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盈眸光微闪,笑顏不改。
“就让为夫帮诸位娘子点额驱邪!
梁广兴致勃勃,学著刚才郭元君的样子,在眾女额头轻点。
小兰儿不喜艾草气味,被梁广抓来硬是在脑门画了一笔,小丫头著嘴很是不满。
小梁恪额头上也来了一笔,哇哇哭闹起来,惹得眾女责备。
玩闹一阵,梁广和妻妾儿女们开始用膳。
呼延愷带著一队亲兵,送来满满一箭囊野鸭蛋,都是在溪流下游芦苇盪里寻到的。
梁广解下带上掛著的错金弩机,当作刀具刨开金皮香瓜,分与眾女食用。
金弩机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精巧,乃是刺史、太守级別的方伯大员常见配饰。
香瓜是柴氏派人献上的礼物。
自从三月起,柴氏每月都会派人进献一大批礼物。
他脚上穿的玄色牛皮履,儿子强裸用的连珠对鹿纹锦,女眷们乘坐的青慢安车、皂顶车.....
一应彰显身份的起居用度物品,柴氏都给他打包一併送来。
有价无市的蜀锦、邮锦,也一次性给他送来五十匹。
上好丹阳罗、会稽綺也不少。
只是这些玩意儿太过奢靡艷丽,穿出来太过招摇。
平阳政权尚处於草创阶段,朴素节俭又是郡府大力提倡的风气,这些奢侈品不適合出现在主君女眷身上。
柴氏手笔不小,就是有些居心不良。
梁广私下里骂咧,收礼时丝毫不客气。
还不忘对柴氏前来上贡的使者表示感谢,很是愉快地笑纳了。
符盈吩咐夔奴把贵重礼物收入府库,她和慕容娥英、薛桃娘三女,仍穿著用普通绢帛製成的深衣、礼裙。
柴氏很快就会知道,鲜卑悍將悉罗多,已经率领千余鲜卑锐士南下,前往临汾、絳邑一带活动。
他们的任务不是夺城杀人,而是打劫、抢掠、勒索、破坏....
一切能搞乱两县民生治安的活动,都会在悉罗多的带领下进行。
要的就是两县大乱,柴氏不寧,完全没办法安心生產经营。
促使他走这一步的原因,一是柴氏至今不表態归附,只是不断献上礼物,试图用交保护费的方式,延续柴氏的独立自主。
二是符盈上个月去信河东解县,希望有机会以太守夫人、柳氏姻亲的名义前往造访。
柳氏却婉拒了,书信言辞间,似乎不愿和平阳团伙產生往来关係。
梁广大为恼火,自家夫人主动造访柳氏,人家却拒绝接待?
柳氏这伙盐贩子也式傲慢了些!
既如此,只能放出悉罗多这条恶犬。
除了不得擅自杀土人子弟,害百姓,针对柴氏產业、水两岸的各大庄园,允许悉罗多用尽一切打击手段。
当然,名义上不能承认这支乱兵与平阳团伙有关。
借用卢水胡流贼名义倒是不错。
至於活跃在陕北高原上的卢水胡人,为何会侵入到平阳盆地,这个问题就交给柴氏和河东薛柳裴去考虑。
天色入暮,眾女各回毡帐歇息,明日一早准备启程返回平阳。
梁广跟在符盈身后准备入帐,却被她回身拦住:“妾身子不便,夫君还是去別处安歇吧!”
她本月葵水又至,说明上月备孕再度失败,心情著实有些不美。
说完,她妙目翻白,自顾自入帐熄灯歌息。
梁广站在帐外一阵挠头,想了想径直入了薛桃娘帐中。
小妮子正在换裙裳,梁广从身后抱住她。
“妾身子不便,不能侍奉君侯~”薛桃娘弱弱说了声。
梁广刚刚升起的火气毗地浇灭,有些失望,今日兴致高涨,却无人应和...:
“我去外边转悠一圈~”
梁广鬱闷地出了帐子,徘徊了一阵,一头钻入郭元君帐中。
这女人刚净过身,披一件轻纱衣斜靠木榻,小兰儿也不在帐中。
见梁广慢吞吞走来,她起身下拜,眉目含情,纱衣半露,削肩、薄背、细腰、玉峰露出大片.....
梁广喉咙滑动了下,这女人只怕早已料到自己回来。
总觉得她这又圆滚了些,正好丈量丈量....
五月初三,梁广一家回到平阳城,当日接到传报,有两名贵客从鄴城前来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