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梁君高升要职!”
杨定先道贺,笑容颇为勉强。
“也恭喜杨君升任太子左卫率!”梁广笑道。
杨定迅速收敛笑容,盯著他:“有一事,请梁君务必如实回答!”
“杨君直说便是,在下知无不言。”梁广越发奇怪了。
杨定沉著脸:“陇西勇士川乞伏部动乱一事,可是你四处散播,致使朝野人尽皆知?”
梁广愣了下,“杨君此话从何说起?你又是从哪里得知乞伏部动乱?”
杨定有些急了,“今日一早,太子便被召入宫,陛下將他好一顿斥责!
你可知为何?”
梁广失笑:“我岂会知道?”
杨定唉声嘆气:“数日之间,乞伏部动乱消息越传越广!
昨日晚间,太子还和后军將军乞伏国仁一同饮酒作乐!
结果到了半夜,乞伏国仁盗取太子印綬,逃往章城门!
城门校尉杜辉,乃太子宠妾杜氏亲兄长。
乞伏国仁以奉太子喻令出城办差为由,骗杜辉开城,如今只怕早已逃入扶风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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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广听得满面惊愜,好半响说不出话,
梁胤带回的消息,明明是乞伏部有所异动,尚且不能证明其动乱。
怎么长安城里,就已经开始流传乞伏部在陇西叛乱的流言?
乞伏国仁得知消息,哪里还敢留下,肯定得想办法逃出长安才是!
问题在於,此消息最初只有几位梁氏郎君才知。
前些日他带梁胤稟报符融,而符融绝不会四处宣扬。
莫非是符融入宫稟奏,而后从宫里传出?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事关陇西安危,在没有证实乞伏部作乱之前,坚绝不会惊动乞伏国仁。
可气伏国仁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杨定一脸狐疑:“此事,当真不是从梁君口中传出?”
梁广摇头:“乞伏部消息,的確是族兄梁胤带回。
正是因为担心惊动乞伏国仁,我们才私下里前往公国府,稟报阳平公,由他代为稟奏陛下!
事关重大,我们岂敢外传?”
“那可就奇了.....”
杨定也是一脸迷惑,在他看来,梁广並非口无遮拦之人。
梁广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
乞伏国仁这一逃,乞伏部叛乱几成定局,
陇西一乱,关中必受震动。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无法判断接下来应该作何安排,
才对自己更为有利。
究竟是谁走漏风声?
梁胤?不太可能。
他深知此事重大,就连符坚回长安之初,他入宫勤见时,因为有臣僚在场,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稟奏。
还能是谁....
杨定嘆口气:“不知为何,太子认为是你口风不严,泄露军机,以至於在查无实证的情况下,逼反了乞伏国仁!
连累他也跟著受陛下责罚。
城门校尉杜辉和太子宠妾杜氏,已被大內官赵整派亲御郎捉拿,斩首问罪了.:
梁广拧紧眉头,有些哭笑不得。
就因为是他带梁胤稟报消息给符融,再由符融入宫告知符坚,太子就认为是他从中泄露机密?
太子遭下训斥,亲信和宠妾被斩,泄密之人若是查不出来,黑锅岂不是要他来背?
杨定略带同情地看著他:“原本太子对你印象不错,可经此一事,只怕在尚公主做附马一事上,太子会有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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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广愣然:“什么尚公主、做駙马?杨君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怎么?梁君还不知?”杨定疑惑。
“我连日都在梁府,去哪里知晓?”梁广甚是无奈。
杨定眨眨眼,打著哈哈:“我也是从太子宫无意间听来,既然梁君不知,就当我没说过!
总之,梁君儘快查清此事,洗脱自己的嫌疑。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杨定说完便走,梁广礼送他至府门外,目送他跨马离去。
原本心情大好,闔府都在庆贺他新授要职,不想突然天降黑锅,还真是福祸相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