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去斤拉著邓炳往大帐走。
邓炳知道躲不过,不陪二人尽兴的话,他们是不会放他走的。
“邓君回去,再让邓宗长送些女人来,玩来玩去都腻了~”
拓拔信德一脸不满。
邓炳眼中怒火一闪而逝,这帮索虏无休止地索要钱粮女人,简直把邓氏当作肥羊宰割。
当初请他们南下,是为了防止慕容冲打邓氏坞堡主意。
如今却像狗皮膏药,甩也甩不脱。
邓氏有苦说不出,两千贺兰骑兵的確为邓氏壮了不少声威,可背地里的糜费之巨,让邓氏也愈发吃不消。
有时连邓炳也怀疑,当初或许就不该招惹贺兰人。
一顿大酒喝至半夜,天亮后,邓炳拖著宿醉之身返回永安..:::
三日后,二月十一,打著“平阳太守”、“辅国將军梁”旗號的千余骑兵行至鼠喉谷南口。
今日天空阴沉,飘著濛濛细雨。
贺兰去斤、拓拔信德没有进山打猎,而是在谷中角牴、射箭、赛马..:::.百无聊赖只为打发时间。
接到侦骑回报时,二人有些发憎。
“长孙肥?拓跋窟咄?”
二人走下角牴场,穿上皮袍,听著南口哨骑稟报。
一支千余骑兵,奉平阳太守梁广之命,护送长孙肥、拓跋窟础返回平城,顺便拜见新任东部大人刘誉。
“长孙肥不留在平城侍奉王孙,怎么跑关中去了?”
贺兰去斤满脸不解,拓拔信德也皱眉思索。
长孙肥在代北诸部颇有名气。
一来,他少年时期,就曾在代王拓跋什翼键身边侍奉,受到先王讚赏。
二来,代国灭亡后,他跟隨南部大人长孙嵩,忠心侍奉年幼的王孙拓跋,
受到诸部敬重。
当年拓跋迁居长安,代国长史燕凤和长孙肥不离不弃,为王孙在长安与秦国君臣周旋多年。
拓跋窟咄之名也广为人知,他可是先王在世的唯一儿子。
关中大乱,诸部都以为拓跋窟础难逃一死,没想到他竟然还活著。
“梁广派兵护送二人返回平城,还想结交刘誉,究竟想做什么?”贺兰去斤想不通。
拓拔信德沉声道:“先去看看,確认真假。
若真是二人,就请入谷中歇息,搞劳酒肉,明日再赠些粮食,送他们北上。”
贺兰去斤点点头,不论是长孙肥、拓跋窟咄还是刘誉,都是需要贺兰部慎重对待的人物。
最起码以他们二人的身份,万万开罪不起。
这可不比慕容越,可以任由他们欺侮。
刘库仁虽死,可刘誉、刘显家族仍然占据著雁门、代郡、盛乐城,算是阴山南麓、黄河以东最强大的部族,连长孙部也臣服其下。
贺兰部暂时还没有和刘誉抗衡的能力。
长孙肥还是王孙心腹,连贺兰訥、贺兰染干两位头人见了也得礼待三分。
当即,二人带上三百骑,命其余部民留守山谷,赶往南口迎接。
鼠喉谷南口,灰濛濛天飘著雨雾。
长孙肥、拓跋窟础骑马並排而立,居於队伍最前方。
悉罗多跟在长孙肥一侧,两名鲜卑幢主位於身后。
梁广已换穿左社袍,装束和普通鲜卑部民无甚区別,隱匿於一眾骑兵中间。
此行北上,一路走到邓氏坞都很顺利。
渡过洪安涧抵达邓氏坞时,才发现附近堡民、乡民都已躲入坞堡,整座坞堡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一支全由鲜卑人组成的骑兵突然到来,邓氏坞上下都很紧张。
悉罗多派人送上樑广亲笔信,告知邓氏宗长邓眾,此行只为护送代北客人返回平城,主动退至坞堡东边三里。
邓眾这才解除戒心,派人出坞堡送上酒食搞军。
邓氏坞虽不如薛氏堡那般占地广阔、歷经百年修筑固若金汤,却也非一般豪强坞堡可比。
邓氏號称三千甲士,再加上青壮劳力,至少有三五千人可用。
整座坞堡可驻一万余人。
若是强攻的话,损失必然不小。
刺奸孔屯魔下细作打听到,邓眾派邓炳领一千兵驻守永安县城。
算下来,邓氏坞至少还可出动两千兵。
慕舆盛、王镇恶率一千骑,早早渡过汾水去到西岸,绕开邓氏警戒范围,进入谷稷山丘陵地区理伏。
向靖和另两位鲜卑幢主,率一千骑沿洪安涧东进,抵达杨县以南,防备曲氏出动私兵。
来到鼠喉谷的,明面上只有一千骑。
这点兵马不多不少,让贺兰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同时,也不会使得他们过於紧张。
马蹄声从前方山谷口传来,听声音只有数百骑。
梁广暗自鬆口气,看来护送长孙肥、拓跋窟础返回平城的藉口,没有让贺兰人生疑。
只要能顺利进入山谷,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