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军加起来也有七八百人,其中辐重军折损较多。
屯骑营、羽林步卒不归他管,只听说羽林步卒伤亡最大,有近五百余人。
想来姚兴心头在滴血。
姚兴、梁国儿率领羽林步卒,扛住方圆阵东线叛军猛攻,对於稳定全军阵地功劳不小。
姚兴这小羌,心眼虽然多,打仗倒也不含糊..::
五月二十三,睿率中军主力抵达郑县。
梁广、荷登、慕容越、姚兴等人在西门列队迎接。
“参见大將军!”
眾人见礼,符睿翻身下马,径直走到梁广和符登跟前。
“梁侯和南康郡公联手大破叛军,收復郑县,扬我大秦国威,可喜可贺!”
符睿紧握住梁广和荷登,“我已命人飞马赶回长安,向陛下进献报捷书,为二位和各军將士请功!”
“多谢大將军!”
梁广和登齐声拜谢。
警了眼被符睿握住的左手,这傢伙手汗大,沾了他一手。
符睿满脸堆笑,看上去十分亲切和蔼,与太子宫宴当日的跋扈张扬判若两人。
他今日这副笑脸,全是因为自己率领先锋军连战连捷,为他省去诸多麻烦。
中军主力未动,慕容泓叛军就已丟盔弃甲,仓惶逃回华泽。
换做任何人来当主帅,都得乐开,
平叛之战打到这一步,取胜似乎已是理所应当,慕容泓叛军再无翻盘可能。
只需稳扎稳打,率领大军一步步向华泽推进,慕容泓若是足够聪明,就会选择逃出潼关。
符睿甚至不用亲自坐镇指挥,就能圆满完成平息叛乱、驱逐叛军的重任。
有这等令人省心的下属,谁不得笑脸相迎?
“大將军过誉!此战大败叛军,还得靠南康郡公和姚將军全力配合!他二人才是居功至伟!”
梁广神情谦卑,不动声色抽回手。
姚兴嘴角微搐,“不敢!还是梁侯指挥有方,早早看破敌军虚实,率领王师打出一场漂亮大胜!”
“矣“姚將军当为头功,何必谦辞!”梁广一脸诚恳。
“不不不~末將只是奉命行事,岂敢居头功?”姚兴惶恐道。
符睿看著二人:“两位不必谦让!此战,全赖三位配合默契,將士用命!我定会如实稟奏陛下,为三位请功!”
“多谢大將军!”三人再度拜谢。
符方咳嗽一声:“梁都督,听闻你把俘获的鲜卑人,分给长门亭三部,此举是否有些不妥?”
梁广看了眼符睿,后者没有任何表示。
“抚军將军认为有何不妥?”梁广拱手。
符方脸色严肃:“俘虏应该交由朝廷统一处置,梁都督岂能擅作主张?
最起码,此事应该经由大將军首肯吧?”
梁广对符睿行礼:“出征前,臣已向陛下求得恩旨,此战俘获的鲜卑族人,
將作为赏赐分给长门亭三部!
大將军得陛下面授机宜,应该知道此事!”
荷睿淡笑:“陛下交代诸多事由,这点小事,我倒是不怎么记得!
既然梁都督已代我做出处置,我也就不再过问!”
说罢,符睿笑笑,深深看他眼,跨上马在亲卫簇拥下入城。
符方假意责备:“梁都督虽有假节督军之权,可总归是要受大將军节制,岂能事事自作主张?
大將军宽宏大量,不追究此事罪过,梁都督可要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多谢提醒!”梁广笑著拱手。
符方嘆口气摇摇头,跨上马跟隨入城,
符登飞速低声道:“大將军脾气你也知道,不必放在心上,今后恭敬些便是了!”
梁广頜首:“明白!”
符登拍拍他肩,招手带领四个儿子跟在符方之后回城。
见他吃,被符方借题发挥一顿教育,姚兴似乎幸灾乐祸,强憋著笑。
“梁都督,末將先回城了!”姚兴拱手欲走。
梁广冷不丁道:“子略在笑?莫不是笑话我?”
姚兴一个激灵:“岂敢!末將认为,梁都督如此处置鲜卑俘虏,没有一点问题!”
“子略此话当真?”梁广目光古怪,带著三分质疑。
“句句出自肺腑!”姚兴竖起三根手指,麻子脸很是庄重。
梁广笑道:“还是子略知我,多谢!”
姚兴挤出笑脸,带著尹详梁国儿回城。
目送眾人背影,梁广微微凝眼。
符睿、方这一唱一和,明摆著是寻个由头对他进行警告提醒。
你梁广虽是先锋军都督,又打了几场胜仗,可你终归是受大將军睿节制。
中军到来,你先锋军的自主权到此为止,今后一切军事行动,都得听从大將军指挥。
梁广心里笑。
也罢,且看看符睿这位备受符坚重视,继符融之后,执掌中外兵权的卫大將军,又会如何应付接下来的战事。
局面已经打开,只要不是太蠢,想来都能达到驱逐鲜卑叛军出关的战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