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里面又有几个人围坐在桌边,空气里有淡淡的酒味。
“嘿,是队长的女人,”其中之一看到了我,胡子拉碴的脸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张,“那个女野人。”
我加快脚步朝楼梯冲过去,但没有桌边那个跳起来挡在楼梯口前的小个子男人快。
“急着干嘛去?楼上可没什么人醒着。”小个子笑嘻嘻地说。
我瞪了他一眼,“队长马上就回来了。”队长还吩咐我别跟这些人说话,但我更希望不需要动手就能让这家伙从我面前闪开。
小个子迟疑了一下,瞟了眼大门,然后又挂上那种无所顾忌的笑容,“那又怎样?你觉得队长会干嘛?”
“你再不闪开,”我的耐心开始迅速消失,“队长再见到你的时候,就会看到你挂着两个黑眼圈,鼻子被一个姑娘打断了。”
“嘿,你的背怎么回事?”桌边的另一个人问道,“驼背?”
我瞪着面前的小个子,咬牙切齿地说:“闪开。”
“这地方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小个子显然不打算让我轻松过这一关。
我正准备上前一步,履行我关于黑眼圈和鼻梁骨的诺言,克林特的声音从楼梯顶端传来。“是啊,提醒我发号施令的是谁。菲利普斯爵士可不会有心情听到有关弟兄们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事情。但等你们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不听也不行了。”
小个子回头看了一眼楼梯,然后转头阴暗地瞪了我一眼,重新回到了桌子旁。
“不管怎么说,队长要一个驼背女人干嘛?”他说,又转为不满地嘟哝,“如果他想悄悄玩女人,大可以去镇上。把女人带到这里,菲利普斯竟然坐视不管。这是临冬城的作派吗?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抿着嘴,一步三个台阶开始上楼。克林特就靠在楼梯口的墙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去拉我的斗篷。
“啪”的一声,我反手拍开克林特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楼梯间里。
克林特迅速缩回手,扬起一条眉毛,“反应真快。”
“下次你就得弯腰从地上把你的手捡起来了。”我警告他,“别碰我。”
“所以你斗篷里藏了什么?”克林特瞅着我,“我见过驼背,驼背可不是这样的。”
我转过头,大步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忘了队长睡在哪个屋了?”克林特在我身后问。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克林特似乎只是觉得有趣,“你可不像他在临冬城的朋友,就是这么一说。但你也不像野人。”
“你又是什么人?”我反问他,“史蒂夫像是很信任你。”
克林特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我是个浪子,小姐,如果这就是你的问题的话。”顿了顿,他说,“队长的房间在右手边第五个,不客气。”
我点了点头,一边迈开脚步,一边对他说:“建议你早点睡,我有预感,明天会很漫长。”
不管克林特打不打算好好睡一觉,当我推开房门,点起蜡烛,发现确实是史蒂夫的卧室后——他那本没看完的书还朝下扣着放在桌上——我就关好房门,然后脱掉斗篷和外套,舒展已经变得熟悉起来的翅膀,直接钻进被窝里。
翅膀在我肩胛骨的位置妥帖地折起来,比被窝在衣服里要舒服得多。
我并没有立刻觉得困,但的确很累。闭上眼睛,我仿佛又看到那隐藏在重重黑影中的火光。鬼影森林中起火的地方看起来非常遥远。天气如此寒冷,空气又很湿润,不像是森林火灾高发的季节。
也许是有人放火。野人,或者……萨姆和迪恩。
但很快,困意也逐渐袭来。我并没立刻睡着,我想等史蒂夫回来,听听他对于森林火灾的后续报道。但我担心的并不是火灾,而是明天是否还能按照计划进入鬼影森林寻找萨姆和迪恩。
“乐乐?”史蒂夫叫我,然后又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不光睡着了,还睡到了大天亮。
“该死!”我连忙坐起来。看史蒂夫的样子,多半是一宿没睡。“怎么样?我是说那场火。烧到哪里了?”
史蒂夫回答:“火没烧多久就有被扑灭了。菲利普斯认为是野人,我和他意见一致。”他扯了扯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