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宿傩才愿意和她说话,说她:“本该再加以惩戒,可想到如果不理你,你又要多心。”
浮舟哼了声,侧脸示意他亲她,宿傩照做,这才算过去。
他自己都没发现,服软这件事情,只要有心,上手都会很快。
等宿傩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马已经到了平安京。
浮舟在他怀里,把他当肉垫,靠了十几天。
里梅的声音隔着纱帘通报讯息时,她刚好伸了个懒腰:“终于到了,好累哦。”
这也怪了,她有什么好累的?
宿傩推开浮舟,觉得这个擅长支使人的女人对他有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但浮舟惊呼一声,即将找不到支点地跌倒,他于是又耐着性子托起她。他的手臂结实而稳当,似乎是为了承载她的腰而生。
宿傩伸手揽住浮舟时,臂弯与发软的细腰完美契合。
浮舟的头发,浮舟的衣裳,呼吸,甚至她跌倒的身体,都是轻盈的。
她犹不知足,乃至于伸出手打他:“你推我干嘛?好好的,你总是这样。”
带着香风的巴掌打在宿傩隔着衣衫的躯体上,不疼,毛毛雨一样。
宿傩几乎是麻木地发现,果然自己毫无生气的意思,也不想使伎俩破坏她娇纵的面貌。
说到底,浮舟从刚开始的沉闷被动到现在张牙舞爪,全赖他放任的纵容。看到噘着嘴,又摩挲自己手心的女人,除了无可奈何的微笑叹息,也做不了什么。
他轻易握住她的两只手:“疼了吧,我给你揉揉。”
“那你先把我的腰扶正。”她提要求。
“真会使唤人。”他又腾出一只手,将浮舟抱回怀里,理顺她的黑发,下巴搭在半露的白皙肩膀上。
“热呢,你别靠这么近。”浮舟又提意见,这次,他怎么也不听了。
“我看还好,还没到三伏天。”
“这样哇。”浮舟以这个故作恍然的调调起头,宿傩就知道她定有坏心眼。
果然,她说:“宿傩大人…有点爱粘人哦。”
宿傩小声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浮舟没得到预期的反应,譬如被压在车厢,被推到坐垫,被捏着后脖,衣服也一件没少,她惊讶:“叽里咕噜的。”
“不敬至极。”宿傩搂着她腰的手转了个方向,捏她腰侧的软肉,自冬天以来,浮舟锦衣玉食,被养的很好。
“那你要如何惩罚我呢?”她舔了舔他放在她嘴前的手心。
总觉得,不发生点什么就有种缺失感,以往每次都会终结在两片光溜溜的胸膛中。
浮舟说完这句话,也在等待宿傩的进一步反应。
但他就只是动了动手指,揉捏她的舌尖:“快习惯了你的嚣张。”
宿傩说完,又抬着她的下巴,令浮舟扭过脸来,才松开手,凑过去吻她,用舌头去缠绕她刚刚才被手指松开的舌头。
潮热、粘稠、缱绻,浓烈,但其中色、欲的成分过少,浮舟竟然没从中感受到他想把她吞之入腹的压迫感。
这样是不是太有自虐意识了?她反思。不该这样上赶着进菜谱。
宿傩察觉到另一人分心游离,咬她,浮舟吃痛,卷着舌头赶他出去,无奈他熟知死缠烂打的技艺,在她唇边还藕断丝连地含糊说话:
“你分心了,是我不够努力?”
沙哑的声音让人联想到粗糙的布料或者流沙,浮舟正准备说两句敷衍过去,宿傩却用手圈住她的嘴唇,手指不停地按压浮舟柔软的皮肤。
她呜咽出声。
而他声音依旧低沉:“总觉得你又要骗人,不好,觉得还是不要给你说话的机会。”
宿傩又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每次卡在她要挣扎或者抱怨的时间前轻啄她的嘴唇。
浮舟从未经受过他这样亲昵得不像【宿傩】的对待。
在她前面的,不再是那个恶劣残暴的野兽:偶尔折磨,但总向要害处撕咬,而是……
而像是一个沾染了凡人爱意的男人。
“你好像很喜欢这样,脸都变红了。”现在男人说:“可我怎么还觉得你在胡思乱想?”
太敏锐了,宿傩这个人。不过他说的对,这些的确是【胡思乱想】,他远不如听起来可信。
浮舟声音闷闷的:“我想看你的脸。”
“我又不像你有遮挡,你可以看。”
成功转移了话题,浮舟侧脸还贴着他的手心:“不想把机会早早用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