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慕容夫人~”梁广含笑拱手。
这女人瘦了些,下巴削减不少。
浓密乌髮束在头顶,用簪子固定,上身穿窄袖短衣,下身裤子略显肥大,裤脚束在革靴里。
这身偏男子风格的裤褶装束,倒是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掩盖不少。
许是梁广自光让她想到些什么,慕容娥英脸蛋有些不自然,瞪他一眼,马扔给既令,从他身边绕过就要离开。
“夫人留步!”梁广忽地道。
慕容娥英回头,眉看著他。
梁广走到白马跟前,轻拍马脖颈:“这白马....名叫玄?”
慕容娥英略显冷淡:“不错。”
梁广笑笑,绕著白马走了一圈。
白马打著响嚏,闻到陌生气息略微紧张。
梁广嘴里低声嘘嘘,白马甩动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似乎在嗅他身上气息“果真是好马!”
梁广大笑,“我看此马与我有缘!”
慕容娥英一,快步走到白马身旁,很是警惕瞪著他:“玄是我的马!”
梁广摇摇头:“所有騮既养御马,皆为陛下所有!”
慕容娥英有些恼火,却又不敢反驳,气鼓鼓地道:“玄是两年前,新兴侯慕容所赠,寄养在驊騮既而已!”
梁广一指既令:“你说,此马可在名录之內?”
既令看看梁广,又看看慕容娥英,畏畏缩缩地道:“確在本既御马名录內.....”
梁广頜首:“既属御马,我就有权挑走!
从现在起,玄归我所有!”
慕容娥英眼眸睁大,银牙紧咬:“梁都尉这是何意?”
“都尉?”梁广眼神古怪。
这女人深居后宫,消息也不至於如此闭塞吧?
一旁刘苓走上前,揖礼道:“稟奏夫人,这位是给事中、虎责中郎將、安国乡侯!”
这下轮到慕容娥英惊证住,纤薄唇瓣微张,眼眸里涌现不可思议。
一年时间,这小奴就爬到如此高位?
慕容娥英看向既令,似乎想要求证。
既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梁侯奉陛下詔令,前来挑选御马....
凡本既在录御马,梁侯皆有权挑走.::::
慕容娥英俏脸陡变。
梁广微笑:“夫人可信了?”
慕容娥英紧咬唇,眼眸闪过些许慌乱愤怒。
自从西苑见识过梁广恶斗猛虎,她便在心里对这可恶小奴存了几分惧意。
一年时间,他竟然当上禁中大將、得赐乡侯爵位,有出入禁中、参与门下审议之权。
慕容娥英知道这意味著什么。
她一个失宠遭禁足,甚至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的深宫弃妇,根本得罪不起天子宠臣!
她强自压下心中愤薄委屈,微微福礼:“原是梁侯当前,妾失礼了~”
“不敢~”
梁广看著她,这女人不服气又委屈巴巴的样子,著实有趣。
慕容娥英低声道:“驊騮既所养皆是当世宝驹,任选一匹也比玄好,梁侯何必夺人所爱?”
梁广想了想:“不如这样,我与夫人赛马,若夫人取胜,玄自当奉还!”
慕容娥英,不等她答应,梁广跨上马一抽鞭子,白马晞律律嘶鸣著衝出既舍,衝进草场。
“可恶!”
慕容娥英阻拦不及,眼睁睁看著白马跑远。
她一咬牙,跑进既舍牵出一匹黄驃马,跨上紧追而去“夫人!?梁侯!?”
既令追了几步大声呼喊,被刘苓拦下。
“既令莫慌,两位贵人的事,你我可插不了手,安心等候便是!”刘苓安抚道。
“唉~草场广阔,仓池方向多是野地,无人打理,还有豺灌野豕出没,万一出了事,我这騮既上下,可无人承担得起啊~”
既令一脸愁苦。
刘苓失笑道:“既令难道不知梁侯威名?凶烈如西苑寅兽,在梁侯面前也和小猫没两样!放心好了!”
既令眨巴眼:“当真不需要遣人跟上?”
“不必多此一举,惹恼两位贵人,反倒不美!”刘苓摇头。
令嘆口气,“也罢,就请中使隨我到官署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