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寻常,或者说两情相悦的感情里没有高浓度的暴力。
所以宿傩知道自己有病,某种心理上的候群症。平安时代没有心理医生,但现在有了,所以他现在才可能被诊断有病。但病态是一直存在的,状态持续千年。
病态是不好的,会把浮舟吓跑。
宿傩舌尖在她嘴唇上打旋,等待粉色的贝壳中间自己漏出一道缝,让那个更温暖的地方打开。
浮舟被蛊惑,张开嘴。
亲吻到最后,两个人的嘴巴都没发肿,他们动作都很轻。她手心已经贴在了他脖子后。
结束,浮舟低头,但耳垂红通通。
宿傩问:“回去?”
“嗯。”浮舟压着嗓音应允。
宿傩听见她急促的心跳。
她呼吸几乎与心跳同频。
浮舟真是亢奋。他忍不住摩挲自己的嘴唇,明明是分量很轻的吻。
而且,他居然也很……镇定。
干渴,暴戾,流淌全身的躁动也都消匿。
奇怪,他们共享同一个吻,结果体现在她身上是激动,在他身上则是抽离。
*
宿傩带浮舟去了酒店,没定房间,他们从顶楼进去的。
停机坪--楼梯--套房的暴力开门--
不是动静很大会引来安保的那种,他只不过动动手指,术式切断金属锁芯,把手形同虚设,推门,关门,悄无声息。
而停机坪…浮舟不想回忆一遍自己是怎么上的顶楼。
她心有余悸,坐在床边抱紧膝盖。“你还知道能这样取电啊?”
这绝非入住的一般途径,他们也没有电卡,宿傩随手把欢迎手册的纸张折叠,塞进了卡槽里。
在那之前,他用配备的办公桌,冰箱,房间里的一张床从里面堵住了门。
“大部分都是红外识别,不是电磁感应。只要塞东西进去堵住电就来了。”他说完,温馨的光线充斥房间。“呐,你看,亮了。”
“你不去京都吗?”
“太远了,在哪里都一样。”宿傩已经脱下外褂,卷在手上。“风景不错,你可以看夕阳。我出去买点吃的,就不带你一起去了,免得你害怕。”
浮舟本以为宿傩不会再离开,门都被他自己堵住了,怎么走?
但他总能超乎意料,她总是低估他实际的能力。
环境优美的奢华套间显然有窗,落地封闭的、能够拧开透气的,都有。
透气窗能向外开十五度--显然,酒店不希望有坠落的安全隐患。
上面安装的限位器,确保客人连一只胳膊都伸不出去。
但这对宿傩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他拧开窗,向外开,限位器,切断限位器,高层的风,噪音。
宿傩看浮舟显而易见的惊讶,不免有些得意;“我知道你搬不动床,两个你也搬不动。但你能答应我,别做傻事吗?我不会有事,但你如果跳下去……”说话间,他已经蹲在了风口处,衣衫挤着窗口向房内飘逸,风刮过他挺拔的头发。
宿傩说:“我很快就回来,别跳。”
留下浮舟一个人在房中。
到底怎么才能这样理所当然?宿傩不是在偷住酒店吗?
是小贼才会做的偷偷摸摸吧?他怎么会这样干脆利落?
浮舟没探头去看他越远,越小的身影。
她面容古怪地关了窗户,锁紧,然后随便进了一间房,确保看不见。
这样她就不用给归来的宿傩开窗了。
这一举动无疑给宿傩的回归造成了一些不便利。
宿傩回来时,为了避免高空气流冲击客厅,没打碎窗户,他不得不从已经被堵上的正门那里进来。
他看见浮舟的时候不算高兴。
“你不会天真到觉得这样能拦我?”宿傩她的表情讥讽里带着关心:“门口的东西只用来堵你,我能随意推开。你最好别胡思乱想了,省点心。”
他关心的是她的脑袋,具体讲,是智力。
浮舟唯唯诺诺地解释:“没有。关窗是因为风太大,我忘记你要从那回来。”
表演痕迹过重。“这说法你自己相信?”
“因为是事实所以谈不上信或不信。”浮舟已经自觉地靠近,低头挑起便利袋中的晚餐:“是我疏忽了,你不要生气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