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隔天就来了,谢毅谦却没有如期跟来,我突然有些气愤他的冷漠和自作清高不屑与我共处一室的模样。
娘一来看我脸色不对便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现在还没有,接下来恐怕要有了。”我低声对娘道,然后给玲珑使了个眼神,她便领会地催走丫鬟们离去,并不忘带上门站在门前守着。
我看她觉得心里一阵安慰,还好有她和砌玉在。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全部打点的好好的。
收收心我将目光都投到娘身上,“娘,为了预防隔墙有耳,现在说话都要小声些,知道么?”
娘也很郑重地点点头,我吁了口气,又道,“王爷给我写了封信,但是却是由马燮文送来信,我已经差人去查为什么信会落在他手里了,但是我无法预料接下来会有什么危机,所以今天明是让您过来,暗地里是想请干爹过来。”话说到这,我望向娘看她有什么反应,这一看居然发现她在走神!
我不由生气起来,怒喝,“娘!”
她一惊,手一松,手里的茶杯都滚到地上去了。她慌忙起身要收拾,我咬牙捏紧拳头上前拦住她的行为,当她惊恐的眼对上我时,我又什么严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手握紧了又松开,幽幽叹口气,轻声地安抚她,“对不起,嫱儿吓到你了。”
看她情绪似乎平稳下来,我对外头喊,“来人。”
玲珑领着两个丫鬟进来,我看了娘一眼,遂道,“你们两个把地上收拾干净,玲珑你……将夫人送出去吧。记住,一定要看着马车离开。”说不定已经有人盯上王府了,断然不能让娘也危险起来。如斯一想又将所有的过都归罪该死的谢毅谦,对,就是他,让他见鬼的清高陪他去吧!
娘担心地看我似有什么话说,我猜想是道歉的话,于是摇摇头不让她说了。
我看着娘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除了无力还是无力,原来预备了满腹的话要对谢毅谦说的,但他没来,后来想想说给娘听让她转达也好,结果娘居然在发呆!
真是糟糕透了!
顿时感到屋内闷的有些过份便迈出屋去,风虽有些寒,有些烈,但此刻的我却觉得它将我吹清醒了。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然后将脑中紊乱的思绪理一理,高琰是料到京都中他的人遭到了袭击更换,但是或许这件事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我必须先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或许……应该从那份名单开始。便问边上的丫鬟道,“你去看看砌玉回来没有,回来让她来见我。”才想交代丫鬟之后就去找玲珑,这厢她就回来了,我忙道,“你与清风玩的比较来,试试帮我联络他。”
玲珑接到任务,开心地走了。这头她刚走,砌玉就回来了,她的一张脸苍白苍白的,我不由惊了一下,难道……猜想还来不及成形,砌玉已经俯身在我耳边汇报了,听她说的,我高悬的心也慢慢地稳下来,但是一转头又看到她惨白着脸,便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摇摇头,脸色又白了一分,媲比屋外这雪白大雪。
我板起脸来,“怎么?你都忘了你怎么说的?”
她一慌,一下子扑跪下来,“砌玉没忘,我只是……”
我啼笑皆非地扶起她,“我不是在责怪你,我是怕你把自己憋坏了。看你脸色白的。算了,你爱说不说,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她自被我扶起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突然我感到手背一热,惊愕地捧起砌玉的脸,往日我觉得像一翦秋水的眼突然满水,还溢了出来,一连串的珍珠滴落,滴的我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