有缘呐,走,上小老儿家中喝两盅去!”
“是有缘,却是孽缘。”老瞎子道,“老伯,你要死在这里了。”
“道长你……为……为何?”
“因为你姓赵。”
随着话音落下,老瞎子抬起竹竿戳去,直接从后脑勺穿透额头。
赵老伯瞪大了双眼,临死前的最后一丝念想,竟是遗憾中午的那碗阳春面没有就着蒜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