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公主, 你醒啦, 快吃点东西。方才大夫来给您瞧过了,大夫说, 你不能不吃东西了。”
姜祁月艰难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流光,这是哪里?”
流光扶着姜祁月,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公主,我们这是在锦城的驿馆。你身子虚弱,不能一直舟车劳顿。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下,等陛下派人来接你。”
“锦城……”姜祁月将脑袋靠在软枕上,她觉得胸口有些闷,缓了好久才能顺畅呼吸,“原来已经回南疆了啊。”
“是啊,回南疆了。公主,我们现在安全了。”重新回到南疆,流光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的。
北齐人人都知道妃千笑好色无耻,虽说流光在将军府这些日子,妃千笑倒是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又帮了她们。可流光始终担心妃千笑伤害姜祁月。
姜祁月捧着流光递来的白瓷杯。
这里,真的安全么?
若回了南疆就能高枕无忧,当初她又怎么会被人追杀。
姜祁月叹了口气,流光还是太单纯了。即便追杀她的人被抓起来了,也难保还有别人会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她看着手中的白瓷杯,在妃千笑府上时,妃千笑担心她摔东西伤着,便把所有的餐具摆件都换成了银质的。如今捧着白瓷的茶盏,姜祁月只觉得有些恍惚。
姜祁月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块点心,便又躺下了。
流光:“公主,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姜祁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她看了眼放在床边的锦盒,指尖触碰的一瞬,凭空生出的灼热让她的心口有些疼。
姜祁月望着流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流光,妃千笑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流光不知道姜祁月具体想听什么话,好在妃千笑说得不多,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晚时间很紧,妃千笑把你抱上马车后,只叮嘱我要好好保护你,让我们从小路走,不要被人发现。除此之外,再没有说别的了。”
姜祁月:“那她有没有留什么书信?”
流光摇头,“公主,我们都有北齐的布防图了,那张图画得很详细,边关的地形地势都有标注,不需要再留书信解释了。”
姜祁月深吸一口气。
这个妃千笑,当真是没心没肺,居然没有别的话说。
原本,她都要原谅妃千笑了。她甚至想过,只要妃千笑愿意将布防图给她,愿意跟她回南疆,她一定会求母皇给妃千笑一个爵位。
前世,南疆统一两国后,女帝并未为难原本北齐的臣子。只要他们愿意归顺,一律给一个闲职。
这一世,妃千笑已经交出了布防图,她虽无法享从前的殊荣,但封她一个县主,让她陪在自己身边也是可以的。
若这样妃千笑还觉得委屈,她们也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可为什么妃千笑什么都不说,就把她灌醉了送回了南疆。
难道妃千笑真的没想过和她有以后吗?
姜祁月紧紧地捏着拳头。
不行,她不可以再难过了。
她不能像前世那样,那么没出息地死于心病。
她得好好活下去。
这一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妃千笑还活得好好的。如今她已经得到了北齐的山河布防图,只要说服她的母皇进军背上,攻到北齐的皇城,还愁抓不到妃千笑么?
姜祁月坐了起来,目光坚定:“流光,你让驿馆的厨房多送些吃的过来,我要多吃一点!我不能只吃这些点心。”
“哎!”流光认真点头,激动地出去吩咐人做吃的。
从前姜祁月吃饭很挑,动不动就说没胃口。如今她主动说要吃东西,流光别提多开心了。
锦城的少尉得知姜祁月在此下榻,安排了一大批人将驿馆保护起来。姜祁月起身看了眼窗外,街上的官兵将驿馆围住,那种被困在宫里的感觉再次传来。
街上有个提着花灯的小女孩被凶巴巴的官兵吓哭了,看着小女孩手里的兔子花灯,姜祁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流光再次回来时,她拉着流光的手,紧张地问:“流光,你记不记得那对凤凰花灯?”
妃千笑这么匆匆忙忙把她送走,那对凤凰花灯不会被丢掉了吧。
流光:“凤凰花灯啊,在马车上呢,妃千笑也真是的,那马车那么小,她非要塞一对花灯。公主,你现在要玩那对花灯吗?”
一开始,流光还觉得那是累赘,可妃千笑偏要塞进后面那辆马车里。
得知凤凰花灯没有被丢掉,姜祁月才松了口气。“不必了,先放在马车上好了,回宫的时候不要落下了。”
那个妃千笑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