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什么呢?我们会一起回城里,到时候您自己来报答大哥哥。”
“也是,当年的长征都扛过来了,这点儿小病还能抗不过去?”邹丰年心里清楚这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年轻力壮,心里有对革命胜利的强烈渴望,现在年老体弱,还成了孙子的拖累。他看了一眼邹成言,无言的叹了口气,他对不住家里,对不住这孩子啊!
邹家已经被□□抄家了,名义上是抄家,实际上是□□,有用的抢走了,没用的就砸了。
房子没了便没了,只要人还在,家就在,可他们一家不知道何时才能团圆……
褚裟和其他自愿响应号召的年轻人不同,他是被迫插队。
由于成分不好,知青们大多不愿接近他,看见他便避开,生怕被他连累了。
吱呀——
门开了。
褚裟抱着一床有点霉味的被子走进来,刚才还在聊天的知青立马各进各的被窝。
近来天气有些阴,晒不好被子。
一个高壮的青年洗漱完走进来,他故意撞了一下褚裟,然后躺在了床上。
他一个人睡两个人的位置,只给褚裟留了一个边角位置。
褚裟默默无闻的躺下,盖好被子睡下了。
只是,这地方对着门,夜里透风,把他冻醒了好几次。
白天里,知青们出去好好干活,他们比起村民来,自然是“娇生惯养”的,不擅长伺候庄稼地。
可是,他们有一腔热情,对回报祖国大好河山的热情。
褚裟稳稳的挑起沉重的担子,两头是臭不可闻的泔水桶,他知道自己被为难了,他们把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儿都给了他。
但也没办法,黑'五类弟子就是要被贫下中农好好教育。
村里人在背后说他是资产阶级的公子哥,不谦虚,不会干活儿,对贫农没有感情。
大队长葛燕拿着鞭子,这不是普通的鞭子,这是能抽去不正之风的鞭子,她要好好把褚裟这个坏分子身上的资本主义尾巴抽断!
啪——
“你怎么这么慢?贫下中农能干的活儿你为什么不能干?”
褚裟没有反驳,再次挑起担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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