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梁广爽快承认,“这也是我和符氏之间维繫体面的唯一办法!”
符融闭上眼,过了会又低沉问道:“禪代后,你会如何待他?”
梁广迟疑了下,“只要他信守承诺,我封他为弘农王,许他迁居洛南!”
符融屏弱衰老的身子再度颤抖起来,梁广知道,此刻他很是愤怒。
“滚滚“”符融低吼起来。
“丈人好生安养,丈母还在长安等著你归家~”
梁广起身揖礼,略作默然,拾脚离开內院。
跨出院门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压抑地哭豪声.::
同日,荡寇中郎將何毅检举平西大將军竇冲,曾经秘密接受姚册封其为天水郡王的詔敷。
侍臣王买德当即调遣王镇恶、悉罗多包围竇冲所部,派杨盛搜查竇冲营帐,果然搜出姚詔敷。
竇冲举兵反抗遭到镇压,悉罗多斩竇冲及竇氏男丁二十四口,竇氏部曲悉数投降。
梁广下詔,废竇氏一族为庶人,徙往涇川充作屯户。
两日后,数道詔令发往陇西北各州郡以苟辅为涇州刺史、都督,冯杰为长史,孟超为都尉。
以申朗为岐州刺史、都督,何毅为长史,雷恶地为都尉。
以杨云为原州刺史、都督,许其辟置佐官,报朝廷批准。
十月中,梁广率军返回长安...:
就在雍县会战落下惟幕不久之后....
建康宫清暑殿內,一张宽大茵毯铺开,矮案、凭几、酒水陈放其上。
司马曜和张贵人蹲踞在矮案边,正在兴致勃勃地玩著蒲。
只见矮案上有十枚木质骰子,这骰子上黑下白,呈规则多面体状,每一面刻著鱼、雉、卢、续、白等鸟兽草。
两人各执五枚骰子,掷出不同色来决定胜负。
蒲也是博戏的一种,上至宫廷下至民间甚是风行。
唱跳俱佳的娱乐高手司马曜,自然也精通此道,
“哎呀呀~妾又输了~”
张贵人掷出骰子,色图案却比不过司马曜,当即著嘴趴在茵毯上,埋著脸伴装啜泣。
“还是朕替阿嫵满饮此杯!”
司马曜哈哈大笑,很是大度地举起张贵人的酒杯一饮而尽。
“都怪陛下!方才说什么『卢雉难逢』”,如今倒真掷出个『白犊”来~”
张贵人顺势倚入司马曜怀中,“妾这枚金釵便押给陛下了,只望陛下容妾再掷一回,
若再输.::”
张贵人媚眼如丝,勾著司马曜脖子在他耳边低语,温湿口气拂得他心痒难耐。
这妖精已经伺候了他好几年,可一身媚骨还是能撩拨他的心弦。
“朕现在就想吃了阿嫵!”
司马曜抱著她在茵毯上打滚,周围侍奉的宫人准备放下帷帘。
一名老宦快步走到外廊,躬身道:“启稟陛下,会稽王携尚书左僕射王国宝、尚书右僕射王珣、驃骑长史王忱、中书朗褚爽、给事黄门侍郎谢澹请见!”
说完,殿內毫无回应声,只听到阵阵嬉笑传出。
老宦只得拔高嗓门,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若是別的朝臣这时候请见,他早就挡了回去。
可会稽王司马道子亲来,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延误。
殿內嬉闹声顿止,张贵人香肩半露地趴在司马曜身上,红唇微很是不满地道:“真扫兴~”
司马曜喘著气,心里也有些不爽,今日不用服食药石就已经鼓胀难耐,这状態可极为难得。
不能趁机肆意挞伐一番,可真是遗憾吶“阿嫵莫恼,晚些时候朕再来陪你~”
司马曜在她臀儿上拍了拍,又在她面颊上用力嘬了口。
张贵人轻咬唇,难得陛下不用服食药石就有昂扬之態,等到了晚上,两颗药石吞下肚,前后不过短短片刻,根本让她难以尽兴.....
可会稽王司马道子入宫,她可不敢故意阻挠。
她这位宠冠后宫的贵人,在执掌朝政的司马道子面前可算不得什么。
“妾先告退,不耽误陛下与会稽王商谈国事.....”
张贵人起身,略微整理裙裳,带著宫人宦侍从殿后离开。
司马曜令人捲起帷帘,撤骨茵毯、酒案,这才传召司马道子覲见。
见礼后,君臣分坐。
“诸卿有何事请见啊?”司马曜端起茶盏准备醒醒酒。
司马道子难得的一脸严肃:“陛下!梁州伶杨亮传回消息,关中战事已有结果!
梁广於雍县、新平大败姚,俘斩数万,姚羌两路大军几近覆灭,目前已退守陇山以西!”
“噗~”
司马曜一仕茶汤喷出,手忙脚乱地拿起幣帕掩嘴擦拭。
“梁广胜了?!”
司马曜脸色骤变,心底一丝未散去的慾火立时消失无踪。
“若朕没记错,距离梁广出兵,还不到两辫月吧?
姚號称十万大军东进关中,怎么就败了?
听艺终南山方士王嘉入长安,坐秉乐道安寺,难道是王嘉请得六丁六甲,以阴兵秘蛙助梁广丑胜?”
司马曜甚至顾不上擦拭袍服襟仕上的脏渍,瞪大眼拋出一连串心中疑惑,
“具体战事经过尚未打探清楚,故而臣也不敢妄言!”
司马道子也是面色凝重。
王似宝、王珣、王忱、褚爽、谢澹等重臣也是神情凛然,大晋臣子极为少有地同时对一件事,表现出郑重其事的態度。
王嘉的大名早已传遍天下,传艺其人隱居乐终南倒兽山,以服食精气、採集工月精华为生,能言过去未来事。
王嘉在北方的地位,就如后赵之佛图澄,西域之鳩摩罗什。
当年坚身边的道安大法师,见了王嘉也得执师长礼。
如此人物,竟然在梁广出征陇西北之际,隔动入长安坐秉於道安寺,一时间天下眾说纷绘。
江东之地五斗米教工趋兴盛,司马曜这位本不信方蛙的皇帝也难免受影命。
若非神蛙相助,他想不通梁广怎么能在短短两辫月时间里,击败號称十万大军的姚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