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盈、薛桃娘相继有孕,能侍奉君侯的唯有她和慕容娥英。
此次陪同君侯外出巡视,她自觉两人间的感情有所加深,若能趁热打铁,多多爭取君侯宠爱自然更好。
若不然,君侯只会把心思放在符盈和慕容娥英身上,只在几女身子不方便时才会主动找她..::.
郭元君满心幽怨,本想说话,却见梁广已经和悉罗多走到一旁交谈起来,又不敢打断,只得委委屈屈地带著婢女入府。
“说吧,何事?”梁广负手看著他。
悉罗多呢了会,一咬牙道:“鼠喉关已修建好,守將尚无人选,仆想自荐前往!”
梁广笑道:“谁告诉你,鼠喉关守將无人选?李方魔下军校孔佃夫,乃梁氏部曲出身,数日前,已接调令出任鼠喉关镇將!”
悉罗多愣了愣,一阵挠头。
梁广暗笑,数日前他还在回程途中,调令也是中途所发,悉罗多自然不知情。
悉罗多又道:“仆愿去法水军屯,充任军屯校尉,请君侯成全!”
梁广冷下脸:“你当军中职位是儿戏?容你挑挑抹抹,想去哪里上任都行?
当初你兵败虞坂道,回到安邑,是你自愿罢免军职,充作帐下督一亲卫。
怎么,留在虎卫委屈你了吗?”
悉罗多脸色青红相交,低著头不声。
梁广叱道:“既然嫌弃士身份配不上你,那好,现在就滚去找平阳县丞贾阳报到!
让他安排你在县部尉手下做事,充作一县城吏卒,负责平阳治安防盗!”
悉罗多猛一抬头,瞪大眼:“吏卒?!这~”
梁广怒喝:“再敢多言一句,我现在就砍了你这颗狗头!”
梁广眼中陡射厉芒,悉罗多浑身一激灵,缩头缩脑地哭丧脸道:“仆知错,愿留在虎卫,请君侯开恩吶1
县城吏卒只是最基础的治安人员,根本算不上军士,也不享受兵籍待遇,都是从本地青壮中招募,按照普通吏员管理。
悉罗多也不傻,自己若是被贬去做个巡城吏卒,那可真是被一擼到底了。
曾经风头无两的长门亭鲜卑酋帅,隨梁公入平阳的臂膀大將,慕容夫人的大表哥,长公子梁恪的表舅,如今却被贬去做吏卒?
这不是天大笑话吗?
“再敢囉嗦,连吏卒也没得做!带上你悉罗部本部民,给我到沁水河谷屯田去!”
梁广厉斥,狠狠他眼,抬脚径直入了府门。
“君侯!君侯!”
悉罗多追上前一阵疾呼,被王懿带兵拦下,“悉罗將军,再纠缠不休的话,可就有衝撞逆之嫌了!”
悉罗多恶狼狠地盯著他:“王家孺子!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王懿也不动怒,只是手摁佩刀淡淡地看著他。
贏觴急忙上前劝道:“王中尉尽忠职守,悉罗將军何必为难他!”
好说列说,才避免了一场爭吵。
悉罗多用鲜卑语骂咧几句,终究不敢和亲卫士起衝突。
贏觴拉著他走到一旁:“悉罗將军,你看这事弄得...:
唉~方才我就劝过,让你安安分分留在虎卫,可你就是不听!
这下可好,惹恼君侯不说,还被一贬再贬,竟然去做个县城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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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觴脸色古怪,极力著笑。
响午悉罗多找到他,询问君侯回府时辰。
两人一番交谈,他也劝过,让悉罗多打消求情念头。
可这胡蛮就是不听。
曾经掌管几万部民的大酋帅,竟然被贬去做县城吏卒?!
这事儿听起来.....怎么越发想笑呢?
“唉~”
悉罗多懊恼不已,揪著髮辫满心后悔。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跑来自討苦吃。
留在虎卫,最起码还能没事儿在君侯眼前晃悠。
去了平阳县当吏卒,天知道君侯会何时再想起他来...
贏觴还要说话,一名亲卫士跑出府门,脸色古怪地大声道:
“君侯有令,左中尉贏违反禁令,擅自泄露君侯行程,致使閒杂人等靠近仪仗车驾,罚臀杖三十,降勛一级!
由右中尉王懿监刑!”
贏傻眼了,王懿和一眾亲卫士古怪地看著他。
“我....这.....”
贏脸都白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悉罗多拍拍他的肩:“过两日我再到家中探望~”
说完,这廝直接跨上马溜了。
王懿乾咳一声,“贏中尉,你自己挑个手轻些的弟兄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