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姚在天水、陇西大展拳脚,打得乞伏部龟缩退守勇士川。
姚在秦州、河州大搞统战工作,取得天水大族尹氏支持,募兵五六万,完全不需要朝廷为他提供钱粮兵马。
陇西之地,乞伏部叛乱已不足为患。
却文崛起一个秦河二州刺史,都督陇右杂戎诸军事的姚集团。
想来,姚氏父子很乐於见到,大秦政权现在就崩溃.....
羌酋姚氏在陇西、关中天然具有民意基础,占有人望优势,羌族人口数量在关中几乎与汉人持平,略少于氏人。
这个节骨眼上,宏反倒不能死,大秦政权更不能过早崩溃。
梁广心头一紧,正要跨马出击,西边传来一阵战马奔腾声。
符师奴、毛长乐、邓绥率数千骑赴来!
梁广当即跨马提矛衝下土丘,往河边滩涂地衝去!
“大秦援兵已至,虏贼小儿还不授首!”
梁广暴喝著,持矛冲入阵中!
“这贼奴子,忒无耻了些!”
姚兴大骂著,急忙爬上马背,接过长枪率领羌骑部曲紧跟著冲入阵中!
“羽林郎將姚兴前来救援!”
慕容永、高盖见秦军援兵赶到,本还想尽全力拼杀一番。
又见一黑马猛將单人独骑突入阵中,蛇矛挥劈捅刺,一路衝杀无人能挡,定晴一看竟是梁广,当即色变下令撤军!
叛军骑兵吆喝著往东疾驰而去,毛长乐、邓绥带兵追击,师奴跃下马背,
跌跌撞撞衝到荷宏坐骑前跪倒:
“臣救援来迟,请太子降罪!”
符宏右臂中箭,锈跡斑斑的箭簇穿透皮肉,半条胳膊被血浸透。
梁广、姚兴皆是下拜请罪。
“卿等来得正好,天子大已往东而动,请诸位將军率兵追击,一举破贼!”
“臣遵命!”
一眾將领皆是应诺,梁广抬头看了眼,荷宏也正好看向他,目光略显复杂,
微微頜首致意。
符宏浑身血汗,脸色稍显苍白,有些脱力气喘,精神劲头倒是不错。
他亲领太子卫率军拦截叛军骑兵,慕容永伴败退兵,他一时热血上头追击至此,不想陷入叛军围攻。
万幸卫率军勇悍拼杀,援军来得还算及时,总算是有惊无险。
些许皮肉伤,反倒是他身为太子,亲自下场与叛军搏杀的光荣见证。
“邓琼!快送太子先行返回霸城治伤!”师奴大喝道。
左卫率校尉邓琼应了声,率领余下骑军护送符宏而去。
梁广起身跨上马,两个月前,邓琼还是绣衣武土,不想已升任校尉,还入了太子卫率军。
方才远远观战,有一人衝杀勇猛,现在看来正是邓琼。
远处秦军战鼓激昂奋进,喊杀声冲天而起,眾將纷纷上马往回赶,准备率领各部发动总攻。
梁广和姚兴並而行。
姚兴刚想说话,梁广一脸严肃地看著他:“方才若非姚君阻拦,我早已冲入阵中,说不定还能擒获叛军贼將!
太子身陷危难,我等臣子岂能畏敌惜身?
姚君当引以为鑑,往后切忌不可再犯!”
说罢,梁广马鞭一抽跑远,
姚兴半张嘴巴,望著远去身影然无语。
“无耻奴子!无耻!”姚兴气得大骂。
梁广单人独骑跑来看热闹,目的本就不纯。
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別说谁。
这廝反倒教训起他来?
尹纬道:“太子解困而去,倒是颇为可惜。
若陛下、太子相继崩殆,老主公等待的机会就来了!可惜、可惜啊~”
姚兴道:“阿父尚未完全在陇西站稳脚跟,倒也不必急於一时。
我现在担心,梁广这贼奴子野心勃勃,將来定会与我姚氏相爭!”
尹纬笑道:“梁广固然有梟雄之姿,可他根基浅薄,梁氏人望也远不及姚氏,天然落了下风。
何况他去平阳已成定局,老主公在陇西总领秦河之眾,少主公在长安静观其变,我们已占先机!”
姚兴点点头,却又摇头:“梁广此人不可小,放他去平阳未必是好事。
只可惜,太子终究杀不了他.....
“少主公不必忧心~”
尹纬宽慰道,“平阳夹在并州、司隶之间,想要起势困难重重。
何况并州乃虎踞龙盘之地,代北诸部虎视耽耽,太原有张蚝、王腾坐镇,河东有王苗、薛氏,上党之地又时时战乱,梁广去了平阳,未必能占便宜!”
姚兴长嘆口气:“希望如此吧!并州司隶龙蛇混杂,若能让梁广这头恶虎深陷其中,也算为我姚氏除一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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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姚兴率领羌骑部曲赶回秦军阵中..:
数里长的战场上,六七万秦军挥兵向东掩杀。
偽燕叛军阵线失守,彻底崩盘,数方溃兵四散而逃,几万部民成为俘虏,收缴战马军械、驴骤车辆不计其数..:::
秦车一举夺下两座营寨,纵火烧毁一座。
慕容冲仓惶率领两万余叛军逃回阴般县城。
至黄昏时,这场从天明便开始的大会战,以秦军大胜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