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钰苦恼:“那咋办啊,高高在上的魏少爷也要跟我这种小人物困在一辆车里了啦。”
“不咋办。一会儿等你冻晕了就把你扔出去,让你开路。”
“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垫脚石啊。”
插科打诨下,生死难料的困境像一个巨大的筑窝,人的思考全都用来抵抗寒冷和恐惧,无法逃离最本能的状态。
魏纪风知道会有人来救他们,孔钰呢?
她不知道,怎么也不怕死亡?
车内空间宽敞,人抱团取暖像交缠一起的藤蔓。魏纪风发觉自己竟然细密地起了汗。
毯子锁着他,下巴搁在孔钰肩膀上,不敢用力,虚虚搭着,比什么姿势都累。
孔钰的腿圈在他的腰后,脚后跟抵着他凸出来骨头,放了一会儿动动,扯着他衣服都跟着起了褶皱。
好软啊。
怎么长得?哪儿都软软的,脸颊蹭着他的下巴脖颈,软乎乎的,穿着大大的滑雪服像一个小笼包,被他全方位搂在怀里。
为了取暖,为了安全。
魏纪风失神盯着车内后视镜,里面他抬着眼睛看着相拥而坐的镜像。
光线太暗,实在看不清,他压着的眉眼间,尽是不清白。
“魏纪风。”
她又喊他。
封闭的空间下,她的声音环绕进了他的耳朵,在他瞳孔里无端激起躁动的涟漪。
“我这样不舒服。”
孔钰腿有点麻了。他与靠背之间的空间太有限了。
好半天。魏纪风才道,“我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