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被他的情谊深深地感动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双目相对,越凑越近——
“咳咳。”
从来没有当过这么讨人厌的电灯泡的莉莉娅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举起双手,先摆出了投降的姿态,然后说:“你们还有接下来一辈子可以恩爱呢……现在我们先把问题解决了?”
她的脸皮还是很薄的,不太喜欢看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看来和西索住的这一段时间她也没完全被他传染,目前看来只传染到了部分性格,没有传染到他的厚脸皮。
是好事!
玛丽也意识到了在莉莉娅面前和男友亲近不太好,触电一样的松开了手,挽着韦斯利的手转过身看向她:“可以。要做什么?我们都听你的,莉莉娅。”
因为莉莉娅已经救了她好几回,所以玛丽现在对莉莉娅无比信任。
金发少女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她摸着下巴抬头,在这个不大的两居室小屋里环视了一圈,说:“先把所有电器都拔掉吧。只留下冰箱和空调的。”
其实按道理空调的插头也不应该留下,但天太热了,人一热头脑就会发昏,还是开着比较好。
然后莉莉娅又要求韦斯利把煤气管关了,所有打火机都聚集在一起放在桌上,周围不要放任何易燃物,然后她建议三个人都不要多动,搬了一张椅子就坐在玛丽的对面,韦斯利坐在玛丽的身侧,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空气里只有呼吸声和空调送风声……
“好无聊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韦斯利没忍住这么说。
身处死亡危机的玛丽是不会觉得无聊的,但就这样沉默地等下去其实对她的心来说很煎熬,所以她也觉得应该找些东西来打发时间,她看向莉莉娅,想到了什么,于是说:“要不然打会儿牌吧?莉莉娅你的牌技不是特别好吗?”
“我就不打了,我看你们打。”
从上次输了西索之后莉莉娅就再也没打过牌了,首先是百战百胜一点意思也没有,其次是这样的名气打出去后不但不会给她带来好处反而会引来很多麻烦,所以她已经不打牌很久了。
而且如果在场的三个人都打牌,谁来关注周围环境呢?在室内是不用怕被车撞了,可东西也多了,说不定什么细微的变化就会害死人。
韦斯利很快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副开封过的牌,他的洗牌速度也不慢,不过比起西索来是差多了。
这时候,玛丽盯着牌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推了一下莉莉娅的胳膊,提议道:“哎,我听说有人可以用牌占卜,要不然你占卜一下?”
莉莉娅皱了一下眉:“用扑克牌占卜?”
用塔罗一类的她还听说过,因为这些牌面都有固定的意象解释,抽到什么就可以根据事件解释什么,但扑克牌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但玛丽不管,她似乎觉得莉莉娅也是那种有念能力天赋只是还没开发的人,所以怂恿她:“你试试嘛。”
既然玛丽很想知道,莉莉娅也不让她失望,在韦斯利递过来的一叠里故意不去思考牌面,随手抽了一张牌,翻过来看是一张梅花8。
平平无奇的一张牌。
数字平平无奇,花色也平平无奇。
三个人盯着牌面陷入了沉默,玛丽抿了一下嘴唇,问:“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
莉莉娅如实回答,又忍不住把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她对扑克的花色是没什么感觉的,但西索显然对花色有偏好,既然如此,她就用西索的偏好来解牌好了:
“梅花……应该是不好不坏吧?最坏符号是黑桃或者小丑,一般用这两种牌的时候西索就心情不悦了,梅花说明他心情还可以。”
这个解释显然让玛丽高兴了一点,她呼出一口气,试探地,又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那说明我还有机会活吗?”
看来她应该是被今天那几场意外吓坏了,意识到了‘代价’的恐怖,所以即便一直在做出反应,也一直在配合莉莉娅的行动,但其实心里一直没有底。
其实莉莉娅也不能打包票说一定能救下她,撒谎说一定能救下她也不符合莉莉娅的性格,她沉默了两秒,将这张梅花8塞回牌堆,说:“我都陪你在这儿而没有回家陪西索了,我会努力让你活下去的。”
她顿了一下,意识到周围的气氛因此变得低落了,连忙一拍手,打断了这个话题,催促他们:“好了,打牌吧!”
莉莉娅本人是对牌局没什么兴趣的,其实她本人的牌技也不能算是高超,只能说是运气特别好,所以怎么打都能赢,因此也没有指点江山教别人打牌的兴趣,玛丽和韦斯利你侬我侬地打牌,她就坐在那里放空思绪,时不时回过神环顾四周看一眼周围环境确认没出现什么问题,直到门被敲响。
门被敲了两声。
莉莉娅了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示意同样站起来的韦斯利坐下,虽然她不觉得这个代价会牵扯到除玛丽外的其他人,但万一是真的的话,她身为玛丽的同事,被波及到的可能性比身为玛丽男友的韦斯利可低多了。
所以是她绕过沙发去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