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一句话,似乎就能助他改变命途!
梁广神色变幻,在心中权衡著利弊得失。
梁闰强忍心中惊讶,硬著头皮拱手道:
“权公,梁广毕竟是我梁氏僮奴,护军府若要辟召,也该提前打声招呼,经过梁氏同意再下达笺命......
何况权公绕开梁氏,直接为梁氏门下僮奴录籍,使之脱离宗族,有些......不合规矩!”
权翼微皱眉:“为国荐才,乃人臣之责!
梁广既是你梁氏僮奴,更是我大秦子民,为国效力天经地义!
梁氏四公皆是国朝重臣,深受天下士庶敬仰的高德之士。
若是四公里有任何一位在场,想来不会说出梁少君方才那番话!
梁氏再出一位国之猛士,相信四公只会为此感到骄傲!”
梁闰满面涨红,被训斥得唯唯诺诺、哑口无言。
张蚝不顾苟池眼神制止,站出来嚷嚷道:
“左僕射是陛下身边近臣,按理说我张蚝自不敢与您爭持。
可这梁广,已经说好转投我张氏门下,左僕射现在跑来把人抢走,有些不太好吧~”
权翼冷淡目光扫过张蚝,不知怎地,竟让张蚝有些不敢对视。
“想必是我此前话说得不够清楚。
今日我来,辟召梁广入护军府任职,並非要与诸位將军还有梁少君商议!
而是通知诸位,此事已经定下,不容有任何异议!
谁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去问问阳平公,向他討个说法!”
权翼说话声平淡,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强势意味。
张蚝环眼一瞪:“阳平公?莫非此事是他定下?
不可能呀!阳平公岂会操心这点屁事?”
苟池三人也是满脸惊疑不定。
权翼捻须不语,愈发让诸人觉得此事背后不简单。
梁闰已是脸色发白,愈发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怎么还牵扯上阳平公?
不至於啊~
韦洵擦拭额头汗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梁广之名,的確通了天!
权翼招手示意,梁广犹豫了下,上前拜礼。
“可有什么私人物品需要收拾?我可等你片刻。”
权翼语气放缓,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
梁广怔了怔,迟疑道:“並无紧要物件需要携带,只是有位友人尚在府內等候。
他也是梁氏僮奴。”
权翼略一点头:“既如此,使人带话便可。
莫要耽误时辰,这就隨我走吧。”
“......仆遵命!”
梁广苦笑,连四將和梁闰也不敢阻拦,他就更加没有拒绝的资格。
权翼向四將揖礼告罪,看了眼梁闰:
“此事,等尊父回京,我自会向他解释。”
话罢,权翼折身原路出府。
两个梁氏宾客急忙朝前引路。
梁广向四將揖礼,又对梁闰道了声罪,跟隨权翼而去。
张蚝唉声嘆气:“这下可好,白白让护军府捡了便宜!”
竇冲紧锁眉头:“左僕射不可能为一个僮奴子兴师动眾,此事背后,定有隱情!”
竇冲看向苟池,似乎想从他嘴里听到些內情。
苟池脸色凝重,身为领军將军又是太后、皇后族人,他自然猜到一些隱秘。
只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妄加猜测。
毛盛咧嘴笑了,“拖牛贼,这下你可省了一笔嫁妆!”
张蚝扶著腰杆,一脸鬱闷:“乃公今日平白挨了顿揍,却是半点好处捞不到,当真亏得慌!”
梁闰目光闪烁,脸色阴沉难看。
他有种预感,从今起,他的家籍僮奴梁广,將不再受他掌控。
韦洵望著一行人身影消失在廊廡间,心里有种悵然若失的感觉。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梁广一样,贏得朝中诸多贵人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