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邹家人都些是拥有爱国情怀的义士,哪怕身陷囫囵,他们也在关爱这个国家,担忧国家的未来。
邹成言把大姑寄过来的粮票和布票收好,他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幸好大姑周济,但他也清楚大姑亦有诸多难处,能帮是情分。
他想了想,从粮票里取出一张,总归要去谢谢褚裟,对方时不时就来给爷爷看病,教他学习,冬天还收留过他们。
“嗯?”褚裟并没有完全开门,他只冒出来了一个头,“成言,有事吗?”
“这个给你。”邹成言把一张饭票递给了褚裟。
“这么多?”褚裟摇了摇头,“拿回去,我家人给我寄了。”
“请您收下。”
“这样,我收着,换了粮食一起吃。”褚裟把粮票塞进口袋里,轻轻拍了拍,“第一次揣这么多粮食,还有点紧张。”
“我能进去吗?”
“天快黑下去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有点不明白的问题想请教你。”
褚裟顿了一下,邹成言并不是个为难人的孩子,可以说,对方是他遇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之一,没有坏毛病,一身正气,还很有分寸。所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在他拒绝后邹成言还继续待着的时候。
另一个角度看,邹成言很信任他,如果他拒绝了,好像会伤到对方。
“请进。”
邹成言其实是后悔了的,他这才反应过来褚裟应该是有事,“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我没什么事的,就算有事,你来了我总是有时间的。”褚裟在邹成言进屋后关好门,他养了一条大黑狗,凶得很,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可大黑从未咬过邹成言。
屋里安了灯,只是灯光昏暗,桌子上有一幅画,还是山水画。
这还算正常,但一地的书画就不正常了。
“啊,我闲来无事就写个书法画个画打发时间。”
邹成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他觉得画很眼熟,“我记得我好像看过。”
“我画着玩的。”褚裟淡定极了,这幅画才刚画到一半,墨迹还未干,如果他贸然收起来,这幅画就毁了。
“褚哥,这是唐代政治家、书法家褚遂良的真迹吗?”
“看来你懂一些。”
“我大姑妈是博物馆的。”
“这当然不是真迹,是我仿的,因为喜欢他的字迹,就学来练练。”褚裟当然不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模仿书法大家的字迹,他是在偷梁换柱。
许多的外国人雇佣有点鉴别能力的华国人前去抢买字画,还买通了工艺品出口公司的员工,工资最高开到了几千美金一天。
褚裟有个合作伙伴,他来仿画仿书法,对方把他仿的假货给外国人,再用从外国人手里赚来的工资买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