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说的是比较良好的结果,如果状况不好,祁颂一旦出现骨髓炎的情况,还有面临截肢的风险。
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就算祁颂有主观上的错误,处理起来也比较棘手。
“他醒了吗?”导演沉声问道。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还在昏迷中。”
“把方恒叫过来,”导演当机立断道:“还有让律师团队做好准备,等祁颂醒了,立刻跟他进行谈判。”
节目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眼看就要大火,祁颂却弄出了这样的事,不说投资商和制片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导演也绝不会让他毁了自己的心血。
许青葫醒过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她动了动手臂,发现身体又酸又疼,喉咙也跟刀割般难受。
“醒了?”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到耳边,许青葫侧目,看到了贺晟年棱角分明的脸。
他不知道守了多久,眼下带着淡淡的阴影,缓声问道:“身体还难受吗?”
许青葫眨了下眼睛,可怜巴巴道:“……嗓子难受。”
贺晟年闻言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高烧已经彻底退了后,弯腰把许青葫从病床上扶起来,“先吃饭,吃过饭再吃含片。”
许青葫点了点头,她环视一圈,发现病房里只有他和自己后,忍不住问道:“其他人呢?都回去休息了吗?”
贺晟年从保温桶里取出熬好的小米粥和鸡蛋,支起小桌子放在许青葫身前,“他们在祁颂的病房。”
提起祁颂,许青葫的眼睫垂了下来,忍不住问道:“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作为被祁颂骗上山的受害者,她是不知道祁颂现在的状况的,她甚至以为只有自己被困在山上,祁颂早就和大部队汇合了。
贺晟年的面色沉下来,把剥好壳的鸡蛋放到许青葫碗里,“他的腿骨折了。”
“什么?”许青葫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道:“怎么会……”
她此时说话非常艰难,但眼里全是对祁颂的关切,“他不是早就下山了吗?怎么会骨折?”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贺晟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宠溺,“你怎么这么傻。”
祁颂分明就是在骗她,她居然还在担心他的安危。
“我之前还以为他是故意把我留在山上呢,”许青葫眼睫微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出事了,所以才没带跟拍来找我吗?是我误会他了。”
听到这话,贺晟年把鸡蛋塞进她嘴里,“他把你一个人留在山上本就是居心不良。”
他看着许青葫略显苍白的脸庞,语气中还带着未曾消散的怒气,“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吗?”
许青葫歪着脑袋,高烧后的后遗症让她看来有些呆愣。
“以后不要再去那样的地方,”贺晟年把小米粥倒进碗里,“不要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中。”
他把粥放到许青葫面前,“先吃东西吧。”
看着他满是严肃的神情,许青葫忍不住笑起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次是你运气好。”贺晟年想到她之前昏迷不醒的模样,沉默片刻后说道:“别让我担心。”
背着她下山时,就算他面上镇定,也害怕她会因为高烧出现其他并发症,一直到确定她不会有事时,他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听到这话,许青葫的眼睛顿时弯了起来,她拉住男人的衣袖,在贺晟年疑惑的目光中,握紧他宽大有力的手。
“谢谢你贺晟年,”她深深看着他,眼中仿佛流淌着一条温柔的河,轻声说道:“谢谢你愿意分享给我好运,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男人垂眸看着她,她现在头发凌乱,脸色也泛着不自然的苍白,完全没有刚见面时的精致漂亮,但他好像并不觉得她此刻不美,心里反而升起更多让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复杂情绪。
他反握住许青葫的手,看着她生机勃勃活蹦乱跳的模样,好似才终于觉得安心。
下午,许青葫去了祁颂的病房。
他醒了,也跟节目组进行了谈判。
因为他在约会前收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故意带许青葫到荒郊野外,即便他现在身受重伤,节目组也有谈判的筹码。
得知自己的双腿粉碎性骨折,手术过后要休养长达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祁颂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下山时会被路边丛生的藤蔓绊倒,也没想到摔倒后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我们的建议是你现在退出节目,回到家好好休养,介于你受了重伤,节目组不仅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还会额外给你一笔补偿,只需要你签订保密协议,不对外公布自己的伤势……”
得知自己不仅重伤还成为了节目组的弃子,祁颂整个人都疯了,双目通红地看着导演,目眦欲裂道:“出现了这样的事,你们居然想把我踢出去,你们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