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符崇、符弃、符尚、符宗!”
“拜见梁侯!”
四人下马,齐声拱手。
梁广还礼:“四位將军无须多礼!”
符登四子皆有勇名,最年长的崇二十七岁,已拜折衝中郎將。
最小的符宗比他还年长几个月,循例以都尉职起家。
四人俱有一身虎虎生气,看得出登没少心思培养四个儿子。
“上阵父子兵,南康郡公一门五虎,难怪逢战必胜!”梁广拱手,一脸倾佩。
符崇四人俱是振奋,能得梁广讚扬,对他们而言,可算是莫大鼓舞。
梁广一身本事,父亲符登每每提及也是佩服不已。
“梁侯过誉!四个小辈加一块,也不及梁侯半分啊!”
符登对四位儿子还是颇为满意的,可在梁广跟前,同龄同辈之中,就没有能和他相提並论的。
姚兴撇撇嘴,对於登拿自家儿子和梁广相比很不以为然。
梁广这號异类,百十年来,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位。
和他比,不是自取其辱么?
当日下午,符登、姚兴两军刚刚安顿好,慕容越便领著一人赶来。
“在下慕容友,大燕宗亲,特奉济北王之令,前来向梁都督下战书!”
慕容友施施然揖礼,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李方上前一把夺过,恶狠狠地瞪了瞪他。
慕容友还以微笑,神情自若。
梁广接过书信扫了几眼,递给登。
果然不出他所料,高盖之败,並不能让慕容泓甘心服气。
他在信中倒是说话客气,说什么为郑县百姓著想,不愿与秦军相持於城下。
愿意出城摆开阵势,双方以堂堂之师战之。
他若兵败,愿率眾撤出潼关,不再进犯关中。
反之,则要求天王符坚儘快礼送慕容离开长安,若不然就要继续挥师西进,攻破长安。
从这封信,就能看出慕容泓性格,看似绵软实则暗藏阴狠,像条冬眠的毒蛇,等待时机吐信。
“济北王为表诚意,愿意撤出井氏堡,好让贵方安心布阵,无须担心侧翼受袭!”慕容友拱手。
梁广淡淡道:“慕容泓倒是好算计,明知郑县不可守,就故弄玄虚想和我军野战?
我若不答应,等到大將军符睿统领主力大军赶到,尔等叛逆也只能仓惶东撤!
如此,又有何野战的必要?”
慕容友笑了几声:“不想名震关中的梁侯,竟是无胆鼠辈?
只敢夜袭劫营,半道伏击,却不敢堂堂战之?,
王镇恶、向靖几人大怒,指著他大骂起来。
慕容友斜瞟一眼,笑了笑不以为意。
梁广摆手示意眾人声,打量著他,“回去转告慕容泓,他的战书我接下了!
让他洗净脖子,且等著我取其首级进献我天王陛下!”
慕容友一笑,揖礼道了声告退,转身便要走。
“且慢!”梁广又喝道。
慕容友看著他:“不知梁侯还有何指教?』
“呵呵~”梁广了两步,“君胆气不俗,我也就饶过你性命。
只是,总得留下点什么,以代替断头之苦....
慕容友洒然一笑,“这有何难,哪位將军借刀一用?”
李方抽刀递上,“用我这口!”
“多谢!”
慕容友接刀,二话不说挥刀削断左手小指。
“如此,梁侯可满意?”
慕容友扔下刀,脸色有些发白,浑身微微发颤,任凭左手断指处血流如注。
梁广看看那截断指,深深看著他:“来人,礼送使者回城!”
“告辞!”
慕容友拱手而去。
王镇恶踩著那截断指碾了碾:“这虏贼倒是骨头硬!”
荷登、姚兴、李方一眾人俱是心惊,不想慕容泓魔下,还有此等人物。
“这慕容友若是侥倖不死,將来定是一號人物!”登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