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鼓舞军士们,西燕贼军不过是手下败將。
在关中就打得他们狼奔家突,到了河东也是一样。
“主公此举高明至极,三军士气无不振奋!仆提议,此举要形成制度,列入军法,今后每发兵必行之!”王买德道。
梁广頜首:“此事交给你,列个章程出来,全军试行~”
“仆领命!”
王买德以辅国將军府主簿的身份,担任此次出征的行政主官。
梁广给他安了个头衔,暂称为行军长史。
商谈了一番细则,王买德拱手告退。
李方紧接著钻入营舍,嘻嘻哈哈地凑近:“我说,莫不是和夫人吵架了?”
梁广斜他眼:“你怎看出的?”
李方拍著大腿:“你黑著一张脸,任谁看不出?方才议事,哪个不是战战兢兢?”
梁广无语,用力揉了揉脸,的確有些紧绷。
“是符不和符就的事?”李方撇撇嘴。
梁广苦笑了下。
李方宽慰道:“一个是亲兄、一个是从兄,顾念亲情也不为过。夫人识得大体,总归会想明白的。”
梁广道:“我是担心,就愚忠,今后若是战场相遇,刀箭无眼,若有个闪失.....”
李方摩髯须,“他若这般命短,任谁也怨不得。”
梁广嘆口气,对他而言,就死活当然无所谓,只是若因此让盈心里留下疙瘩,总归是不美的。
李方也不好得再多说什么。
梁广和符宏、荷不、暉这三人的矛盾,本就不可避免、不可调和。
而这三人,也是秦政权的最后支柱。
“我先去督视辑重调运~”李方告退。
梁广在营舍独坐片刻,起身走到校场边。
军士们正忙著装卸甲仗军械、綑扎营帐、被服,军马驴骡、一辆辆大车排成长队。
整个西关城都在为出征做准备。
不远处,排水渠边蹲著个小童,在地上摆划著名什么。
崔浩?这小屁孩....
梁广认出他来,想了想抬脚走过去,
看到地上人影子,崔浩回头了眼,又回过头摆弄著身前的玩意儿,嘴里嘟儂著,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梁广瞟了眼,这小娃正用石子、木枝摆出一副图,神神叨叨地比划著名。
“这是做何?”
梁广颇觉好奇,这小子脑壳与常人不同。
崔浩哼道:“卜测!”
“卜什么?”梁广蹲在一旁,兴趣愈浓。
崔浩警他眼,“卜你能否活命!”
梁广笑道:“你以为,一群败军之將能胜得了我?”
崔浩摇摇头,“我卜的是,你吞下河东之后的处境!”
梁广一愜,“此话怎讲?”
崔浩一脸幸灾乐祸:“吞併河东,稍有不慎便是四面楚歌之境,你怕不怕?
?
梁广眉头一挑,“说说看!”
崔浩小脸一副老气横秋之样:“吞下河东,符秦必不容你!届时,必举兵来攻!”
梁广低头,看著他在地上摆弄的阵势图,石子、木枝一摆一放,还真有些玄乎的感觉。
崔浩两眼直勾勾盯著他,似乎在等待他开口寻求破解之法。
让他失望的是,梁广哈哈一笑,伸手用力揉乱他的幣。
“若不信我,你必吃大亏!”崔浩涨红脸,故作嚇嘘似的怒道。
梁广又是一阵大笑,起身跨上马跑远了。
“可恶老氏~”崔浩抱怨似的小声咒骂几句。
低头看著自己脚边的一堆石子木枝,他又嘀咕道:“这老氏,莫非也懂得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