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负责审查的中书侍郎韦华、御史中丞苏膺问起,只请你为慕容越说些好话即可!”梁广拱手。
李晟满脸不情愿:“梁侯当真要救慕容越?”
“请李將军务必相助!”梁广一脸郑重。
李晟犹豫了会,“唉!好吧!也是看在梁侯之面,否则我可不敢再浑水!
慕容越有梁侯这位友人,当真是福泽深厚啊~”
“多谢李將军!”
梁广又问道:“还有那慕容,在李將军看来,事前有没有和慕容泓串通一气?
?
李晟笑容古怪:“这就不好说了。
慕容进入泥阳见慕容泓,具体谈了些什么,只有二人才知。
慕容泓逃走,慕容留下,梁侯不觉得此事很有意思吗?”
梁广隨口附和:“確实令人意外...:
又敘谈了会,李晟先行离开。
梁广看著他走远,脸色阴沉下来。
李晟把黑锅甩给慕容越,害得慕容越成为眾矢之的。
他想救人,反过头还得求李晟帮忙说情?
何谓奸猾,今日算是领教了。
梁广越想越窝火,將来和李晟打交道可得当心些,一不小心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回到营垒,简单收拾一下,梁广带上孔屯和几个私兵准备先去一趟廷尉狱。
今日晚间还要在新府邸宴请宾客,还得早些回去安排。
刚走出营垒东门,迎面遇见羽林郎將姚兴,带著几名部曲、隨从赶来。
“正要入营垒拜见,不想在此地相遇!”姚兴笑呵呵见礼。
“姚君!”梁广頜首,目光瞟过他身后眾人。
许久不见的梁国儿也在,还是一脸憨楞傻笑,见到他咧开大嘴露出黄牙。
还有一名黑瘦文士,也笑著向他见礼。
听王镇恶指认过,此人名叫尹纬,是姚兴身边亲信宾客。
当初就是姚兴和尹纬,哄骗王镇恶入单于台刺杀慕容宝。
王氏受牵连落难,在王镇恶看来,姚氏就是最大祸首。
姚、姚兴父子身边亲信,他早已遣人四处打探过尹纬出身天水豪右尹氏,这尹氏当年追隨姚弋仲、姚襄,支持羌酋姚氏与氏酋符氏爭夺关中。
符坚即位,严禁尹氏子弟入仕大秦。
当年追隨姚氏的陇西大族多了去,为何只有尹氏一家享受此待遇?
梁广暗自猜测,恐怕尹氏还做过什么令坚震怒之事。
“姚君寻我,可有要事?”
姚兴忙道:“梁侯借一步说话!”
梁广点点头,骑马和他走到一旁。
“梁侯,此前巡防区变更一事,永平侯事前並未与我商量,我也是事后才知晓。
我绝没有和梁侯爭夺职权之意!
若因此事让梁侯误会,我之过也!”姚兴一脸愧疚。
梁广笑道:“区区小事,何劳姚君亲自跑一趟?
既是误会,说开便可,你我同在光禄勛任职,关於巡防区如何划分,自然是商量著来!
也怨我,连日忙碌,忘了去羽林郎营垒拜访姚君,还劳烦你亲自来此....
姚兴道:“光禄勛所辖禁兵以梁侯和虎賁军为首,自然是在下来拜见!
只望虎賁军和羽林郎,继续合作无间,共同守御宫城!”
“职责所在,正应如此!”梁广爽快一笑。
姚兴道:“听闻梁侯今日乔迁之喜,不知在下可有福气前去造访,共同庆贺一番?”
些许意外从梁广眼中一闪而过:“姚君驾临,荣幸之至!姚君不提,等我回到府上,也会遣人持名刺去请!”
“哈哈~晚些时候定当登门拜会!”
相约今晚在新府聚会,姚兴带上部曲先行告辞。
梁广目送一行人走远,心里暗自冷笑。
这小羌又是卖好、又是示弱,究竟想干什么?
李方私下里打探,那日姚兴一早入了光禄勛衙署。
符师奴派两个杂吏来试探他,姚兴不可能不知。
究竟是二人合谋,还是师奴临时起意?
又或是受到太子指使?
得让李方想办法,在光禄勛衙署里安插两个可靠眼线,盯紧师奴动向。
这贼竖接连使绊子,虽说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可总归要消耗精力应对。
时间一长,也挺烦人。
保不齐哪天就在背后捅他一刀,必须有所防范。
“孔屯?”
“仆在!”
私兵兼亲卫统领孔屯打马上前候命。
孔屯是孔佃夫亲弟,也是他名下家籍僮奴。
原名叫孔豚,梁广给他改作孔屯。
孔佃夫跟在李方身边听用,孔屯更沉稳些,梁广便命他统领府中百余私兵,
平时隨侍左右。
“你在族中找几个僮僕,三四十岁左右,瞅著老实憨厚些,扔进人堆一眼找不出,有妻儿老小,胆子大,敢玩命.....
先安排五六人即可~”
梁广想了想,提出一连串招募要求。
孔屯迅速在心里记下,“稟少君,仆已想到几个人选,都是家生奴僕。”
“很好,儘快把人带回长安,交由安弟,他让你怎么做,你只管照办!
从今起,这些人的来歷、姓名、去向..:.都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此事由你亲自去办!”
孔屯也不多问:“仆遵命!”
梁广打量他:“可识字?”
孔屯摇头:“只识得大兄和仆姓名~”
梁广笑道:“羊奇、卓涛两位典计手下有几位计使,閒暇时多去请教学问,
多多识字!
回头我吩下去,今后在府里开设学班。
想留在我身边效力,不识字可不行。”
孔屯黑面庞略微发烫,“仆一定努力识字,誓死报效少君!”
梁广笑笑,吩孔屯先赶回梁园,自已带上其余私兵前往廷尉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