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便报单于台之仇!”
慕容宝咬牙切齿。
梁广皱眉,瞟了眼身后堵住去路的鲜卑子弟。
刺杀不成,反倒让这廝给记恨上,平白树敌。
真是亏大发~
王镇恶丝毫不惧:“我说库勾儿,你忘了当日若不是梁国儿插手,你这颗脑袋早就搬了家!”
“王家竖子!”
慕容宝大怒,却也回想起当日情形,眼中闪过几分惊惧!
王镇恶大拇指对准梁广:“我兄长有盖世之勇!
梁国儿那羌贼可是被我兄长一拳砸断胳膊!
怎么,还想来试试我兄长无匹神力?
只是冠军將军不在,我怕无人护得了你啊!”
慕容宝脸色青红,却也眼神闪烁,有些进退两难。
他想起当日面前之人,只差毫釐就一刀削掉他的脑袋!
又是如何躲过梁国儿射杀,且一拳將其逼退!
除了老父慕容垂,他再没见过如此神勇之人!
现在动起手来,他心里半点底气也没有。
“住手!”
慕容夫人一声轻叱,內廷宿卫哗地涌上前將双方隔开。
刘迁和贾俊也慌忙上前劝阻。
慕容夫人移步近前来,打量二人一眼,低声道:“宝兄,他们是谁?”
慕容宝恨恨道:“便是当日在单于台行刺我的刺客!捉住他们,定能拷问出背后主谋!”
慕容夫人微露惊讶,转而怒视二人。
个头高壮的一个,方才还十分放肆地盯著她看!
刺杀慕容宝?
那就是慕容氏的敌人!
梁广迎著那双妙目望去,竟有些捨不得挪开目光。
这妖艷胡女生气时更添嫵媚与风情!
慕容夫人面颊泛起一丝红润,心中恼火,暗暗啐了口。
这小氐贼的目光好生放肆!
竟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好色的、胆大的、淫邪的各种眼神她经受过不少,可像这小贼一般炽烈火辣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慕容夫人双眸倒映出梁广模样,像是要把他深深记下。
“宝兄万不可衝动!”
慕容夫人摁住慕容宝持剑的手,声音放轻:
“此案內情复杂,能求得陛下开恩实属不易,绝不能再节外生枝!
你须谨记,此案从头至尾,都是受奸人挑唆產生的误会!
绝没有什么刺客!”
慕容宝极不甘心:“可是他们~”
慕容夫人打断道:“事关慕容氏存亡,不妨暂做忍让!
一切內情,等你回府,叔伯们自会相告!”
慕容宝咬牙,恶狠狠地盯著二人看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把剑放下。
慕容夫人暗自鬆口气,妙目怒瞪一眼梁广,折身在宫女搀扶下坐上华盖车。
慕容宝跨上马,一眾鲜卑子弟簇拥著跟在夫人车驾队伍之后。
浩浩荡荡地车队,沿大街往西边驶去。
梁广目光紧隨那华盖车远去。
和鲜卑人提早结下仇怨虽不明智,却也不必过分在意。
关中之地,氐羌和鲜卑,迟早要分出个高下。
表面上的和睦,根本维繫不了多久。
只是那妖嬈美妇,当真惹人浮想联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