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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116节(2 / 2)

“哒”的脆响声中,容九淋手中的杯盖扣回杯口。他放下茶杯,肃然看着心腹管事:“属实吗?”

“千真万确。”管事答,“自从前户部尚书卢敬星在牢狱中病故,又被判了抄家与男丁流放后,卢府就被官卖,由一名富商买走。结果今年还没搬进去住,一家老小先后感染虏疮,不治而亡,卢府又再次转手,挂牌出售。京中渐有流言,说此宅风水不好,一旦住进去,为官者落马,经商者破财,故而价格一降再降,也无人敢买。于是一直空置至今。

“就在这几日,市井间有人说深夜见卢府后院依稀有灯光,恐是鬼魅作祟。又有人说那鬼魅是个年轻俊俏的书生,一身瘦骨,看着像个饿死鬼。小人听了,就怀疑是那个韩鹿鸣,便派护院暗中去窥看,果然是他!”

容九淋思索片刻,道:“贼人劫走韩鹿鸣,也许是他的同伙,刻意安置在荒废的卢府,避人耳目;也许别有所图,但叫他逃脱,躲藏在卢府。我们只管安排人手半夜过去,悄悄地将韩鹿鸣弄死……不,得先逼他交代贼人身份,一网打尽,以免留下隐患。就算饮溪先生没几天活头了,还要考虑天下士林的舆论。”

管事点头道:“还是老爷考虑得周全!小人这便去安排。”

容九淋叮嘱他:“人手务必要可靠,别走漏了风声。”

子夜时分,半荒废的卢府漆黑一片,草木在暗中静静蔓延,枝头偶尔几声老鸹惨叫,平添阴森之意。

后园疯长的竹林掩映着一座小筑,如豆灯光在窗缝里隐约亮起,被窗外竹影染得绿幽幽。

八名黑衣蒙面人纵身越过围墙,几乎融入园中夜色,显然武功高明。在首领的手势示意下,他们悄悄围住了竹林小筑,无声地推开一丝窗缝往内窥看。

屋中桌椅、床榻收拾得一尘不染,显然有人居住且爱干净。

灯光下,书生正埋头苦读,昏暗灯光勾勒出他单薄的背影,孑然而孤苦。整个房间陈设简单、一览无余,并无第二人。

黑衣人首领打手势示意“两人守窗,其余突入,立刻制服”,率先破门而入。

门扉霍然被踹开,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书页哗啦啦翻动,那书生吃惊地抬起脸,见数道黑影围扑过来,手中锋刃寒光闪烁——

黑衣人首领在看清书生眉目的那一刻,凛然心惊:这人不是他前几日窥见的韩鹿鸣!是谁掉包了他?意欲何为?!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竹林小筑被更多人影重重围困,门口响起一声凌厉的高喝:“奉宸卫缉盗拿奸,谁敢在天子脚下杀人?全数拿下!”

第142章 这是一个死循环

为了秘密调查巫蛊案,主审官叶阳辞深夜出动奉宸卫,排查京城中的方士、术士之流时,偶然撞见一伙鬼鬼祟祟的黑衣蒙面人,潜入原户部尚书卢敬星的宅邸。

叶阳辞心生疑窦,命奉宸卫千户许六指带人尾随而去,果然见这伙人对独居在卢府后园的一名书生暗下杀手。

那么紧接着问题来了:

这书生为何避世而居,躲在荒废的卢府,以至此地闹鬼的流言四起?

又是谁派出精锐高手,只为取一个不会武功的、区区读书人的性命,目的何在?

这个不合常理的杀人未遂事件,与刺驾案与巫蛊案是否有关联?

“臣感恩陛下委以重任,兢兢业业办案,唯恐遗漏重要线索,故而连夜审理,果然发现几个案件之间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还牵扯到延徽二十八年的一桩大案。”

叶阳辞一句话,就将悬念提了起来。

延徽帝给“雪狮子”顺毛的手停住,抬眼盯住他:“前年?最大的案子莫过于漕船盗银案了,你是说,与卢敬星贪墨私藏的那二百万两税银有关?详细道来。”

叶阳辞说:“那名书生的身份已查实,名为卢临兆,是卢敬星的外室所生之子,从未带回府中,故而在抄家流放时也没计算在内。他在外浪迹一年多,穷困潦倒,不得已回到卢府,在后园收拾了个地方寄居,但又不敢被人知晓,怕受父案牵连,故意传出的闹鬼流言。他闭门读书,生计无依,便从卢府里拣些抄家漏下的物件,低价售卖,换取盘费。”

延徽帝有些意外:“卢敬星一家都已正法,剩这么个孤零零的外室子,还有什么值得人大费周章去杀的?”

叶阳辞道:“臣也觉得不解,详细盘问之下,从卢临兆售卖的卢府物件中,或许找到线索了。据他所言,前阵子刚卖出了一套文房四宝——廷圭墨、澄心堂纸、龙尾砚、诸葛笔。尤其是廷圭墨,十分名贵,前朝皇帝曾作为国礼赏赐臣子。抄家之人不识货,遗漏了,被他发现后忍痛卖掉。他记得,那墨锭上还有刻字‘砚染青墨,当思江源之润’,像是所赠之人的寄语。臣猜测,会不会是这一笏墨,惹出的事端?”

延徽帝问:“怎么说?”

叶阳辞道:“‘砚染青墨,当思江源之润’,这不是寻常寄语,分明是上对下的警示。‘青墨’暗指为其提供了晋升之基,而‘江源’喻恩情之源,是嘱其勿忘根本。”

“不错,是这个意思。”延徽帝被这么一点拨,顿时反应过来,“江源,这个字眼颇为耳熟……容九淋的别号,不正是‘江源’吗?”

叶阳辞微微一怔,道:“臣倒没想到这个,或许只是个巧合。”

延徽帝哼了声:“也或许就是双关。当年卢敬星升任户部尚书,容九淋的确在朕面前对他多有美言。若有提携之恩,容九淋送套文房四宝给卢敬星,刻字提醒他要感恩图报,倒也说得过去。但为何此物流于市面后,卢临兆就遭遇了暗杀?”

叶阳辞低头,不吭声。

他在关键时刻越不吭声,延徽帝越是狐疑:“容九淋不愿被人知晓他与卢敬星的瓜葛,究竟在心虚什么?叶阳辞,你说说看。”

叶阳辞想了想,说起了嫌犯那边:“那些被现场擒获的黑衣杀手共有九人,嘴硬得很。奉宸卫上了刑,仍是死活不肯招供指使者。”

延徽帝冷笑:“真是训练有素!没点家底,还练不出这般死士。看来不等国法来治余孽,有人生怕旧案暴露,迫不及待就动手了。”

“可是旧案已结了呀,卢敬星在大理寺牢狱内招认,说他藏银是为了保障家族昌盛与子孙后代。”叶阳辞不动声色地说,“当时大司宪也在场,他也听见了卢敬星的遗言。”

延徽帝想了想,吩咐内侍:“传召东方凌。”

内侍领命而去。不到半时辰,东方凌从御史台匆匆赶来。延徽帝觌面就问:“东方大夫,卢敬星临终前说了什么?真的只是尽数认罪,再无他言?”

东方凌下意识地瞥了旁边的叶阳辞一眼。

叶阳辞叹气:“大司宪,今夜又出了一桩杀人未遂案,或与当年的盗银案有关。你就将卢敬星的遗言如实禀报陛下吧,然后你我一同请罪领罚。”

东方凌不知今夜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凭借多年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意识到叶阳辞这是想借力打力,自己无论是如实掀开,还是继续瞒着,恐怕都是一场冒险。

他还在斟酌,叶阳辞又道:“大司宪,直言不讳,是为言官立身之根本。”

东方凌听他第二次示意自己照实说,最终下了决定,跪地请罪道:“臣有罪。当年卢敬星的遗言,臣担心犯上,故而没有禀报。他的确认罪了,但最后说自己也是落人彀中,说自己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全是受对方恩惠。事发后对方却对他不管不顾,是要等他死后接手他的十年成果。还说他是对方池塘里养的最大的那条鱼。臣问他,那人是谁?卢敬星最后只回答了一个……‘天’字,就咽气了。”

延徽帝愣了好几息,勃然大怒:“污蔑!信口雌黄!他身受皇恩还犯下此等罪行,反倒是朕的错了?竟然说朕设局杀他,是为了收缴藏银?朕什么时候在朝堂上养鱼了!这话简直大逆不道,合该凌迟!”

叶阳辞也连忙跪地,温声道:“陛下息怒。”

东方凌既然将当年隐瞒之事都说出口,反倒没了顾忌,继续道:“臣也认为卢敬星信口雌黄,不愿将此等悖逆之言拿来玷污天听,故而没有上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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