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茂看著他:“梁公是何性情,杨君在平阳时已了解过,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来扶择。
在下只能说,梁公能收西燕降將为己用,又岂会容不下杨君?
毕竟杨君身份不一般,而且能为梁公带来想要的东西.....
“梁公想要的?”
杨膺拧紧眉头,沉思片刻,一脸恍然地道:“我明白了!”
薛茂微笑著刚想开口,杨膺压低声道:“梁公想要齐王妃?这事儿可不好办,我那妹妹性子刚烈,只怕不会轻易屈从.:::
梁公若是用强,反倒有些不美.....”
薛茂笑容一僵,他是真没想到,杨膺竟然会往齐王妃身上想。
杨膺见他脸色古怪,急忙道:“薛君放心,此事我来想办法,定会让梁公抱得美人归!”
薛茂抒须沉默了会,“杨君乃仇池杨氏郎君,在晋阳诸氏里颇为名望,若能诚心投效,一定能博得梁公重用.::::”
他看了眼杨膺,实在想不明白,以这傢伙的身份,真心投效的话,明明可以为梁公做更多事,
怎么就联想到齐王妃身上?
还篤定梁公想霸占人妻?
虽然因为慕容娥英一事,世人皆传梁公好人妇,可他们这些亲信旧部明白,这些不过都是讹传而已,是对梁公名声赤裸裸的污衊!
虽然梁公拐走了先帝宠妃,还纳了洛阳郭氏出身的寡嫂,可也不能证明梁公专好这口!
梁公与齐王大打出手,是因为凯素有美名的齐王妃?
谣言!一定是谣言!
杨膺可不知道薛茂暗自腹誹自己,又道:“子初先生,您方才说的道理,毕竟只存在於棋盘之上,胜负如何,还要看后续战事发展...
在此之前,只能请先生暂时留在监牢,暂作忍耐.....先生放心,在下定会想办法照顾先生起居...”
薛茂笑道:“多谢杨君,有一事还请杨君相助!”
“先生请说?”
“劳烦杨君使人往平陶走一趟,寻安汉乡亭卒胡聪,告诉他我在晋阳州衙大牢,一切安好!”
杨膺证了证,狐疑道:“这胡聪是?”
“是我在平陶任职期间结识的友人,告之平安,也好令其安心~”薛茂淡淡道。
杨膺却是不信,薛茂在平陶担任县令四年,交友再广,也不至於和一个亭卒扯上关係?
这胡聪,一定是他的什么人?
部曲?门客?死士?
杨膺沉吟了会,暗自打定主意,就从这胡聪入手,调查薛茂究竟在平陶安插了哪些人手。
“先生放心,此事在下一定办妥!”
“多谢!”
薛茂继续分手执黑白,研究著棋路。
杨膺告罪一声就要走,又听薛茂淡然声音传来:“杨君若想投在梁公魔下有一番作为,时机可得把握住了....
若是等到晋阳易主大局落定,杨君再想投效....呵呵锦上添还是雪中送炭,只取决於杨君一念之间~”
杨膺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径直沿著监牢走廊快步离去。
薛茂把棋子放回棋,起身站在巴掌大的方格窗下,透过小窗望著那一抹彤云密布的天穹。
杨膺被贬为既牧丞后鬱郁不得志,对符不夫妇心生怨恨,这一点他已经在几次接触里明確感知到。
杨膺两头下注的心思已经很明显,若不然也不会几次冒险来见他。
如果此次洪安战事符不失利,想来会帮助杨膺下定决心。
反之,不用等到符不大军攻破平阳,杨膺一定会杀他灭口。
薛茂深吸口气,他既然敢只身入晋阳,自然做好了隨时赴死的准备。
一切,就要看这场洪安大战是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