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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醒河央作者:中秋

第36节

“但是”还想继续挣扎一下,就见季惠不耐烦地拉开她的衣橱,揪了套衣服出来,转身抖了抖手里的衣服。

“快换!”说着,一扔。

外套长裤飞到床上,摊在夏月白一瞬茫然的眼前。目光又移到季惠张扬的漂亮脸蛋,见她指着床上的衣服朝自己一挑眉毛,千金大姐的跋扈作派表现的淋漓尽致。

叹息,在皱眉的瞬间伸手拉过衣服,然后,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低叹。

☆、第八十四章

和季惠像两只吃饱了没办法走路的懒狗一般瘫在床上,夏月白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寻思着自己如果在季惠家久住下去,恐怕身材会直接朝着圆形球体的方向迅猛发展。

季妈妈的手艺真不是普通的好,是非常相当的好,一点也不输酒店的星级厨师。

相比自己只会煮方便面的亲妈,唉……大概这就叫,人家的妈妈。

“惠惠!”从楼下传来星级厨师妈妈的声音。

“干嘛?”动也没动,季惠扯开嗓子问。

“刚吃完饭,不要躺着,会长肉。”

“坐着呢。”冲夏月白眨了眨眼,两人相视一笑。

楼下又响起季妈妈的声音,夹杂着拖鞋在楼下客厅里零碎而急促的哒哒声。“懒丫头,你会坐着才怪。行了,我锻炼去了。月白啊,你们俩在家关好门。”

“知道了,阿姨。”大声回应,可声音明显比季惠低了几度。按理说自己从小学舞蹈,肺活量应该不比季惠小,可是只要季惠憋足劲一开嗓,她那极具穿透性的大嗓门堪比高音喇叭,直接能把一公里外的人都吓倒。

“哎,你爸今天又有应酬吗?”

“嗯,打电话说晚点回来。”

“幸好你妈闲不住,要不然一个人闷家里多无聊。”

季惠用脚勾过床上的兔子公仔,揪着兔子耳朵,悻悻地开口。“他们都习惯了,两人都闲不住,我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我妈的娱乐活动全年无休,要不然我哪能这么自由。”

瞅她一眼,笑。“你也太自由了,三更半夜还在外面游荡,哪家”

手机在桌上响起,是夏月白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费劲地爬起来,吃太饱,果然连弯腰都困难,拿过手机看了看,是夏华天助理小刘的号码。

“喂,刘助,我爸是不是又把充电器弄丢了?”没等小刘开口,夏月白边揉着肚子,边笑眯眯地问道。如果在丢一个手机充电器,就是今年第三个了,她爸可以算得上是充电器杀手。

“不是,月白,你能不能来一趟博物馆?”

“现在?”皱眉,放在肚子上的手一停,她冲季惠看了一眼。“怎么了?我爸呢?”

“夏馆长刚才心脏不太舒服,他不让我告诉你,我想”

“我马上来,你等我。”说着立即挂了电话,转身从椅背上抓过自己的外套。“我爸不太舒服,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吧,应该没事的,我去看看就回来。”穿上外套,正要朝外走,猛然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睡裤,又跑到衣橱前找到自己的牛仔裤换上。“你帮我和你妈说一声。”

“知道了,路上慢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冲出小区的大门,刚好有辆出租车停下来,有人从车里下来,夏月白跑过去,一拉门跳上去。“师傅,博物馆。”

“哎哟,吓我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出租车司机猛地扭头瞅着后座的夏月白,手里还捏着客人刚才给的钱,吓得连钱都忘记数了。

“我跑过来的,师傅,我有急事,麻烦你开快点。”

“行,晚上不堵车,半个小时就能到博物馆。”

“谢谢。”

“我说啊,这么晚了,博物馆已经关门了,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跑博物馆干嘛去?”

“我爸爸加班,我去看看。”随口应了一句,心不在焉。

司机收好钱,挂了档,转动方向盘。“博物馆最近好像有个叫什么觉醒的文物展览,广播里天天提。”

“繁华的觉醒……古埃及第十二王朝文物展。”

司机不住点头。“对对,就这个名字。小姑娘懂得挺多,好像马上就要开展了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夏月白望着窗外街灯一闪而过的连绵灯影,蹙眉。“明天开展。”

“那明天博物馆要热闹了……”

夏月白发现这司机挺喜欢聊天,只是自己没心情陪他闲聊,她一心惦记着夏华天的情况,只是礼貌又有些敷衍地应着话。

好不容易到了博物馆,刚下车就看见小刘从大门旁的角门小跑着过来,夏月白付了车钱,迎着他跑过去。“我爸怎么样?”

“现在没事,药吃了,在办公室里休息呢。”小刘带着她来到角门,敲了两下,里面的保安应了一声,打开门。

与他快步朝办公大楼走去,在没有亲眼见到夏华天之前,夏月白怎么也不可能放心。“怎么突然就心脏不舒服了,不是每天都有吃药吗?”

“就是今天忘记吃药了,埃及专家上午过来,最后检查了一遍文物的情况,夏馆长陪了他们一整天,又是检查,又是调整,又是后期。忙起来他就把吃药这事给忘了,也怪我,忘记提醒馆长。”小刘很自责,自己应该提醒夏华天吃药的,可是埃及专家来了以后,馆里事情太多,他也把这事给忘了。

看了他一眼,笑笑。“没事,不怪你。他是大人,哪能连吃药这种小事还指望别人来提醒。”

小刘没在说话,两人来到办公室外面,夏月白敲了两下门,推门走了进去,小刘没跟着。

“爸,你怎么样?”

“月白?”躺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的夏华天赫然睁开眼,吃惊地看着坐到身边的夏月白。

“现在感觉怎么样?”伸手摸了摸夏华天的杯子,水是温的,她拿起旁边的保暖瓶,给他添了些热水。

摆手,有丝心虚地笑道:“感觉挺好,我就是忘记吃药了,小刘真是大惊小怪,这么晚还把你喊过来。”

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恼火。“怎么能忘记吃药,你最近本来就忙,在这里又休息不好。你答应过我会按时吃药休息,我才同意你搬来博物馆住的。行了,明天一开展,你就立刻给我搬回家。”

自知理亏,夏华天陪着笑脸,不停点头。“是,是,不应该忘记的,是我疏忽了,你别生气。等明天开展了,我肯定和你一起回家。”

静静看了他片刻,不屑地撇了撇嘴,在夏华天带着一丝讨好的尴尬笑容里,夏月白又丢给他一个更闪亮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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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我今晚就在博物馆住了,你和阿姨说一下。”站在走廊的窗边,夏月白揉着眉心,有丝疲惫地开口。“我爸没事了,但我有点不放心。”

不知季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夏月白笑了两声,转身对着窗外看了看,已经很晚了,四周的灯光熄灭了一大半,只留一排路灯照亮了夜色里沉寂的空气。

两人又说了几句,夏月白挂了电话,仰头对着天空,长长呼出一口气。

望着漆黑一片的夜色,为什么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就像这样一个无星又无月的夜空,黑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

叹息,不自觉地。

忽尔,眼角边飘过一道影子。

视线一扫,身旁并无人,笔直的走廊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宽敞,明亮。

心,不知何时突然不可抑制地跳出一种零乱又有些急促的节奏。夏月白熟悉这个节奏,每当那个白衣女人出现时,自己的心脏总是伴以这种控制不住的失衡频律。

有些难受,因为心跳的速度沸腾了血液,有把火正顺着血管在皮肤下疾速蔓延。身体正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燥热中变得有些虚弱,像发烧,却又比那感觉更直接,更痛苦。

扶着窗框,闭了闭眼,深吸气。夏月白告诉自己要冷静,她不能总被自己的幻觉折腾的寝食难安,这太可笑了。

几次深呼吸之后,她睁开眼。

然后,从头到脚,一瞬冰凉。

路灯暖黄色的光,在漆黑里捕捉到一个寂静前行的人影……灰色的长发在风里四散飘扬,白色的衣角起伏盘旋在不急不徐的脚步边,那悠然自得的身影,那张扬安静的气息,不是那个快要将自己逼疯的女人,又会是谁。

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出一排淡淡的微弱颤影,只是片刻,夏月白转身拔腿朝楼梯跑去。

就算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就算真的是自己疯了,那她也要疯得明明白白。她不要醒时梦时,连一个幻影都这样模糊不清……如果,她挥不开这种宛若坠入迷雾似的茫然感觉,至少她一定要看清这个只用朦胧的面目,就将她平静生活扰成一团乱麻的人。

一路奔跑着离开大楼,寂静的楼里回荡着夏月白紧促地脚步声,还有她呼吸里混乱而急迫的心跳。

冲出大楼时,正巧看见那道白色背影消失在博物馆右侧一扇高大的门内……那是专门存放埃及文物的展厅,明天夏华天为之准备了几个月的重要展览将在那里开幕。

没时间想太多,夏月白跟着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到了展厅大门外才发现,原本应该在闭馆时就锁上的门,居然是开着的。没有合紧的门缝里泻出一道微弱的光,纯白色的,像月夜里一截柔软的月光。

伸手,犹豫。咬了咬唇,轻轻一推,门在眼前静静地打开,里面有些暗,隐约能感觉一缕幽凉如水的风从脸边悄然无声地飞过。

不在徘徊,夏月白迈步走进大厅。

厅内的灯基本都关了,只留了四周墙壁上一些被调得很暗的壁灯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与其说它们的作用是照明,不如说是用来陪伴这些在漫长岁月中沉睡了几千个年头的珍贵古物。

陪伴?

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像夏华天,竟然认为这些或华丽或冰冷的东西是有生命的。如果金银珠宝和石头也懂寂寞的话,那眼前这些奢华精美之物的寂寞,就是漫无尽头的时间给予的枷锁,拥有了永恒的华美,亦拥有了永恒的寂寞。

绕过巨大的屏风,一眼便能看见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那座被保护在玻璃罩后面的黄金棺。

静静的,借着四周昏暗的光绽放着高傲的流光异彩。

一如它作为装载法老身体的高贵使命般不可一视,一如它在黑暗中安静陪伴死者般温柔沉默,在岁月无情地流逝了三千多年后,它却依旧保持了当初的坚定和美丽。

永恒。

突然有些羡慕古人的执着,执着于生死的轮回,执着于自己的信仰,有些固执,有些浪漫。

放慢脚步,搜寻的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昏暗中大厅里空无一人。

在这过于安静的空间,自己的呼吸听起来有些惊心动魂。喉咙动了动,咬着唇,手心全是满,她小心翼翼地朝黄金棺走过去。

脚步略微迟疑,在离那个巨大的玻璃罩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时。

脚下的步子并未停下,只是慢了慢,继而又带着种不由自住的恍惚走了过去。

来到黄金棺的前面,探身朝里面看去,光滑的玻璃反射出一双焦虑不安的眼,以及映入这双黑色瞳孔深处的黄金棺。

与白天明亮光线里所看见的不同,此时此刻,这件极其华丽的棺椁,除了精美别致的傲慢,似乎还多了些莫名妖娆夺目的东西……是什么,夏月白却说不上来。

“哒、哒、哒。”

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和时刻,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足以让人的神经迅速警觉起来。

扭头,直觉地循着声音往窗户方向看去,夏月白呼吸一紧,下意识令身体贴紧玻璃罩,两手搭着冰冷的玻璃表面,隐隐地,手心里冰凉的温度正在逐渐升温。

热,不知是她因为紧张而渗出一层薄汗的手心,还是这手心底下热得似乎快要融化的玻璃。

没有惊声尖叫,没有移开目光,夏月白很佩服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冷静地注视着窗前的那个陌生身影。

倚窗而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得闲散而随意,似乎只是懒洋洋那么一靠,然后就安安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窗边的光芒不够明亮,室内的光线同样不够明亮,而就在这双重的昏暗中,夏月白却清楚地看见了那人的脸。

年轻的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深邃的五官,黑色的短发,一身休闲的衣着。如果不是他出现的地方和时机都不对,若是在马路上看见这样的人,夏月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长相出众的普通人。

对视了片刻,那男人突然直起身,迈步,不紧不慢。

手指沿着玻璃表面上那抹异样的热度移动了一点,夏月白悄悄深吸气,按捺住心头想要逃走的冲动,依旧不动声色地紧盯那道缓缓靠近过来的陌生影子。

那人在微笑,用他那双绿得有些古怪的眸子,带着某种促狭的神情静望着夏月白。

深夜独自跑来这里,夏月白本想为自己最近的幻觉找到一个答案,没想到却碰见一个比她的离奇幻觉还要诡异的人。

博物馆的警戒虽然不能说是滴水不漏,可也算是市里数一数二安全的地方,馆内存放着大量的文物,不论是市场价格,还是文化意义,都具备了不可估量的巨大价值。

所以从博物馆建成以来,一支近百人的武警小队驻守在馆内,日夜巡逻保护这座年代悠久的市立博物馆,馆内的防盗系统更是配备了国际一流的高精设备。闭馆时间一到,游客逐渐散去后,除了工作人员,任何外人都无法进入馆内的任何一个展厅。

这个年轻男人显然不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因为夏月白认识所有的员工,新面孔,老面孔,没有她不知道的。

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进来时,大门没有锁,难道也是他打开的?

怎么会没人发现他溜进博物馆,还任由他撬了锁,大摇大摆地待在这里?

这个人是谁?

他在这里干什么?

偷文物?

脑中盘旋的疑惑太多,在他渐渐迫近的脚步声中,这些问题都变得很可笑,嘲笑着夏月白在面临危机时却莫名其妙短路的大脑。

她发现自己真是傻到了出类拔萃的境界,她本应在发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就逃走,或者大喊叫来警卫。而自己居然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在他迈步朝自己走来的瞬间,夏月白明白自己失去了唯一能逃走的机会。

既然逃不了,现在要怎么办?

没有理会夏月白闪烁着惊慌和恐惧的眼,年轻男人兀自在离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笃然站定。“好久不见,月白。”

在他微笑着念出自己名字时,夏月白微蹙的眉心又拧深了几分,打量着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半晌,她轻声问:“你是谁?”

眉梢轻扬,眼底的笑意更深。“忘了?也对,曾经发生的一切,已经被重启后的时间抹的一干二净了。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夏月白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将他的名字在嘴里轻轻念了一遍。

很特别的名字,与古埃及那位亡灵引领者相同,而他却长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什么样的父母会疯狂到给自己的孩子起一个外国死神的名字。

“你不应该在这里,博物馆早就闭馆了,无关人员必须离开展厅,何况这里并没对外开放展览。”冷静的话从嘴里轻轻说出时,夏月白都为自己的从容淡定觉得不可思议。

他微笑不语,侧目,望着黄金棺,嘴角不自觉又牵了牵。“那女人都死了那久,干嘛还要惦记着她?”

“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把人喊来。”皱眉,心乱,在他注视着黄金棺的眼底闪过一丝绿光时,夏月白朝大厅的门瞥了一眼。

“既然忘记了,为什么不能忘得干净一些,为什么只单单记得她?”抬手,指尖在玻璃罩上轻轻划过,随着他的动作,巨大的玻璃罩子发出痛苦脆弱的颤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碾压着,即将因承受不住巨力而粉身碎骨。“为什么不能忘记她,好好过你的日子,月白?”

目光一凌,夏月白的手从玻璃上滑落,因为那东西震动的太剧烈,似乎快要碎了。她继续沉默地看着他,左脚悄悄往后挪了一步,绷紧的身体像根弦上的箭,随时待发。

阿努比斯侧头,玻璃罩发出的颤栗呻|吟在大厅空旷的空气中回绕着,而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声音带来的愉悦。微笑中带着丝冷冽的目光穿透那层透明的屏障,注视着黄金棺里那副伤痕累累的黄金铠甲,自始至终没有在看夏月白一眼。“那个人给你的爱是道枷锁,为什么不甩掉这个束缚,为什么为了她甘愿放弃神权再走一次轮回?月白,你到底有多傻……”

见他静静望着黄金棺并没留意到自己,夏月白猛地转身拔腿跑向展厅那扇半开的大门,却在才跑出不到五步的瞬间,身体凌空一腾,双脚离地的刹那,她惊骇地连一声呼救都没办法从喉咙里挤出来。

随即,一股强劲的吸力突然间将夏月白扯向后方,她不受控制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股力量疾速将自己狠狠拽过去。

背后是保护黄金棺的玻璃罩,以这样的速度和姿势直撞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和那个用防弹玻璃制作的罩子,哪个更经不起这种硬碰硬的撞击。

咬紧牙,拼命想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可她连一根手指都指挥不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整个身体从里到外,由血液开始都被什么束缚住了,只有呼吸还能受自己意志的支配。

接近玻璃罩的一刹那,夏月白蓦地闭上眼。

预期的撞击并未到来,在后背离玻璃罩仅存一道缝隙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虽然回不了头,但她能从背后衣服滑过玻璃边缘的冰凉摩擦里,察觉出它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分毫之间。

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唇上一层轻微的疼痛,在所有知觉恢复的瞬间,夏月白同样得到了自由。下一刻,她扭头怒瞪着身边的男人。

微笑着迎向夏月白冰冷的视线,绿色眸子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我可以陪着你,让你忘记她。”

听够了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夏月白从手腕退下皮筋将头发束在脑后,一扬手,将一把长发甩到身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话音未落,目光微微地一沉。“这样。”

忽然意识到不对,夏月白正欲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很大的力道,没给她丝毫闪避的机会。

险些摔倒,但那人伸出的双臂却很准确地搂住自己失去平衡的身体,夏月白就这样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一头栽进那个展开双臂的怀抱。

“放开!你是不是有神经病!?”管不了太多,她高声喊道,希望馆里巡逻的武警战士能听见。同时手忙脚乱地阻挡他想近一步靠过来的气息,见他低下头朝自己的脸逼近,夏月白被迫向后仰起头,却只能拉开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月白,你总是骂她疯子,为什么却说我是神经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当疯子,可以,你尽管当你的疯子,先放开我。”提高的声音带着一丝喊叫的音量,可外面并未听见动静,那些巡逻的警卫呢,那些值班的人呢,都去哪里了?

慌了,她用慌乱的眼瞅着大门,大门却只是安静的半合着。

“不会有人来,今晚只有我们。”叹息,低下头将脸贴近夏月白的长发,他感觉到怀里的身躯蓦地紧绷而僵硬。

呼吸乱成一团麻,夏月白大脑短暂的空白,她想也不想地握拳打上阿努比斯的侧腹。很重,因为拳头生疼。

他默然承受,依旧以脸贴着她的发,紧紧抱着她,不由她半分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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