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是必要的,在无法挽回之前。
宿傩想起自己和五条悟儿戏一样的约战,羂索执着千年的目标,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这种人心里可笑的正义。
它们通通消解在浮舟明亮苦涩的微笑里。
一想到这些人里面有一方要得意,宿傩就觉得可笑至极。
不过浮舟很偏向咒术师,这也不难理解,咒术师没想要她的命,而且许诺了一个她愿意笃行不倦以抵达的未来,应许之地。
就咒术师吧。
浮舟的幸福绝不像她现在臆想的那样在海外,她受不了慌慌张张逃离的生活,总有一天又要压抑。
就算能,宿傩想,他也舍不得浮舟不能在阳光下自由的慢步呼吸。
宿傩暗自祈求,浮舟值得一个比她预期得更好的生活,并且那个未来里要有他。
于是,在崭新的生活开启之前,浮舟口中洇出带着香气的风,她促成了这次重新洗牌。
宿傩恰到好处地提出:
“一定要等到春天?”
“如果我杀了羂索,你是不是就会高兴?”
在野兽的本能以外,宿傩也有会为浮舟跳动的心。
在浮舟说她爱他时,宿傩几乎静止不动,任由她在臂弯里匆忙地解释。
“那你还说?”宿傩说话时没有波澜。
但他几乎要沸腾了,连宿傩自己都隐隐害怕涌动的饥渴感。他觉得腹中空空,嗓子干哑,一到这种时候,血和肉就成了必备的补品。
宿傩抑制住了这种冲动,直至它将不复存在。
浮舟累了,懒洋洋地倒在宿傩怀里。
她问道:“哎,你怎么老要质疑我的动机?”
看样子她并不预备得到回答。浮舟在他这里吃够了闭门羹,已经不指望他勤于解释。
可是宿傩没在怀疑,他只不过在抵抗自己的畸形,而浮舟,她的言语并不精准,但勾勒出的图景却清晰:他们会颤栗着触摸彼此的身体,了解彼此的思想,并且,一直在一起。
宿傩也爱她,也愿意为这个幻梦般的未来努力。
“不是的。”他突然说。
“嗯?不是什么?”浮舟睡意朦胧,睁开眼,露出一点金光。
然后宿傩混乱的灵魂就前赴后继地想要钻进那对眼睛里去。
“我--我没怀疑。”他难得失态,迟疑。
浮舟轻易放任了这瞬间的慌乱,她快睡着了,困得很,脑子过滤信息跟开闸放水似的。
“哦,你有东西顶到我了。”她翻了个身,不过还枕着宿傩的手臂,想继续睡去。
宿傩捏着她后颈:“你忍忍。”
他叹息,怎么在这种时候浮舟又迟钝起来,在他希望她能观察出他同样无法找寻词汇解释心绪的时候。
强迫总是不好的,算了,今天就放过她。
哪知浮舟却一骨碌又转过来,这时眼眸放射纯粹的光彩,哪里还有片刻前的迷糊朦胧?
她带着点兴致勃勃和纯真,问的却是:“来吗?我刚才反应有点慢。”
宿傩又叹气:“你现在上心了?”
他控制自己与浮舟之间的距离,他能或轻或重的间歇拍打她,小腹,偶尔摩擦到她软而细腻的皮肤。
宿傩的动作充满暗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年轻人非常热衷于这类……令人身心愉悦的活动。”浮舟根本也不是为了他,她自己一直就很享受。
这甚至更能取悦宿傩的神经。
她翻过身。
浮舟靠近他,挤压他,好奇又赞叹地惊呼。她的身上也很温暖,但比他的略凉。
可宿傩还表现出于身体状况不符的冷静,他的声音也表现出于灼热体温相悖的寒冷:“你不是说对别人没兴趣么?”
“是啊。”浮舟嘴边还挂着好奇和探究的微笑,她低头轻轻拨弄他的,又抬头看宿傩。
“但在我发现我对别的人没兴趣之前,你就把我吃干抹净了。”
“现在我上网看到别人发布的恋爱帖子,看到爱情tips,看到一切和男人的喜欢与掠夺与压迫的时候,好的,坏的,如果要我联想,我都只会想到你。”
“因为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你。”
浮舟还没说完,宿傩就迅猛地撞了上来,她被他握着手,嘴唇贴着嘴唇亲了半天,才得空说出最后那个称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