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一干到底作者:施悬

第14节

一个字,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沐歌转身,张臂而下。

乔阙池愣愣地看著那一幕,唇上的烟还叼著,他却再无半点反应。

“沐歌──”回过神的来时候,白云悠悠,山川沟壑,再难寻那个如风般的男人──那一抹淡淡的影子。

沐歌是个淡色的男人,他长相出众,性格温和,这样的男人,难以成大事,却是女人心中最佳的丈夫,遇到乔阙池,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噩梦。

乔阙池对他的报复,对他的巧取豪夺,成就了他此生的悲哀和痛苦,在他自杀那一刻,他终於知道──这个男人,是无情无爱的。

乔阙池说,他玩腻他了,要亲自把他卖到这世上最下流低级的地方做男妓,任这世上最肮脏龌蹉的男人玩弄他,他要磨去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他说这话的时候,沐歌心里是在冷笑的──他的骄傲和自尊,早就被这个魔鬼般的男人踩在脚下,从他穿著一身如暗黑妖娆而阴冷的黑衣,站在他面前狂傲地说:“沐歌,你完蛋了……”

那一刻开始,沐歌就再无骄傲和自尊。

任乔阙池如何的折磨他,羞辱他,占有他,沐歌都不曾有半分的求饶,他没了傲骨,却学会了倔强和自欺欺人。

他曾经问过乔阙池,“你什麽时候,才会放过我?”

他不相信乔阙池会禁锢他一辈子。

乔阙池捏著烟的手指,抬起沐歌的下巴,如帝王般的狂傲,“老子什麽时候玩腻了你,自然会就会放了你。”

“你什麽时候会玩腻?”

“不知道,怎麽?你希望我玩腻你?沐歌,你知道被我玩腻,你会有什麽下场吗?你会死,我乔阙池厌恶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能好好活著的……”乔阙池残忍了掐灭了沐歌的希望,“沐歌,你别忘了,你就是我乔阙池养的一条狗,我没说什麽时候卸下你的狗链,你就还是我的狗……”

乔阙池厌恶沐歌,沐歌恨乔阙池,他们从来没有爱,沐歌是如此深信,他不爱乔阙池。

可到乔阙池真的玩腻了他的身子,公然搂著各色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上演激情戏码的时候,沐歌才知道,这个他所恨著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心脏。

他开始因为这个男人而心痛,他怎麽可以……

乔阙池是个恶魔,他怎麽可以为他心痛……

沐歌无法忍受,所以当乔阙池在飞机上和一个女人激情完,对他说要把他买去做男妓的时候,他心里所有生存的欲念分崩离析,乔阙池脸上还有那个女人的唇印,他笑得很浅,他说,沐歌,你跳吧,如果你没死,我还会来找你的

沐歌想,怎麽不会死?他一定会死……

这辈子,他终於可以逃脱乔阙池这个男人了。

而他不知道,乔阙池这一生,却再难以逃脱这个叫沐歌的男人。

乔阙池为了报复沐歌而将他留在身边百般羞辱,可谁知道,那些所谓的折磨和报复,不是另一种变相的爱?沐歌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血液都瞬间凝聚了,他冲过去,妄图抓住那个男人一丝淡淡的影子,却什麽也没抓到。

“沐歌……”他的手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眼角有什麽东西湿润了他的肌肤,顺著滑了下来,滴落──是一滴眼泪。

他乔阙池,这辈子第一次所掉的眼泪,是为了一个叫沐歌的男人……

他流连花丛,有无数的女人,在那些女人身上,他得到了快感,在沐歌的身上,他却到了满足和……痛苦。

折磨沐歌的时候,他不敢告诉别人,他心里也在痛著,乔阙池不相信自己会对那个男人有怜惜,所以他变本加厉的折磨沐歌,他在沐歌面前,和别的女人做爱,他骗沐歌,要把他买去做男妓……

他终於……逼死了沐歌……

那个温雅而淡然的男人,从此在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那个嚣张跋扈,阴狠无情的a市霸王乔阙池,也从此销声匿迹。

乔阙池用五年的时间,也没能忘掉沐歌,他记起沐歌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想的还是他最後那一抹绝望至极的微笑。

如果他没有说,沐歌,你跳吧……

那麽,沐歌是不是就不会跳下去了?

沐歌曾经打了他一拳,乔阙池为了这一拳,回敬了他一个可悲的人生,乔阙池曾经想过,他要沐歌尸骨无存……

最後,沐歌真的尸骨无存了,他连他的骨头,都没捞到一块……

五年,他在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中走来,骨头硬了,心硬了,只有属於沐歌的那一个地方,是软的……

他想他此生,他真的要活在沐歌所带给他的痛苦里一辈子。

直到沐歌,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作家的话:

还记得一干到底里的酱油乔吗?他是美男,所以不打算放过他了,小虐一下

哈哈

☆、(14鲜币)番外危情嗜爱(2)三万块,一夜

沐歌,五年前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的沐歌,在乔阙池的心里形成了一道暗伤,他有时开著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的时候,总会看到沐歌的影子,他著急地去追逐,追到的时候,那个人回头,却又不是沐歌。

无数次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他看著头顶的天空,会看到变身成天使的沐歌,扑腾著两扇翅膀,轻缓地对著他笑,他说:“乔阙池,活下去,我会来找你的……”

重见沐歌的那天,乔阙池打扮得很低调,隐在夜总会的一个角落里,他冷漠的侧脸很英俊,生人勿近的气息那样阴森,无人敢靠近他。

他来这里,是为了捣碎一场毒品交易,却没想到,就这样看见了沐歌……

不是天使,而是妖精一样的沐歌。

沐歌当时,在舞台上,他穿著低腰的牛仔裤,性感的胯骨在暗色的灯光下,诱人犯罪,随著他摇摆腰肢的动作,那每一分勾人的肌肤,都在诱惑著台下一群疯狂的男人,趋之若鹜,一掷千金……

乔阙池指间的烟,无声地落下,他突然站起来,拨开那汹涌鼎沸的人群,朝沐歌奔去。

沐歌,沐歌……

沐歌那双眸子,不再纯然,而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媚……

烟视媚行一样的男人……

乔阙池冲到了舞台上的时候,沐歌已不见了身影,他在舞池里寻找,在人群中寻找,将计划抛诸脑後,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叫沐歌的男人……

找到沐歌的时候,他和一个男人在夜总会阴翳的角落里,热烈地……激吻……

乔阙池冷然地站在原地,他叫他,沐歌。

沐歌没有回答,他只是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含著笑看了乔阙池一眼,却无比的冰冷和嘲讽。

乔阙池动手,赶走了那个抱著沐歌的男人,他叫他,沐歌。

沐歌依旧没有回答,他掏了一支烟,熟稔地点上,看了乔阙池一眼,冷漠地勾著嘴角,“三万块,一夜。”

“你说什麽?”乔阙池按捺住自己心里的愤怒和冲动,沐歌笑了一声,“嫌多了?那算了,我不低价卖身。”

沐歌说完,转身离开,乔阙池拉著他的手,“好,三万块,一夜。”

他不知道沐歌怎麽会变成这样,即使他没死,也不该是这样,他不能让沐歌走,他要把一切弄清楚。

围绕在沐歌身上的谜团,他要一一解开。

因为乔阙池的冲动,那场本来胜券在握的毒品围截计划,就此失败,

一夜,乔阙池没有碰沐歌,铅华洗尽之後,沐歌的身子依旧美得惊人,沐歌挑著嘴角,凑近乔阙池,“怎麽,嫌脏?”

乔阙池皱眉,“你不脏。”

“不想碰就别浪费老子时间──”沐歌穿上衣服走人,乔阙池将他扯到了怀里,抱著他,低低地呢喃,“沐歌……”

沐歌挣扎著,乔阙池抱得很紧,手臂钳著他,就像要把他生生地折断,沐歌嘲讽地笑著。

乔阙池没有给沐歌三万块,也没有放沐歌走,他绑著沐歌,回到了五年前关著沐歌的金丝窝,沐歌挣扎著,骂著,乔阙池毫无反应。

这栋豪华的宅子,依旧束缚著沐歌,却没了那个暴戾无情的男人,如今的乔阙池,耐心好的出奇,对他好的像一场阴谋的开端。

沐歌却依旧逃避著他,任乔阙池如何的讨好,也无法捂热那一刻冰冷的心,他甚至,不许乔阙池叫他的名字。

他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波斯猫,对著乔阙池的靠近举出了尖利的爪子来抗对,乔阙池莫可奈何,如果是以前,他可以用强的,而如今的沐歌,脆弱得让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市长公子,不再是冷酷无情的军队长官,他是沐歌眼前低到了尘埃里博求爱情的普通男人。

沐歌冷硬的心肠,没有丝毫的软化,他就像一个观众,冷眼看著乔阙池一个人的小丑表演。

对於如今的他来说,乔阙池,就是一只小丑,他的表演,很真实,却又拙劣,沐歌一点也不信,这个毁了他人生的男人,杀了他未婚妻的男人,会改而吃素……?

沐歌很久没有想起秦媛了,他的未婚妻,当年,是死在乔阙池的手里。

秦媛是他大学的女朋友,沐歌觉得,自己对他,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在爱与爱都没搞清楚的时候,秦媛坏了他的孩子,沐歌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当时他大学刚刚毕业,学习优异,工作早就不是什麽问题。

他们结婚的当天,未婚妻失踪,他出去找,看见市长公子乔阙池,和自己的未婚妻在马路边拉拉扯扯,他想过去拦著,而乔阙池转身上车,一踩油门狂飙了出去──秦媛,血溅当场。

他是亲眼看著,他的未婚妻子是怎样死去的,沐歌虽然,谈不上爱她,可到底是她未过门的妻子,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一尸两命……

那时的沐歌,突然发了狂朝乔阙池的车子冲过去,将他从车里拉出来,在乔阙池的鼻梁上挥了一拳,那一拳,差点把乔阙池引以为傲的挺鼻打塌。

沐歌的一拳,换来乔阙池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如果不是亲属上前拉扯著乔阙池,沐歌怀疑,那时候他会死在乔阙池手上。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动他乔阙池分毫。

沐歌不肯摆手,杀人偿命,没有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可那时,他尚不知道,法律之於乔阙池这样的人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空口契约而已。

他报了警,两天後乔阙池被无罪释放,理由是他的未婚妻秦媛──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她死前,病发了……

这个说白,彻底将乔阙池的罪恶清洗干净,他又可以飞扬跋扈,无恶不作,沐歌不甘心,秦媛有没有精神病,他太清楚不过,他去各大娱乐杂志,新闻媒体集团揭发,没有一家公司敢发表这个新闻。

沐歌无计可施,他只为了一个公正道义,为此而奔走,这件事对乔阙池,始终是有影响的,他的市长老子於是决定送他去军营避避风头,乔阙池这样的公子哥,怎麽经得起军营魔鬼式训练的摧残?

他不去,他老子也奈何不了他。

乔阙池将这一切的源头,都归咎在沐歌的身上,他抓了沐歌,囚禁他,每天变个花样得玩弄他,那段时间,沐歌生活在恐慌和惊惧之中,他每天,都不敢闭上眼,哪怕一刻,他也不敢……

乔阙池不给他床睡,让他睡在冰凉的地板上,第一次睡地板的时候,乔阙池高烧四十几度昏迷不醒,乔阙池一盆冷水,才将他泼醒了。

沐歌不敢闭上眼睛,在这个宅子里,他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沐歌怕,有一天,他睁开了眼,屋子里就会出现许多匪夷所思,让人惧怕的东西……

比如几条花斑斑的蛇,比如满屋子的耗子……

乔阙池,有的是精力和耐力折磨他。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乔阙池喝醉了,把他当女人硬上了,沐歌疼,全身的骨头和肉体都快撕裂了,他流了很多血,他哭著,求著,乔阙池依旧不管不顾,在他的身体里纵情的驰骋……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渐渐的,乔阙池也不再用那些恶心的玩意来折腾他,他找到了更能折磨沐歌的办法。

身体的伤,远远没有心灵的伤来的凶猛。

──男人,总是有自尊的,他要将沐歌压在身下,日日侵犯他,占有他,击垮他的自尊,摧毁他心灵的防守。

乔阙池把这当成一个报复,报复著,他却对沐歌的身体著了迷,沐歌的身体那样美,那样妖,他沈迷著,欣赏著,也在摧残著……

无法自拔的时候,乔阙池终於清醒──他怎麽能对这个男人……痴迷……

他不再碰沐歌,他带著形形色色的女人回家,以此幼稚的方式证明──沐歌不算什麽,沐歌就是他乔阙池养的一只狗……

一直逆来顺受该讨好主人的小狗……

沐歌越来越沈默,乔阙池的荒唐,没有带来他一丝一毫多余的情感,乔阙池让他看,他就看,乔阙池让他听,他就听……

乔阙池有时候想,只要沐歌有一点的在乎表现出来,也许他都会及时收手,那麽他们之间,又何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他最後一次在沐歌面前和别的女人激情,他就想过,只要沐歌肯向他服软,他不介意对他好一点──就一点点……

乔阙池的一点点,也是千金难求的……

可沐歌,却那样决绝,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乔阙池,就那样……跳下去了……

作家的话:

这个番外可能比较虐……好吧,不是可能,是很虐……

☆、(11鲜币)番外危情嗜爱(3)忌妒

乔阙池回到家的时候,沐歌在厨房,把菜板剁得铛铛响,乔阙池走到厨房,靠在门框上,看见沐歌在剁一只鸡,用了很大的力气,乔阙池走过去,“我来吧,再剁下去,这只鸡就废了。”

沐歌咬牙切齿,“你错了,我不是在剁鸡,我是在剁你──”沐歌狠戾地说完,举著菜刀往乔阙池的肩上砍去,乔阙池捏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制服了他,拿下菜刀,乔阙池温温一笑,“饿了?我带了吃的回来……”

“滚开──”沐歌拒绝乔阙池的接近,推开乔阙池,他离开了厨房,将卧室的门甩得!当震响。

乔阙池叹息了一声,靠在流理台上,望著头顶的灯光出神,沐歌身上长满了刺,乔阙池被刺得浑身都疼,但他觉得,这点疼,跟他当年对沐歌所做的,真的不算什麽,他甚至祈祷著,沐歌可以让他再疼一点,这样,他会觉得,自己欠沐歌的,能以自己的疼来还……

沐歌很久没有出卧室,乔阙池去敲了几次门,他也没开,直到卧室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乔阙池强行撞开了门,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痛苦的喘息声。

突然的恐慌袭上乔阙池的心头,他惊慌失措地推开浴室的门,那一刻,他再次尝到了钻心噬骨的痛……

他颤抖地蹲在浴缸边,看著沐歌蜷缩在水里的身体,那样苍白,那样柔弱,沐歌眼里的恨,直直地射入他的心脏,打得他慌不择路……

沐歌抱著双臂,他的手腕上,有一条浅浅的血痕,那是他打破玻璃杯,自己划的,他不是想死,也不是不想死,他只是难受……

乔阙池惊慌过後,看他只是一点小伤口,松了一口气,将他抱到床上,用纱布绑住。

天知道,他推开浴室的门,看见沐歌用玻璃片划破自己手腕的那一刻,他有多惊慌,比起当年沐歌跳下飞机,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阙池复杂地看著沐歌,沐歌背对著他,身子不断地哆嗦著,乔阙池终於发现了不对劲,他掰过沐歌的身子,看见沐歌越来越苍白的嘴唇和脸色,那浑身的肌肉痉挛的样子,就像……

“你吸毒?”乔阙池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温雅如沐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去做卖身的男妓,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沦为毒品的俘虏……

沐歌笑著,到了这时候,他依旧不肯向乔阙池示一分的弱,即使已经到了这种田地,他也未曾低声下气,求著乔阙池给他毒品,他只是抱著自己的身子,冷漠的眸子看著乔阙池。

──这还不到毒瘾发作最难过的时候,乔阙池很清楚,一旦毒瘾完全占据了理智,沐歌绝不会是这点痛苦,乔阙池拨了医生的电话,医生五分锺後就到了。

“他吸了新型dh毒品,这种毒品,一旦染上,要戒掉,比其他毒品难十倍,目前黑市上都很少见……”

“你少废话──”乔阙池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想办法,让他不要这麽痛苦──”

医生踌躇著,“可以给他打镇定剂,不过,镇定剂副作用较大,还是靠他的意志力比较好……”

乔阙池抱著因为压制毒瘾而痉挛著身子的沐歌,捧著他肌肉僵硬的脸颊,“沐歌,你撑一撑好不好……一下就过去了……”

他不想给沐歌注射镇定剂,更不想给沐歌毒品,只能这样,只能让他撑著……

医生看他并无给沐歌注射镇定剂的打算,再次提醒了一句,“长官,这种毒品毒瘾太强,一般人很难撑住,要是他撑不住……”

撑不住,就如同沐歌刚才所做──自杀……

“沐歌……”乔阙池捧著他的脸,额头相抵,淡淡对医生说:“先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看著针孔逼近自己的手腕,沐歌的身子在乔阙池的怀里剧烈地挣扎著,,乔阙池抱紧他,大掌捏住他的手腕,柔声安抚著他,“沐歌,不疼的,别怕……”

“乔阙池──”沐歌冷冷地抽笑了几声,在针孔刺进他皮肤的那一刻,他低头,猛然一口咬在了乔阙池的肩膀上,咬得很深,血迹打湿了乔阙池黑色的衬衫,乔阙池闷哼一声,将沐歌拥得更紧。

沐歌昏睡过去,他淡色的眉皱得很沈,乔阙池坐在床沿,一遍一遍,希望能将他的忧伤抚平,却没有丝毫效果。

沐歌依旧恨他,从以前到现在,乔阙池相信他的恨没有丝毫的衰弱,反而更剧烈了,如果给沐歌一把枪,乔阙池也相信,沐歌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他将沐歌害到如斯地步,而他,居然如此安稳过了五年,这五年的沐歌,又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沐歌的世界,悲凉一片,由乔阙池造成的悲伤,再也没有乔阙池的容身之地。

乔阙池看著沐歌痛苦沈睡的容颜,他不敢上床抱著沐歌──即使在睡梦中,沐歌对於他的靠触,骨子里的神经依旧抗拒著。

他只是看著,看著沐歌的容颜,任由肩膀上的血迹干涸,任由无边黑暗将自己吞噬。

一夜转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沐歌在朦朦胧胧中翻了个身,乔阙池粗糙的手指抚了抚他脸颊上的碎发,沐歌咕隆一声,唇瓣微微撅著,,声音朦胧如云雾,“霍哥,别闹了……”

乔阙池的手僵住,眉目深沈而黯淡,沐歌唇间那自然而然似撒娇的亲昵,让他想得发慌,盼得发慌……

对沐歌唇间的霍哥,更是嫉妒得发慌。

从他认识沐歌到至今,沐歌对他,从未有过半分的亲昵,有过半分的阮媚,他们在一起的一年,除了剑拔弩张,就是暴力的性爱……

乔阙池收回自己的手,替沐歌拉好了被子,出了卧室,乔阙池在浴室,扯开了衬衫,露出健美的身躯,肩膀上血肉模糊,沐歌一点都没留情……

他站在无人的浴室,冰冷的水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冲刷过他肩上的伤口,沈沈的难过压制著他,窒息般的痛苦……

“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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