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里昂的枪管几乎都塞到了对方大张哲的嘴巴里,然后扣下扳机。
对方的脑袋“砰”的炸开。没时间清理自己身上的残骸,我拉着里昂冲向角落的货架,我们刚贴墙躲好,关掉手电。杂货间的门就被轰然撞开,暴君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
我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祈祷他不会发现我们。
第142章
暴君缓缓沿着门对面那条过道走了起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上。停下的时候则更折磨人,因为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也不敢转头去看。
我用手掌紧贴着嘴巴,心脏在胸口像个失控的泵似的急速跳动。
过了两秒,里昂碰了碰我的手背,把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塞到了我手心里,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个手|榴|弹。他指了指我的右边,又指指自己,跟着指向左边。
明白了,我们分守两边,万一暴君从哪边过来,至少我们还有反抗逃离的时间。
我握紧了手|榴|弹,死死盯着货架右边,那里有堵水泥墙,货架和墙中间几乎么有多少空隙,尤其是对暴君这么大体型的人而言。
但我仍不敢有分毫松懈。货架上堆满了盒子之类的东西,封住了我的视线。当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感到手心的冷汗已经让手|榴|弹变得滑溜溜的。
咚、咚、咚,脚步声持续着,然后是一声几乎令人喜极而泣的开门声。
我冒险转过头,从货架的缝隙中望过去,正好看到暴君低下头,从对面的门里矮身钻了出去,消失在了杂货间。
我和里昂足足有一分钟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直到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我放松靠在货架上,感觉冷汗已经完全浸湿了衣服和头发。里昂低下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笑道:“看来今天是我们的幸运日。”
“他妈的对极了。”我把额头贴在膝盖上,深呼吸,然后咬紧牙关站了起来。“接下来怎么办?”
“找到你的朋友。”里昂若有所思地说着,也站了起来,“让我想想地形是怎样的。我们先离开这儿。”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来时的那道门,没人想跟在暴君屁股后面,因为那实在是天煞的自杀行径。
回到二楼的时候,里昂迟疑了片刻。不过我的确闻到了浓浓的火焰的味道:烧焦的木头、变形的金属,以及尸体。
“这儿没路的话,我们就走一楼。”我拉了拉里昂的衣袖,但旋即想起那个被腰斩的警官是被放下的卷闸门斩成两截的。
里昂也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他开口说道:“三楼有个露台,从楼梯间里杂货间旁边的另一道门进去就是。也许我们能想办法从那里进入二楼,回到警局大厅。”
但我并不想回到警局大厅,也不想再次见到被单下马文的尸体。更糟的是,或许马文已经不再被单下面了,变成了天知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里昂是不是也在想同样的事,因为他的脸色十分阴沉。终于,里昂迈开脚步,转身返回三楼。
刚才忙着逃命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另外一道门,推开它之后,我们突然就脱离了封闭环境,走进了今夜似乎永远不会真正停止的大雨之中。
尽管混合着汽油和腐臭的味道,但新鲜空气就是新鲜空气。我扬起脸,让雨水冲刷走之前沾上的脏东西。用手擦了擦脸之后,我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露台。
这地方并不大,曾经还是白色的小圆桌和折叠椅与此情此景极不相称,看来令人黯然神伤。一张圆桌上还留着散乱的啤酒罐和扑克牌,大概是病毒爆发前有人曾在这里喝酒打牌。
我扫视着一切,发现露台竟然没有出口,只有这一道通向楼梯间的门。
幸好刚才进的是杂货间,不是这里,不然可就死定了。
转过头,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我看到里昂绕着不大的空间走了一圈,然后停在边缘处。
这时我才注意到,铁栏杆有一段被拿走了,并在那段墙边安装了一架能下二楼去的金属梯子。
“下面是哪里?”我在里昂旁边蹲下,看着下面湿漉漉的平台。
着火点在我们右侧,隐约可见一架直升机的尾部露在建筑物外面,头则完全伸了进去,淹没在大雨都浇不灭的火焰之中。
“我们在警局的东侧。”里昂笃定地说道,“拘留所就挨着警局的东北部,你的朋友从那里破墙而出的话,很可能会想办法回到警局东翼。”
“我们怎么可能找的到他?”我叹了口气,脑海里构建着这座该死的迷宫一样的警局。
里昂耸了耸肩,回答:“不知道,但听起来是个着手尝试的好理由。”
说完,他对下面点了点头,“我们可以从这里下去,再走一楼的消防通道回到警局,这样还可以避免穿过都是窗户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