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徐澜也是不由在心中感慨,这傢伙倒也是很想进步啊。
属实太上道了。
阿宝被二哥的急切语气嚇了一跳,身子一抖。
他虽然不太明白“仙人”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二哥口中的“仙人”,到底掌握著何种程度的力量。
但看到二哥那无比恭敬,甚至惶恐至极的態度,也知道眼前这个白衣少年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反应过来后,便没有犹豫,当即拉著门后的妹妹,迈著小步子,怯生生地挪到了门口。
阿丫依旧躲在他身后,只敢露出半张小脸,大眼晴里满是害怕。
“林宝见过仙长!”林宝拉著妹妹认真行礼道林峰见弟妹总算出来並且行礼,这才心中稍安。
但隨即又被巨大的窘迫感淹没。
他猛地想起,自己先前光想著请仙长来家中,却忘了自己家这环境是如此简陋。
似仙长这般的仙人,遨游天穹都轻而易举,想来定是去过天宫,与诸般仙神坐而论道的!
而他竟然把仙长请到了这样不堪入目的家中。
“望、望仙长恕罪!小人家里寒酸,实在实在污了仙长法眼!”
林峰的声音带著浓重的羞愧和惶恐,手足无措,虽然都已经站在了门口,可却做不出下一步动作。
他慌忙侧身,几乎是半躬著腰,伸手指向那低矮破旧的茅屋门口,“仙长快请进屋!
快请!”
徐澜见状,却是並未怪他,而是笑呵呵的道: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待你日后有机会提升自我,哪怕环境再简陋又如何呢?”
林峰闻言,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他虽然听出来了仙长是在跟他讲道理,但他却听不懂。
果然,仙长就是仙长,能文能武!
“小人晓得了!!必当谨记仙长教诲!”虽然没听懂,但林峰还是极为恭敬的说道。
“那便先进屋吧。”徐澜微笑道。
小狐狸也跟著叫了一声。
林峰闻言微愣,未曾想仙长竟然毫不在意他家这般简陋环境。
喉咙滚动了下,他不敢让仙长久等,动作快得有些跟跑直衝到门前。
隨后一把將那摇摇晃晃的破木板门完全推开,发出“哎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
屋內的景象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午后斜照进来的光线中。
屋门有些破损和划痕,其內一扇糊著破麻布的小窗透进些许光亮。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淡淡的霉味和乾草的味道。
屋內的陈设简单得令人心酸,甚至可以说是贫瘠。
一张歪歪扭扭、桌面布满裂纹和污渍的矮木桌靠墙放著。
桌旁只有两条板凳,其中一条凳腿明显短了一截,用石头垫著才勉强站稳。
墙角则铺著一张厚厚的、边缘已经破烂的草蓆,上面堆著两床同样打著补丁的薄被褥这显然就是他们兄妹三人的“床铺”。
地面上散放著几个黑乎乎的瓦罐,其中一个敞著口,里面放著些杂粮。
墙边靠著几件简陋的农具和一根鱼叉,除此之外,几乎空空如也。
林峰面色滚烫髮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手忙脚乱地在屋里唯一那张破桌子前忙活,用相对袖子拼命反覆地擦拭著板凳。
“仙长您坐!您快请坐!”他声音发紧,眼神里全是惶恐不安。
生怕仙长看到这景象转身就走,或者流露出哪怕一丝嫌弃。
可隨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更重要的事,脸色更白了。
对了!
既然是有客前来,而且还是贵客,那他定然是要待客的!
总得给仙长奉上点什么!
林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在县城里看到过的酒楼和茶楼。
可无论是酒还是茶,他家里都没有林峰急得额头冒汗,慌忙转身,衝到墙角一个用破布盖著的简陋木柜前。
他几乎是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打开柜门,在里面急切地翻找著。
然而,柜子里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几件破旧衣物和几个陶碗陶罐。
他翻来覆去,动作越来越急,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终於,他翻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但边缘有个小缺口的粗陶碗。
而这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一件器血了。
他双手捧著这唯一的陶碗,如同捧著稀世珍宝,又像是捧著烧红的烙铁。
林峰看看碗,又看看徐澜,嘴唇懦著,脸上涨得通红,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
“仙长,小人实在实在找不到能冲泡的茶饮,家中实在太过清贫。”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强烈的窘迫和无力感几乎將他压垮。
他觉得自己简直罪该万死,主动邀请仙长屈尊降贵来到如此地方,还拿不出半点像样的东西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