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动作渐缓,反身抽离,把浮舟背过去的身子扯进怀里。
他问她:“你觉得不喜欢?”
宿傩的眼睛又开始围着她汗津津的脸打转。
宿傩紧紧贴着浮舟,无论是一如既往的胸膛,还是……
浮舟的腿深受胁迫,但她今晚一直门户大开,他却因为只是怀疑她不高兴,就压制下自己的欲念,撤到一边去,这倒是……
浮舟主动用鼻尖蹭宿傩的嘴角,由着他亲吻她一碰到就要闭眼睛的敏感鼻头,由着他习惯性伸舌头。
直到宿傩将头低下,又要亲上她嘴唇的时候,浮舟刚好开口:“没有。”
偏偏这个时候说话,他又不能亲她了。宿傩按捺性子,得听完
。
浮舟浑身散发着沁入心扉的清新。美妙的言语启自两片殷红的嘴唇,穿过狭窄的空气,涌过枕边夹缝,泻入宿傩的耳中,她说:
“没有,你很温柔,”浮舟掀起新的波涛,每一句话都拍打在宿傩的皮肤上诱惑他:“很特别的感觉,我其实很喜欢。尤其你说了很下丨流的话,非常让人害羞的,而且无礼。”
“但我又能感觉到你的珍惜。”
浮舟还说:
“我猜放肆也是乐趣的一环。”
宿傩的口口弹在她腿上,他压抑着呼吸,压抑着心跳,但总有管不到的地方。
浮舟当然有感觉,她伸出手抚弄。
或许,浮舟可能以为这是安抚,然而实则为火上浇油。这下子,宿傩不得不再多费神,压制自己的躁动,还有听她说--
“你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浮舟压下宿傩,侧身坐上来。
她长长长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为自己的轻率而付出代价。
宿傩是知道的,她实在是比较敏感,而这样太深入。
浮舟低下头,鼻尖抽动了几下,眼眶都有些泛红,宿傩一动不动,眼睛死死锁住她。
浮舟喘息两声,随后说:“或许我也甘愿做你的俘虏。”
就像有人在谷仓边放了一把火。
宿傩又是渴望燃烧的干草垛本身,又是农场的主人,前者遵循物理规律要燃烧,后者不得不减少损失。
就在两两撕扯的极致感觉中,宿傩最终闭上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然后他将浮舟撂倒,自己侧躺在她身旁,在寥寥的呼吸节拍中一次一次,对纵火犯温柔地征讨。
这不是什么惩罚,也不是折磨,因为她说:说不定我还能把自己托付给你呢。
这个可能性太珍贵了,再即时的渴望都被镇压。
*
“你不是俘虏。”宿傩说这句话的时候浮舟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太累了,鼻息都有轻微的鼾声,他听着觉得可爱,也许还有点隐秘的自豪。
虽说把浮舟这样娇弱的身体弄累没什么稀奇的,但宿傩一想到对浮舟而言,从未有人有过比他更深的接触,而宿傩自己竟也一样。自己和浮舟彼此都是对方最特别的人,他一想到这个就骄傲。
“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宿傩厮磨着浮舟耳垂:“要是你听见恐怕还会多疑,怀疑我的动机。”
“至少在今天,我完全归属你,或者说是……”
“我完全臣服于你,主人。”
浮舟醒来时身体并未不适,她下床,拉开窗帘,阳光铺在脸上。
浮舟眯起眼睛:“早上好。”
宿傩也说:“早上好。你今天想去哪?”
浮舟说:“先把昨天没做的事情收尾--
”
准确的说,开始。前情提要,因为「时间不早了」,浮舟邀请宿傩共度苦短良宵,而失察错过了将东西分类搬进去装好的时机。
软装一个卧室所要耗费的功夫未必就比硬装少,尤其宿傩不知怎么的半个下午就把它造了出来。
浮舟相信他的术式足以使他成为一名顶尖的建筑工人……
浮舟收拾东西到一半就坐在床边翻书了,看的是宿傩断言她「一生都未必会翻开」的畅销书。
在她撑着下巴时,宿傩感受到了浮舟心中的无聊,看她撇着嘴翻页的模样,更肯定了心里的猜想:它只有封面是能看的。最后的作用顶多是放在床边加深睡眠。
可浮舟加深睡眠…只要宿傩在就行。她累到的时候,每次睡得都很沉。宿傩一定会累到她。
浮舟宁愿看无聊的书都不和他交谈,对于这个,宿傩也不怨怪她。
因为他也不清楚该说什么。茫然感蔓延,宿傩心知这样绝不正常,倘若一对爱侣在亲密之外无话可说,那只能说明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现代人有了不怎么客气但贴切的说法。
那个词汇太尖锐了,宿傩不愿意想到它,而且浮舟绝非那种轻浮的人类,他同样也不是谁都可共枕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