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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15节(1 / 2)

('秦折阅揉香的手指一顿,抬眸瞧他:“是姐弟三人。”

延徽帝转头看桌面灯烛,眼底幽光漾了漾,露出缅怀之色:“对,还有三弟。可惜秦榴去得早,否则朕也不至于独自与这朝堂内外的各方势力博弈,除了皇姐之外,连个可堪信任的手足都没有。”

秦折阅反问:“皇上真信任我?”

“自然。”

“那么我说增开矿场是涸泽而渔,禁民采矿是夺民之利,皇上也会听取了?”

“皇姐——”

“大岳初建时,国贫民乏,故而我们容许民间小规模开矿,以供日常银、铁之需。朝廷也没少收他们的矿税。如今官营越开越大,把民营逼得缴纳重税以求生存,皇上仍嫌不足,要垄断全国的矿业。”

延徽帝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天下钱粮,本就该为朝廷所用。”

“若是都进了国库,我也无话可说,可官营的铸银,有几成进了国库?恐怕三成不到吧,剩下的都去了哪里,皇上心知肚明。”秦折阅将香饼“吧嗒”一声叩在桌面,声如金石,“户部库银不足,边饷告急,请拨内帑。可皇上宁可下旨将卫所边军内迁去屯田,宁可连年将百万两银砸在西夷鬼医的什么研究院里,也不肯拿出来发饷。”

延徽帝拍了案:“皇姐指责朕的内帑之前,怎不看看自己的家族!光是北直隶与山东,私营的矿业背后,就有多少皇姐的子孙在大肆牟利?这些利润一部分流入朝堂官员囊中,使朕禁民矿的政令难以推行!京城的奢靡风气,难道不是皇姐与驸马谈氏一族带头兴起的吗?”

姐弟俩隔着烛焰光芒凶狠对视,殿内死寂,殿外的宫人跪了一地。

良久,秦折阅先退了一步:“皇上执意要禁民矿,我自然谨遵圣旨,只是朝中大臣们的利益受损,怕执行起来阳奉阴违,拖了皇上的后腿。”

延徽帝自然知道,大臣只是挡箭牌罢了。他说:“民改官后,北直隶与山东的银矿,三成矿税归皇姐。”

秦折阅道:“云南、闽浙一带民矿产量更多,若要我尽数割舍……北直隶与山东,我要六成。”

“四成,不可能再多。”

秦折阅思忖片刻,轻叹:“成交。只是,官员们的利益犹可调节,宗亲们的私矿呢?”

“全部收回。”

“三弟的封地与子嗣都在山东,早年就赐了矿产,难道皇上也一点情分不讲?”

延徽帝垂目不看她。

“好歹留一两座给湍儿与深儿,哪怕铁矿也好。尤其是高唐州,听说荒芜得很。”

延徽帝起身道:“不打扰皇姐歇息,朕回宫去了。”

秦折阅起身行礼,延徽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殿门。秦折阅站着不动,将香饼丢进了炉火里,奇楠的香气轰然爆发出来,熏得一室馥郁。她咳了一声,唤道:“雪儿。”

叶阳归轻盈地走进来,行礼:“长公主殿下。”

“这香太浓了。再给我制一种淡的吧。”

“是,殿下想要哪种淡香?”

“清心寡欲的那种。”秦折阅说,“皇上不是告诫过了么,谈氏奢靡太过。”

叶阳归抬头,温婉道:“京城多高官,多贵族,奢靡风气由来已久,与殿下何干呢?至于谈氏一族有什么过失,那也是家主谈国公该管教的。”

“说得不错。我一个寡妇,哪里能当得了故驸马的家,皇室才是我的家。”秦折阅亲手扶起叶阳归,“雪儿,你医术了得,多来公主府走动侍奉。还有宫中的十一皇子,年纪尚幼,体弱多病,也需你时常照顾。”

叶阳归点了点头:“遵命。”

“长公主对先鲁王仍存手足之情,连带着为两位鲁王之子讨情分,但皇上并未应允。矿政、军政将有大变,北直隶首当其冲。吾弟身在山东为官,切切自保,莫搅入庙堂风波。楮墨有限,不尽欲言,希自珍卫——拙姊载雪,延徽二十八年春。”

叶阳辞拈信,沉思良久方才坐下,在信笺上写道:“吾妹载雪,展信舒颜。殷殷叮嘱,拙兄已铭记,然内廷诡险更甚于地方,吾妹聪敏谨慎,趋避之道自不必多言,所传之讯,切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一刻钟后,他写好了回信,想了想,又在末尾补充了一句:“此间有一下属,狡谲精干,惜乎面瘫。目有神而面无神,眼能笑而脸不能笑,吾妹医术精湛,可有医治之法?”

唐时镜去送猞猁,还未从高唐城回来,信使也需要修整一夜,明日再出发返京。叶阳辞装好信纸,火漆封缄,收进抽屉中。

从叶阳归透露的信息中,他琢磨着延徽帝对鲁王一脉的态度,与长公主相比,实是耐人寻味。不过,他现在倒是猜到了,高唐王的钱从哪儿来。

秦深与秦湍在山东都有私矿,之前交交税,朝廷也就不管了。如今延徽帝要收回采矿权,这俩兄弟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

秦湍可能还好些,毕竟亲王俸禄丰厚,而且东昌府光靠临清州的商税就足够供奉他的开销。

真正倒霉的是秦深,高唐州本来就穷,他的小金库再被收走,以后准备喝西北风吧!

叶阳辞刚想笑,忽地想到自己还欠着穷郡王两万两白银,顿时笑不出来了。

看来还是挣钱最要紧,无论是区区知县还是堂堂郡王,都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第20章 钱够吗你钱够吗

鲁王府右长史瞿境带着一队府兵,坐船从聊城出发,沿着徒骇河顺流而下,奔赴高唐。

船行到清平县与高唐城之间的河段,被几十具浮尸堵住了河面。每具尸体肿得有两个人大,显然已在河水里泡了至少四五天,撑得身上皮袄快要爆裂。

瞿境站在船舷边差点被熏吐,但因这些尸身上的毡帽、皮袄看着有点眼熟,他便叫府兵们打捞一具上来。

浮尸湿淋淋、鼓囊囊地摊在甲板。府兵捏着鼻子割开衣物,在那具尸体的右上臂发现一枚黑色刺青。

半寸粗的圆环,环内镶嵌城楼剪影,背后竖立着一柄古剑,整组图案均为漆黑,衬着蜡白的尸色,触目惊心。

瞿境变了脸色:“竟是‘血铃铛’的人!为何死了这许多,还泡在河里?”他连忙叫府兵打捞其他尸首,虽都是马贼打扮,其他四十多具身上却没有这个刺青。

“是押粮的队伍!难怪这么多天也不见……”他不再说话,面色铁青。

府兵头目问:“长史大人,这些尸体如何处置?”

瞿境说:“把刺青割了给我。尸体交给许知州,让他查清楚人是怎么死的,押送的东西去哪儿了,回头来鲁王府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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