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冷落的坂口安吾无所事事之下只能不断喝着白开水,莫名感觉自己此刻正在虚度光阴。
就很空虚,想要工作。
坂口安吾:社畜成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悲惨了?
“所以你在想什么东西这么入神?”
没有得到回答,坂口安吾端起水杯,顺嘴又问了一次。
“啊……”太宰治像是刚回过神,懒散地用手支着下巴,缓慢转动了一下眼珠,语气听上去颇有些心不在焉:
“我只是在想,如果哪一天我意外身亡,遗产不如就留给你们平分吧?”
“噗——咳咳咳——”
坂口安吾猝不及防被水呛了个半死。
一旁闲聊的两人也因为这语出惊人的言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半晌后。
秋山诚:“……这是什么?老父亲临死之际对儿子们的嘱托?”
织田作之助:“太宰,你现在这个年纪就考虑遗产问题是不是早了一点?”
“……”太宰治眨了下眼,刚要表示自己刚才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就听织田作之助又道:
“事实上,我们并不能确定谁才会是最先死掉的那一个不是吗?”
“啊,话是这样说没错……”
“咳咳……问题是太宰真的有认真存钱吗?”坂口安吾平复好气息,有些狼狈地将滑到鼻尖的眼镜推回原位,“虽然这样说或许有些失礼,但我并不觉得一个热衷于作死的人会考虑这种事。”
太宰治:……
太宰治:“既然知道失礼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呢。”
“不过太宰的工资的确是我们之间最高的吧,”织田作之助不由回忆起了自己银行卡上可怜的数字余额,一时神情微赧,“抱歉,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并不能留下什么遗产,不如说光是维持现在的生活状况都已经有一些捉襟见肘……”
“织田先生,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感到抱歉的事,”秋山诚安慰他,“您毕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人,更何况工资高并不能代表全部,合理的消费观和理财方法也很重要,如果只会像某些人一样将钱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那么钱的多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嗯?”太宰治原本还在对这越拐越远的话题走向感到一丝懵逼,闻言不禁转头看去,语调微微上扬,“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什么?”
“你想多了,”秋山诚淡定回视,“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啊,是吗,”太宰治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伸出手指轻弹一下杯壁,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虽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但一名港.黑干部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多少,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挺难想象呢,也不怪你会说出这种自我安慰的话。”
“……”秋山诚一时有些无言,“你这是在炫耀吗?”
“有吗?”太宰治重复着他刚才的话,“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毕竟某些人似乎总是会没有礼貌地对上级说一些失礼的话呢,所以——”
“所以作为下级必须要注意分寸才行,你是这个意思是吗?”秋山诚打断他,看上去格外真诚地道了个歉,“真是抱歉啊,一时忘记了您和我这样的底层人员之间的阶级差距,说出这种冒犯的话确实是失礼了,还请您见谅。”
“……”太宰治欲出口的话就这样硬生生被哽了回去。
织田作之助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最终将视线落在太宰治身上,语气听上去似乎只是单纯在表示疑惑:“太宰,原来你会在意这种事吗?”
太宰治:嗯?
“啊,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坂口安吾在一旁配合着搭腔,“虽说平日里并未刻意去在意,但身份差距这种东西毕竟还是始终横亘在中间的啊。”
“就算嘴上没有多说什么,但果然还是会让当事人介意吧?不知不觉间积累下来的不满就会像刚才那样一下子抱怨出来呢,”秋山诚语气平静地继续接过话茬,“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自觉一点遵守规矩吧,以免又惹干部大人生气。”
“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有一点遗憾……你觉得呢织田作先生?”
“……啊。”织田作之助呆了呆,最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就仿佛已经被说服了一般。
太宰治:……
太宰治:…………
虽然嘴上说得这么恭敬,但话里话外完全听不出半点敬畏之心呢。
而且还透着一种让他很不爽的默契。
太宰治无语凝噎片刻,默默闭了闭眼,若有所思地低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