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的蛇怪毒牙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着温润幽深的光泽。
毒牙毫无规律地在脖颈上盘旋,好几次她甚至大胆地将其贴在上面,无数次似是而非的试探不像是生了歹意,倒显得像在摆弄玩偶。
她这时才恍然意识到从未看过汤姆睡着时的样子。
纵使遗传自他最厌恶的父亲,慕羽也得客观承认这副皮囊生得的确好看,尤其由她亲手重新塑造,更如同艺术品那般完美。她抚着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留恋的则是昨夜的疯狂,握住毒牙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快乐太短暂,等她重拾对这具身体的渴望时,不过数秒便如晨间朝露转瞬即逝。
她轻柔叹息一声,与其说是叹息,倒不如是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好似这样便能散尽一切或是该有或是不该有的妄念。
越来越舍不得。
毒牙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落于其上的一吻。然而这么一吻却远远不能满足她,起先还毫无章法,渐渐摸到了门道,一点点吮吸点燃禁忌的火焰,仿若这样便能将所有妄念烧灼殆尽。
如果可以,她想将自己也埋在蜷曲的火堆中。
一时不察形势便翻转了过来,她被压在身下时正正好对上那双看了无数次的红眸,其中尽是清醒,哪有一丝刚醒时的迷蒙。
她吃吃笑着,不带任何心虚遮掩。火烧起来了,她自然不会允许他全身而退。
疯子,慕羽主动将自己软成了粘腻的水珠,说得理直气壮不见羞涩,我要再来一次。
黑眸中盈盈闪动的光泽于他而言是一波接一波的涛浪、一重又一重深不可测漫无边际的泥沼,他自愿陷入其中,妄想从中探求永恒与拥有。
哪怕都是假的。
他尽皆认下了唯一一次丢盔弃甲的狼狈。
乖一点,羽,起先便被她逼得他只能在绵密水网的间隙停留,轻柔地顺着她的头发,直到这时里德尔依旧不忘本能地诱哄,乖一点,我就答应你。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溺欲望,在共享疆域边缘圈起一堆升腾着,越燃越旺的火,试图如此便能将越界的危险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