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如此忘恩负义之小人,有何资格承袭代王大位?”
长孙肥脸色也不好看,他有匈奴血统不假,可也最反感有人当面提及。
既然当面说破,长孙肥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冷冷道:“我入关中之事,世孙並不知情,也並非是他派我前来!”
拓跋窟如何会信,大骂:“涉小儿不仁在先,也就別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有我在,他休想登上代王大位!
我也是先王之子,比他更有资格继任代王!”
长孙肥满脸不屑:“世孙乃先王嫡出之后,自幼有高天下之志,兴復先业、
光耀我族之人,必世孙也!
你一个奴妾所生之庶子,有何资格与世孙相提並论?
你想登位,不光拓跋氏不答应,就连骨氏、拔拔氏、伊娄氏..:..代北鲜卑八大姓更加不会同意!”
拓跋窟咄满脸涨红,双目几近喷火。
若是腰间有刀,他现在就要拔出来和长孙肥拼命。
梁广跨骑大黑马往后缩了缩,让出位置供二人当面爭吵。
“梁公!”
拓跋窟咄突然悲愤大吼。
梁广嘴角微搐,他才多大年岁,这傢伙就以“公”尊称?
“恳请梁公助我安然返回平城,拓跋窟將永世不忘梁公恩情!
今后但有驱驰,我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愿指大鲜卑山起誓,若我继承代王大位,永世与梁公睦邻友好,绝不相侵!”
拓跋窟咄红著眼,声音坚定。
大鲜卑山(大兴安岭北段)是鲜卑族的发祥地,在鲜卑人心目中有非同一般的神圣地位。
指大鲜卑山起誓,足可见拓跋窟础诚意十足。
梁广笑道:“君放心,等清除贺兰人势力,我就让悉罗多护送君北返平城!
素闻刘库仁之子刘显乃代北雄杰,我早有结交之意。
此去平城,还请君代我向刘显大人转达敬意!
拓跋窟础大喜,刘库仁是拓跋什翼键外甥,算起来,刘显比他小一辈,年岁却相近。
二人自小交好,算是有一份发小情如果能得到刘显支持,他就有本钱和拓跋爭夺代王大位。
拓跋窟咄在长安“留学”多年,对代北局势一直保持关注。
刘显不待见拓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平城人尽皆知。
拓跋窟咄恶狠狠地了眼长孙肥,等回到代北,他定要找机会干掉此贼。
梁广也不理会脸色难看的长孙肥,自顾自地道:“拓拔部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得插手。
此去永安,还望两位不要惹是生非,先助我平定贺兰人。
谁若是坏我大事,也就別怪我不讲情面!”
梁广左右看了二人一眼,跨骑大黑马往前溜达跑远,
拓跋窟咄怒瞪长孙肥,重重哼了声,也跨马往前跑去。
长孙肥脸色黑沉,心里大骂梁广卑鄙。
阻拦他杀拓跋窟咄,还当面挑拨二人矛盾,又要派人护送拓跋窟咄返回平城,结交刘显,这些难道不是插手拓拔部事务?
梁广贼斯不光插手,还深度介入,明摆著是要挑起代北诸部纷爭!
刘库仁一死,代北已经陷入混乱。
拓跋窟咄再一现身,反对拓跋的势力就有了理由和投靠之处。
更要命的是刘显,此人才是拓跋最致命的威胁。
还未回到平城,长孙肥已经预见到,不久的將来,代北、阴山、河套、大漠..::.长城以北一片广阔之地,將会迎来一场大动乱。
这一切,都是因梁贼而起!
此贼,忒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