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梁成和梁云相视一眼。
梁广对部曲有如此清晰安排,显然是早有规划。
“可否说说为何作此安排?”梁成饶有兴趣。
梁广猜到他会追问,好在已有腹稿应对:
“薛茂才能如何,阿父最清楚不过,出任一县令绰绰有余。
我打算重点栽培他,將来若有希望为一郡太守,对我梁氏大有益。
薛茂是沛郡薛氏出身,在并州较为容易接触河东薛氏,在地方为官有一定便利。
至於曾瑾,中尚方令司职军械製造,若有宗族自己的人在里边,將来征伐调用兵器时也方便些。”
梁成不住点头:“不错,你这番思虑果然周到。
若能通过薛茂结交河东薛氏,对我们將是一大神益。
曾瑾入少府,將来梁氏子弟领兵出征,在军械配备上也方便些。
这二人安排,我亲自来办。”
梁成满面讚许,梁广这番布置,確实有许多现实且必要的考量。
梁云咳嗽著,目中流露欣慰。
梁广行事稳重成熟,基本上不需要过多操心。
“有劳大伯父!”
梁广放下心来,梁成如此说,这两项安排应该不是问题。
方才说的理由只是一部分。
有些心思和谋划,自然不能透露。
安排薛茂前往并州任职,一是想办法结交河东薛氏,二是对他和薛桃娘投效自己的一份回报,满足薛茂为官一方的心愿。
三么..:::.并州相对而言,局势稍稍稳定些。
將来若是关中留不下去,也好有条退路可走。
至於曾瑾,安排进入少府中尚方令督造兵器,的確是为领兵出征做准备。
同时也是培养武器装备製造相关人才,以备將来之用。
梁煒忍不住道:“大伯父不肯为我谋官,却把心思精力在几个部曲身上,
也太偏袒了些!”
梁广微一皱眉,这傢伙自己一无是处,却眼红別人升迁调动,竟还有脸噪?
昔年梁说在鄴城、幽州才名震关东,怎么二子一女没一个成器?
梁成斥道:“梁广魔下部曲,皆在南征时立下功劳,就算我不动用宗族之力,也能获得相应封赏。
这些部曲皆是可用之才,培养他们,便是壮大我梁氏!
你门下若有此类人才,我也可以调用宗族力量为你铺路!”
梁成一向温厚,极少发火,方才一番话却是严厉之际。
梁煒再不满也不敢顶撞宗长,当即拱手:“大伯父息怒,是我短视肤浅7..::
虽是认了错,可梁广见他仍是一脸忿忿,显然不服气,
“下月初七,便是我梁氏祭祀宗祠之日。
届时,当广邀宾客前来观礼。
汝等下去做好安排,不可出现紕漏!”
梁成对一眾子侄叮嘱道。
眾人应诺。
梁云颤巍巍站起身,梁广急忙上前换扶。
“送为父回房,还有些话要交待於你。”梁云紧握他手。
梁广也明白些什么:“孩儿遵命!”
当即,梁广扶他沿著长长廊道,往北宅西院而去。
梁业则跟隨梁成回北宅东院。
梁胤、梁煒、梁嘉住在西宅,同路而回,
“大伯父也太偏那梁广了,凭何宗族要为他的部曲奔走安排?却把咱们几个晾到一边?”
梁煒一路抱怨起来。
梁嘉冷笑:“此人不愧是虎儿,手狠心毒,今后可要当心些!”
梁煒疑惑道:“何意?”
梁嘉反问:“他今日一来就杖毙刘姥,你以为是做给谁看?”
梁煒了证,恍然道:“做给咱们看!”
梁嘉:“他用刘姥一条命,来宣告自己梁氏郎君的身份!
同时告诉所有人,从今往后,梁氏宗族事务,他也有权插手!
此子面厚心黑,入我梁氏,还不知是福是祸!”
梁煒深以为然,扭头对梁胤道:“二兄,你明日跟他去公国府,也得当心些!”
梁胤警了二人一眼,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管好自己,莫要做出有损宗族利益之事就好!”
说罢,他不再理会,自顾自地穿过月门离去。
梁煒恼火:“好意提醒,他却不领情!
难道在他心里,我们还不如一个刚刚进门的养子亲近?”
梁嘉冷冷道:“莫管他,你我目標是太子和长乐公。
只要这二位地位稳固,你我一脉才能长盛不衰。”
兄弟俩折向另一处宅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