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就是喜欢自己身上没有东西。
就比如肌肉。
中途有人敲门,是司娴喊他们先下去吃饭。
那时,霍湛的手已经放在不该放的位置。
楚栖年支起身:“姐,你先去吧,他这会儿正闹脾气。”
门外司娴应了一声离开。
楚栖年侧颈忽地被咬了一下。
霍湛沉沉的声音往他耳朵里钻,蹿起一阵连绵的麻意。
“放松点……”
楚栖年倒回去,气息越来越急。
“这里不行,你自己冷静一会儿。”
霍湛嗯了一声,没做别的,胳膊支在楚栖年脸侧,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下。
许久,霍湛把人捞怀里。
“年年,你亲我,是原谅我了吗?”
楚栖年懒洋洋嗯了一声:“别多想,我只是没地儿去,想回自己窝里。”
他嘴硬,霍湛轻笑:“欢迎你回家。”
他枕边手机响了一声,楚栖年拿过来,发现是李森发来的微信。
“李森和司娴姐商量过了,死活都不让你待在这里,说你再待下去估计还要出事。”
接连两次脑袋开瓢。
这里的风水可能和霍湛脑袋不合。
霍湛揉揉楚栖年后腰:“和我一起回去吧。”
楚栖年懒懒道:“不行,我必须再待一天,你先回去,然后去李森哥家里把我的行李搬回去。”
不等霍湛说要留下,楚栖年支起身。
“听我的,回去把我的零食柜塞满,还有,把我房间的投影仪换了,上次看中一台四五万的,我没钱,不舍得换。”
霍湛喜欢听他说这些,像是在规划他们的未来。
“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楚栖年趴回他胸膛:“客卧地毯换了,上次我喝可乐撒了一地。”
“好,都听你的。”霍湛去亲他耳廓,“地毯,投影仪装在主卧吧,地方大。”
楚栖年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没拒绝,低低嗯了一声。
霍湛喜出望外,整个人亢奋一整晚。
两人谁也不想下去面对一群糟心的人,就这样抱着睡了一晚。
翌日霍湛离开时,磨磨蹭蹭一个小时院子还没踏出去。
司娴低声警告:“你别作我跟你说,再待一天你脑袋不要了?”
霍湛:“姐,我没说不走。”
司娴笑里藏刀:“对,你让小年把你送回s市,然后呢,你再把他送回来,您看这样行吗?”
楚栖年笑得肚子疼:“不行,我明天上午就能到家了,湛哥,记住我交代你的,不要忘了。”
有老婆哄就是不一样,霍湛答应的利索,面上不舍,一步三回头。
楚栖年目送他离开,旁边立即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训狗一样。”
楚栖年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很愉快啊,看着他从高处主动下来,那种驯服的快感,安女士应该永远不会懂。”
进屋之前,楚栖年疯狂戳她心。
“毕竟,你是被……”
他点到为止,恨得安真在镜头面前再也无法维持温柔可人的模样。
屋里边儿言乐凡正趴在桌上休息。
楚栖年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身上。
山里边经常下雨,温度多少还是比城市里低。
言乐凡没睡着,睁开眼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怎么了?要不然我带你去诊所看看吧。”楚栖年轻轻拍打少年的脊背。
言乐凡摇摇头,眼睛纯澈的像一只刚刚睁开眼看这个世界的小动物,不曾被污染一分。
“楚哥,我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楚栖年起身去倒水:“能和我说说吗?”
言乐凡喝下去半杯温水才好了许多。
两人坐在角落里,言乐凡又趴回去,侧着脸看他。
“梦里我好像在民国,大家都穿着长衫,我见到了闻宸哥,他是——先生?”
“好像是吧,我们待的地方,尸横遍野,很多很多尸体,死了很多人,后来,我好像受伤了。”
言乐凡指指自己的胳膊:“那种痛感,好清晰。”
楚栖年忽地想起什么,察觉端倪,二话不说卷起言乐凡的袖子。
一个刀痕一般的胎记,出现在言乐凡小臂。
这一刻,楚栖年终于发现了不对。
言乐凡惊奇道:“咳咳……就是这里!我痛的地方,就是这里!”
“而且,我还梦见很多人,有你,还有霍老师,不过……闻宸哥,是最清晰的。”
楚栖年拍拍他,“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