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朗略显犹豫,嘆口气一脸诚恳:“不管宗族长辈作何想法,朗都会选择留下,誓死追隨梁侯!”
梁广目光微闪:“照此说,申氏长辈已有东归之意?是因为慕容垂?”
申朗苦笑:“崔氏和我申氏,两日前接到族人传信,慕容垂已在陈留起兵,
远近归附者眾多,陈留、滎阳两郡已归其所有!
加之宫里传出些閒言碎语,几位长辈已有弃走长安之意.::::
李方咽咽唾沫:“慕容垂这头老兽,终於又虎啸山林了!”
孟超、杨云也是满脸惊证。
梁广对此消息並不意外,慕容垂逃往邮城已有两个多月,忍到现在才动手,
已经超乎他的预料。
这老兽不动则已,动则天翻地覆,关东局势大变不远矣。
申氏、崔氏通过宗族途径提前收到消息,想来很快,洛阳和邮城的急报也会送入长安。
符坚服用药散之事,终究掩盖不了多久,申氏有所耳闻也不奇怪。
申氏长辈不看好符宏,更不看好长安政权,所以起了率领族人伺机离开关中,重回邮城的打算。
原本如申氏、崔氏、裴氏、柳氏这些关东、河东士族门阀,是把长安当作宗族核心来经营。
毕竟这里是大秦国都,北方政权核心。
可惜隨著大秦国势衰落,天王病重,人心加剧离散。
慕容垂老是老了些,可名声摆在那,鄴城、关东又是前燕旧土,一旦燕国復兴,关东士族想回归也可以理解。
“季休,还有你二人~”
梁广看著他们,“从今起,与我断绝往来!”
孟超、杨云大惊失色。
“主公这是为何?”孟超涨红脸。
“仆深受主公再造之恩,寧死不肯相舍!”杨云也急道。
申朗同样惊讶,转念间意识到什么,安静等候下文。
“勿急,且听我说完!”
梁广笑道:“如今,朝中嫉恨我之人不少,你三人身在左卫,与我並无直接统属关係,相较而言,与我关係不深。
今后局势诡多变,谁也料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太子对我成见颇多,再加上身边人挑唆,將来未必会让我继续留在长安掌兵。
我可以走,但长安一定要有可靠之人留下。
这份重任,只能交由你三人。”
孟超、杨云相视一眼,皆是一脸愁苦,声嘆气不说话。
申朗低头寻思片刻,沉声道:“梁侯志在谋夺关中?”
话已至此,梁广倒也不避讳:“天王之后,氏人心不附,动乱迟早会爆发!
关中沃野之地,民眾百万,得之可爭天下!
倘若风云际会,豪杰並起,我自然不甘於人后!
季休可愿隨我爭一爭这天命气运?”
申朗脸上浮现罕见笑容,几乎没有犹豫,俯身跪倒:“自遇梁侯,方知何谓天下豪雄!
申朗愿拜梁侯为主公,以身家性命相託付,追隨主公乱世爭雄!”
“季休快快请起!”梁广起身扶。
“季休乃关东英豪,得之如虎添翼!”
梁广紧握住他手,“君乃名门之后,淮南战场多立功勋,將来太子即位,只要你主动投效,宿卫七军必有一席之地!”
申朗重重点头:“主公放心,朗会耐心蛰伏,静待长安生变,迎候主公归来!”
想了想,他又露出一抹略显的笑容:“光禄勛符师奴,欲为其子求娶我申氏女君,这倒是个靠拢太子,与主公划清界限的好机会!”
“哈哈~季休既有谋划,我便放心了!”
梁广拍著他手大笑。
假若形势对他不利,真到了非走不可一日,有申朗带领孟超、杨云留守长安,他也能放心离去。
申朗低调沉稳,心智不俗,更兼魏郡申氏郎君身份,思来想去,魔下各人只有他能担此重任。
“慕容泓、慕容冲魔下不乏勇將智土,你们此次跟隨竇冲前往蒲坂,遇上叛军切不可轻忽大意!”
梁广看著三人,郑重叮嘱。
“谨遵主公令!”
最后交代几句,三人先行告退。
李方笑道:“虽说申朗和咱们廝混许久,与诸位兄弟倒也相处融洽,可人家毕竟是士族子弟,心思深一些也正常。
他今日这番爽快表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梁广喝完亍中严水,起身道:“这恰恰说明,局势动盪,人心思乱!
士族子弟在其中,又是最为敏感的一群人!”
李方点点头,“风雨欲来啊~”
二人在老婆疑惑目光中离开间舍。
往后几日,霸城门附近流传著一则趣闻。
有五位出手阔绰的郎君,要了八个娇娘却啥事也没做,听了一下午的曲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