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为腿很痛,所以心情不好,因此变得悍不畏死,心里还懊恼自己那时候昏了头偏要亲他,又讨厌他总是顺杆子往上爬,总之一肚子火的莉莉娅哼了一声,把在送风的吹风机关了,瞪他一眼,又不愿意多看他,低下头用手指梳了一下头发,说:
“怎么了?我怕又哪里惹到你,到时候还要被你怪我勾引你,所以,我不跟你说话了,你也离我远点好了。”
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莉莉娅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说话的天赋。
不过因为是第一次这样,所以有点在意西索的反应,可说到底也不知道在在意什么。
前面已经悍不畏死了,如果他因为她说话的语气不高兴,那又能怎么样呢?总之心里已经想了如果他过来沉下声说话威胁她要用什么冷冰冰一点都不客气的语气回敬了,但他一点也没生气。
哎,这个人就是很奇怪,好的时候脾气很好,耐心十足,坏的时候一下就阴沉,一下就兴奋,不知道在想什么。
靠在长沙发另一边的红发男人撑着下巴看她,他比她先洗澡,他不喜欢吹头发,莉莉娅不给他吹他就由着它湿漉漉的,但天热,即便开空调还是热,所以现在头发也半干不干了。
今天虽然没让他彻底满足,可也算是收获颇丰,所以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此时脸上都带着笑,被这样对待也只是笑着,很享受似的问:“你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么?”
比起西索,莉莉娅的心情就差多了,痛不痛的是一方面,总是失控是另一方面。
无法掌握的事态——虽然她之前也不能掌握,可这次失控得有点过分了,她觉得心里怪怪的,心里乱乱的,这时候也不高兴吹头发了,把吹风机的插头拔了,把线一圈圈地绕起来,一边坐着,一边抿嘴唇,怪他:“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亲他,但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底线也是很可怕的东西,在不断试探之下,底线被越降越低了,甚至培养出了一些完全不合适的坏习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总而言之,莉莉娅觉得很不高兴。
但她抿着嘴唇,垂着眼睑,只是在绕吹风机的线圈,把脸藏在垂落的金色头发里,也不让别人看。
总之西索应该是没有透视眼的,所以他只是自顾自地在用打趣调情的话逗她:“是莉莉娅先亲我的☆。”
他坏心眼地提醒她,还摆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来倒打一耙:“只是碰一下可不算接吻哦,我是在教你呢☆。”
莉莉娅又有点恼火了,但是要发脾气也算不上,她咬了一下嘴唇,又觉得伤口在痛了,但要是往好处想,会觉得西索一次比一次好了,至少这次没把她捏的浑身淤青。
但为什么总要往好处想?
往坏处想,就是这个人总是很讨厌,动不动咬她,上一秒她还让他不要咬不要吃,下一秒就恨不得把别人的肉啃下来了,从来不听别人的话。
莉莉娅咬了住下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几个小时前她还会觉得他很可爱,可现在又觉得他很可恨,但更觉得自己可恨,这原因很难去想,不能去想,所以她干脆放空大脑,把吹风机往茶几上一放,低着头和他强调:
“那你不要把它当成接吻,把它当成安慰剂不就好了嘛!”
明明嘴上还嫌弃只是贴一下,但刚刚他不是因为这一下明显兴奋起来了吗?所以她才一直不想和他太亲密,总感觉一旦开了头就会立刻擦枪走火……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今天事情的发生超出她的想象了,莉莉娅觉得很难受。
虽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可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西索莫名其妙干的,和她没有关系,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怪他,可这一回是她先亲他的,当然最要怪西索的得寸进尺,可听上去又像是她引起似的,搞得她怪起人来也心虚。
至于为什么这一回她要亲他,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爱,这又是更不能细想的事情。
很多事情不去想就不会明白,不明白就是最好的。
但大脑虽然放空了,可痛的地方还是很痛,一想就痛,越想越痛,把裤脚拉开仔细看,会发现牙印周围都鼓起来了,发红发紫的,像被狗咬了一样。
莉莉娅又想起她的脸,又想起她的腰,她的背,她的脚踝,总之哪里都是青的,好了这个又多了那个,虽然不像刀割一样痛的尖锐,平时可以忍受,可这时候突然觉得很委屈。
于是她不说话了。
她的沉默时间有点过长了,又或者是维持着盯着伤口的姿势太久了,又或者是他的听力太好了,连眼泪积蓄的声音都听得见,所以他从沙发那头过来了。
“……★?”
耳边隐约传来布料轻轻摩擦的声音和坐垫被压下的低陷声响,按道理这时候应该立刻站起来逃走和他保持距离,然后趁机把之前搬进来时说的15厘米的距离抬出来,尝试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