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双儿、苗多财闻言,不禁斥笑,两眼直瞪过来。
苗多财道:“连找东西都心存打败我们?”
于双儿斥道:“那让你永远拥有一颗破碎的自尊心吧!”
唐小山干笑道:“这样我会发育不良,江湖将痛失奇才!”
于双儿斥道:“不关我们的事,你现在准备接受残酷事实吧!”
苗多财频频点头:“说的也是,怎么江湖突失奇才,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唐小山轻叹道:“没想到奇才跟奇惨只差一个字,自古英雄多寂寞,尤其是内心寂寞根本无人知。”
苗多财笑道:“若有人知便不叫寂寞了。”
唐小山道:“可见你们一无所知。”
于双儿斥道:“你才一无所有!”
苗多财道:“而且一事无成!”
唐小山不禁呵呵笑起:“要你们帮忙找东西,所有成绩都挂零,说起话来却比什么都厉害,难道要我封你们长舌男跟长舌妇吗?”
于双儿斥道:“话最多的便是你,自己封自己吧,连宝剑影子都末见着,还敢大言不惭自称英雄,我看是狗熊。”
唐小山自嘲一笑:“苦中作乐一下嘛,难道要愁眉苦脸?”
于双儿斥笑:“你最好愁眉苦脸,没人会说你很幸福。”
唐小山又自喟叹了,自知无法招架两人联手,不敢再胡言乱语,直道该吃饭啦,识趣地掠往附近山林,准备找寻猎物。
于双儿、苗多财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战胜一局,颇显得意,但对唐小山巧言巧语,终也让人回味无穷,长笑于心。
不久,唐小山猎来山兔,三人生火烤食,准备解决早餐,在填饱肚子之后,始再谈及宝剑之事。
苗多财道:“已寻三天,仍无结果,倒不如等金湘兰回来再说,兔得徒劳无功。”
唐小山道:“要是她一年后再回来,咱们岂非寻死了?”
于双儿道:“会吗?她的大胜庄不要经营了?”
唐小山道:“问题便在此,她是被人抓去,照理说,应该被问出口供,然后有人前来掠寻,可是她不但失踪,且无任何人寻及此。就连魔鬼杀手亦无踪影,可想出一件事,他们没得逞,金湘兰不是死了,便被软禁,要她立即出现,并不容易。”
苗多财道:“照你这么说,还是要寻了。”
唐小山道:“当然,今天若寻不着,你不是赚了万两银子,且把那些钱请来千万人,挖也要把它挖出来。”
苗多财不觉心疼:“为了一把宝剑?”
唐小山道:“别忘了,它若卖个十万两,仇天雕照样抢着要!”
苗多财恍然,呵呵笑道:“说的有理,只是它不能卖啊!”唐小山道:“谁说不能卖,再偷回来不就得了?”
苗多财更乐:“对啊,边卖边偷,三两下保证富可敌国,好,我支持这种计划。”
于双儿瞄眼:“先把宝剑找出来再说吧!”
唐小山又转往正题思考,道:“当时金湘兰逃的甚急,她根本无瑕找到好地方藏剑,照理来说,应该匆匆忙忙塞往某处,抑或抛往某处,她当然不会抛到万丈深渊。一方面,她仍想拾回,一方面,这条山径根本见不着万丈深渊,咱们却搜完所有地面、石头下方、溪流、深潭、山谷,以及较深山崖,甚至树梢树干树根部全搜了,怎可能一无线索?”
苗多财笑道:“说不定她吞入腹中,从此无影无踪!”
唐小山斥道:“只有你才吞得下那把剑,你不是以神偷著称,竟然宝物摆在眼前让你偷,你都偷不走!”
苗多财苦笑:“人总有吃瘪的时候啊!”于双儿道:“平常你如何寻得宝物?”
苗多财道:“用嗅的,偶而也用吸铁,毕竟有的藏宝箱都用铁皮打造,吸铁测,自能找出线索。”
于双儿眼睛一亮:“龙吟宝剑也是金属所造,怎不用吸铁试试?”
唐小山、苗多财互望一眼。
登时尖声大叫,直道对对对,苗多财立即抓出随身携带小吸铁,便往左右甚至树干粘去,呵呵笑道:“就像医生替树儿把脉,这棵没反应!”又换一棵。
唐小山道:“小吸铁不够看,我去拿大磁石前来,保证能吸得百丈开外东西,全部自动飞来!”
说做便做,他立即掠往山下。
于双儿则配合苗多财,慢慢又探向四面八方。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已过去。
妙峰山虽离京城有数十里之遥。
然在唐小山极力奔掠之下,不到中午,他已扛着比大腿还粗之磁石,兴致冲冲赶了回来。
方近苗多财不及十丈,他哎呀惊叫,手中吸铁竟然被吸得脱手飞出,直往大磁石撞去,叭然一响,粘得死紧。
唐小山自得一笑:“这个够威力了吧!”
于双儿见及吸铁足足数十斤,甚至上百斤重,不禁呵呵笑起:“太夸张啦!真是体力太好,把它当棉花不成?”
唐小山更笑:“不如此,怎能吸出宝剑?咱们配合搜去,你们拿小块的!”
说完,即扯下较小吸铁,却仍费九牛二虎之力始扯开,于双儿和苗多财抓过之后,赶忙掠往十丈开外,那相互吸引之力方降低不少。
于是三人划开三十丈封锁网,复搜往先前凌长昆练剑之秘洞。
行约半里。
宝剑丝毫未见琮迹,却吸来不少破铜烂铁,偶有利刀突被吸及,竟如暗器射来,倒弄得三人手忙脚乱,紧张兮兮,还好,三人武功不错,终能应付一切。
吸至后来,亦觉好玩,兴致更浓,工作效率自是更佳。
在寻往秘洞毫无结果之后,复又反搜金湘兰逃脱路线,不知不觉中,已搜过两山一林。
就在林区宽敞处,突然发现地底传来强劲吸力,三人登时大喜。
唐小山喝道:“这便是了,快挖!”
磁石吸往地面,确定位置,立即开挖。
十丈开外的苗多财亦感受吸力,急叫道:“这里也有,好像好几把!”直觉吸力从四面八方传来。
唐小山皱眉:“不会吧,难道宝剑分开了?挖它便是!”他和苗多财有意互相较量,登时卯劲即挖。
三两下挖出深坑,猝见一把兵刃飞出,撞向吸铁,锵然一响,竟是一把锈斑满身的斧头。
苗多财那头亦锵锵乱响,三把锈剑快速飞出,耍得两人哭笑不得。
于双儿突然尖叫:“死人!”
已见及坑洞里头白骷髅,赶忙跳开。
唐小山这才明白,此处曾经发生打斗,死了不少人,连同兵刃就地被掩埋。
他困笑:“世间什么怪事都有,挖宝剑竟然也会挖到乱葬岗!”
苗多财笑道:“可是大吉事一件,宝剑迟早将出土啦!”
唐小山道:“怎么说?”
苗多财笑道:“没听过一见发财。一见大吉,是他们显灵,咱们才有缘见面。”
于双儿怔寒道:“我看还是少见为妙。”
唐小山道:“我看来是吸铁显灵吧!”
苗多财笑道:“我的话准没错,现在信心十足啦,挖不挖?”
“挖吧!反正都见骨了,不见其他人,不大公平!”
唐小山怕真正宝剑隐藏里头,便和苗多财合力开挖。
几掌打松泥土,挖来较为容易。
盏茶过后。
十丈方圆已挖遍,吸着数十把烂兵刃,尸骨亦见十来具。
在确定并无宝剑之际,合力再把兵刃埋回去,做了一趟白工。
苗多财仍觉大吉大利,膜拜不断祈祷,唐小山和于双儿亦礼貌拜礼,随即暗乎倒霉地搜向别处,苗多财立即跟上。
三人复又搜往深林。
里许过后,毫无发现。
唐小山开始消遣苗多财的大吉大利,看是下瘌之痢吧!
苗多财哪敢吭声,直道必有信心,心头却毫无希望。
三人不觉中已搜往那小山谷。
唐小山化及金湘兰曾在此裸浴,想来叫人回味无穷,瞄向于双儿,幻想着如若她去裸泳,大概更够味三分吧!
于双儿并末发现他异样眼神,否则必定猜出他在想什么而给予适当教训。
她想及当时金湘兰匆忙滚落此山谷。
忽有灵感道,当时她滚下去之后,再爬上来,宝剑即不见了,难道会藏在这里?
苗多财道:“可是已搜过三四遍,并无结果啊!”唐小山道:“有了吸铁便不同,下去下去!”
他一马当先跳入山谷,见及崖壁下之清潭,回味又起,直笑道好地方好地方,吸铁东晃西晃,只是作样,哪还顾得专心。
于双儿、苗多财较为细心,跳入山谷,仔细搜向四壁、地面,甚至溪水处,然而除了几片不像样铁块儿之外,根本毫无反应。
三人不禁面露失望。
唐小山调侃又来:“说什么大吉大利,我看你要到附近蹲蹲看能泻出什么!”
苗多财干笑:“我哪知此次不灵呢?下次想来一定灵!”
唐小山道:“还有下次?到时我会准备泻药,保证你一定灵!”
苗多财登时干叫不必如此,一切顺其自然便是。
唐小山这才放过他,道:“休息一下吧!午时又至,一天快过一天!”
他将磁石置于地面,准备当椅子,洗把脸,始解下腰际小包,那是他从京城带回之烤鸭,香味霎时四溢。
于双儿、苗多财胃口不禁大开,抢了过来,唐小山直叫每人有份,眼看两人抢得凶,也顾不得分配,先抢大片香腿再说。
抢食中,更显得可口,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唐小山边吃边往清潭瞧去,似乎想回味窥浴一幕,多么希望金湘兰立即玑形啊!
他偷偷转个角度,于双儿倒影已落漳面,凹凸身躯瞧来亦见风韵,要是能扶浴,将更让人怦然心动吧!
山泉从崖壁上不断渗下,滴落潭中,自有一股清幽情境,唐小山不禁往高崖顶端瞧去,当时他便伏在崖顶偷窥啊,那情景的确让人回味无穷。
瞧着高崖之际。
忽见细碎落石顺崖坠落,掉于潭中,掀起阵阵涟漪。
唐小山心想,要是当时若弄下石块,金湘兰不知是否发觉?不自禁往潭底细石瞧去,棕黄色石块倒也显眼。
他忽而觉得有些石块形状较异,似乎被利剑所切过,登时探头瞧去,潭水只三尺深,瞧来并未费劲。
可是他仍等不及,叭地一响,跳落水中,伸手便捞石块。
那水花泄起,打得于双儿、苗多财落荒而逃。
于双儿转身过来便斥责:“好端端地,想自杀不成?”
幸好背面溅湿,否则又将玲珑毕现,
唐小山猛抓裂圆形石块晃向两人,自得哈哈大笑:“找到了,看,这是什么?”
于双儿、苗多财被找到了三字摄住,忘了兴师问罪,四目直往石块盯去。
苗多财笑道:“那是宝吗?还是金矿,看你如此兴奋!”
唐小山喝笑:“比金矿还宝!”
于双儿道:“神经有毛病,它是崖壁石块儿,偌大一片,有何价值可言?”
苗多财道:“分明是挖向岩壁之物,有何大惊小怪!”
唐小山自得一笑:“就是从此壁挖出来的,才叫珍贵!”
他猛又捞出一大把,将石块置于潭边,笑道:“我拼给你们看!”
说完,将石块一一拼上。
由于残缺不全,但仍可拼出似若圆型棍状模样。
苗多财道:“像是石棍,或是石笋,值什么钱?”
唐小山卖关子:“再想想。”
于双儿道:“除了石棍,还能变什么?”
唐小山道:“从它外表去想。”
于双儿遂瞧其外表,道:“它好像是利刀所切成,没有磨过痕迹”
苗多财道:“就像一把利刀往石壁一转,立刻可挖出”
他忽然想到什么,于双儿亦悟出什么,两人四目交错,复往唐小山瞧去,登时激动齐道:“是宝剑挖的!”
唐小山哈哈捉笑,正待点头,却见两人猛往崖壁扑去,他登时喝叫:“想当强盗吗?”更自扑往崖壁。
三人哪管得青苔含泥带水,伸手即抓即扯,直若疯猴般各凭本事,霎见青苔满天飞。
唐小山突然想及金湘兰不高,且可能落身潭中,挖洞必定不高。
他猛往低处抓去,刷刷刷,狠撕一大片,手指猝地碰着东西,他猛地一夹一挑锵然脆鸣,一把青森宝剑弹射出来。
唐小山哇哇直叫,猛地抓剑起舞,厉喝一声龙吟啸天,霸气吼声方出,宝剑砍向潭水。锵声再鸣,潭水竟然两边分开。
他猛喝着好剑好剑。
于双儿、苗多财亦睁眼猛瞧,直叫好剑好剑。
唐小山更自狂啸,声震苍穹。
他猛又吼道:“龙吟啸天,天下无敌!”
声音末落,整个人反纵高崖,凌空斩挑崖壁。
只见他身手矫捷,喝着龙幻千影、龙行千里、神龙化雨、蟠龙绞天。
他每喝一句,必定耍出奇奥剑招。
在那高崖上跳来掠去,宝剑映在丽阳下,青光乍闪,直若无数青龙乱舞,耍得崖下于双儿、苗多财衷心叫好。
且见落石不断,两人跳向远处,只见得唐小山以宝剑在崖壁上刻字,每耍一招,自必刻它几笔。
但见招招连续不断,龙字己成形,于双儿叫好,唐小山得到鼓舞,复往下刻字。他喝着“龙、吟、啸、天”速度加快,待声音喝尽,最后天字亦刻完。
他哈哈大笑,凌空翻掠十数筋斗,坠落两人面前,哈哈爽笑:“宝剑配英雄,这是最佳写照,刻得不错吧!”
抬头往崖面瞧去,每字大偌三桌并排,气势不凡,只是他学字不多,刻来弯弯斜斜,少了名家笔锋以及苍劲之气。
不过,他仍频频点头,自鸣得意,直叫不错。
苗多财自是奉承叫好,因为他程度要比唐小山差。
于双儿却皱眉:“你的字,很有小孩气息!”
唐小山笑道:“那是我的本性,我喜欢小孩。”
于双儿笑道:“我是说,每个小孩大概都能写出这种字。”
唐小山皱眉道:“会吗?我是经过苦练的,应该自成一格才对。”
于双儿瞧那字体,的确难登大雅之堂,呵呵笑道:“我劝你还是别承认那字是你刻的,会比较光彩。”
“为什么?能刻这么大字,不是普通人所能完成的。”
于双儿弄笑道:“因为你把字刻错了!”
“刻错?”唐小山甚惊。
于双儿笑道:“那龙吟之吟并非令字,你多了一点儿。”
“当真?”
唐小山凝目瞧去,已自呵呵笑起:“那一点儿好像特别大?”
苗多财笑道:“该不会是公的,需要多一颗吧!”
唐小山呵呵笑道:“公的是两颗啊!真是丑出大了,怎么办?一刻定终身,要是让天下人知硗,不笑我一辈子才怪。”
于双儿笑道:“放心,我会忽略它,只欣赏其他三字。”
唐小山急道:“不行,我得把它更正才行!”
苗多财道:“在上头种一丛花如何?可以美化风景!”
唐小山斥笑:“我看种你脑袋算了,敢逍遣我!”
他当真再掠高崖,凭着宝剑之锋利,甚快将字体削平,然后重新刻字。
此次他学乖了,先勾出轮廓,然后掠下来,要于双儿指点勾划,待字体成形,再一次挑凿,果然刻出不错字体。
如此比照之下,其他“龙、啸、天”三字丑态立现,且较浮高,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掠上去,一一铲平,再描新字。
于双儿帮忙之下。不到盏茶工夫,果然把字体描妥。
他始又施展剑招,故做潇洒刻去,又见石屑坠飞。
眨眼间,三字已然成形。
唐小山掠回地面观赏,立即得到苗多财欣赏掌声,并喝:“快题字,名留千古!”
唐小山受到鼓舞,再次掠去,宝剑一抖,霎时刻下名宇,只是那山字乃圆形之山,别具风格。
他笑道:“总算给后代子孙有个交代啦!”
终于掠回地面,名垂千史似地呵呵笑起。
瞧向苗多财、于双儿道:“你们要刻吗?当个见证人如何?”
苗多财跃跃欲试。
于双儿却意兴阑珊,道:“你自己风光吧!要是有人知道你刻两遍,还多一点儿,的确能名留千史矣!”
唐小山干笑道:“你们不说,谁会知?何况知错能改,亦值得光荣,不是吗?”
苗多财笑道:“是极是极!”借了宝剑,亦掠往崖面,刻上“见证人神猫”五字,方始掠下。
唐小山问道:“怎不刻真名?”
苗多财干笑:“我的名字有点儿市侩,还是神猫来得神气。”
“多财?”唐小山念了几句,呵呵笑起:“说的也是,我支持你的决定。”
苗多财笑得开心,交还宝剑。
并频频赞许,的确是把不可多得之剑。
三人遂凑上来,尽情欣赏。
只见得宝剑剑身森青晶亮,宛若寒冰雕成,方近半尺,森森剑气逼来,自有一股冰心凉意,让人感觉如饮冰泉,舒服已极。
仔细瞧去,剑身刻有一条栩栩如生青龙,张牙舞爪,极欲掠飞似的,凭添宝剑无尽魅力。
轻轻一弹,剑身立即发出龙吟,脆耳已极,的确非凡品。
至于那剑柄则已非龙头铁拐杖,而是缅黑素铁所包围,如此一晶一黑之搭配,实是完美无缺,该是原铸剑者所配。
不断赞赏中,于双儿忽道:“另有剑鞘呢?”
唐小山这才想及剑鞘未挖出,立即走向崖边,一掌击向岩面,剑鞘反震弹出。
唐小山一手抓住,触手冰寒却不重,质科和颜色与剑柄一模一样,他不禁叫着:“好剑鞘!”
归剑入鞘,密合完整,的确不可多得。
于双儿赞赏道:“不知是何东西打造,竟然如此完美!”
苗多财道:“不管什么,绝非铁、钢之类东西,否则吸铁怎吸之不出!”
唐小山这才发现此点,呵呵笑起:“难怪吸铁检查不着,实是好狗运!”
苗多财必又想及挖着骷髅,耸肩得意笑起:“我说的没错吧!一见大吉大利,果真带来好运,宝剑立即出土,神机妙算都没我灵!”
唐小山笑道:“那好,将来要找东西,先带你到乱葬岗挖一遭便是。”
于双儿闻言呵呵笑起。
苗多财登时煞住笑声,干急笑道:“那可不行,要天然地碰上才灵!”
唐小山笑道:“乱葬岗最是天然不过了。”
苗多财忙摇手:“还是不行,得想其他法子才行!”赶忙岔开话题:“宝剑已得,咱们该走了吧?免得再惹麻烦。”
于双儿道:“不错,方才你叫太大声,附近若有人,必会赶来。”
唐小山亦觉有理,欣笑道:“那就走吧,有剑万事足,将来得好好发挥才行。”
说完已探向四周,准备选方向。
苗多财道:“不回京城?好几天耒吃顿好餐哩!”
唐小山道:“得先藏妥此剑,带在身边,总觉不大安全!”
于双儿道:“你不是说剑上有秘诀?先悟出便是。”
苗多财顿觉有理,道:“对对对,秘诀比什么都重要,我一听之下便什么都不饿啦!”能窥绝学,什么牺牲都值得。
唐小山瞄眼:“现实家伙!”
在苗多财尴尬笑声中,唐小山已领着两人往东北方向掠去,那头有个山洞,乃当时于双儿选来避雨之洞,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奔过一座林区。秘洞已临,三人遂掠往该洞。
那曾经生过柴火痕迹仍在,于双儿不禁想及湿衣粘身一幕,暗暗困窘。
幸好唐小山已被宝剑吸引,并未察觉,她亦当作没事,凑了过去,开始研究宝剑到底有何秘诀记载?
三人就此研究下去。
唐小山道:“就连凌长昆这家伙都能悟出,我想不会太难!”
于是他仔细细瞧往剑身龙纹,看看有何差异之处?
就在唐小山等人掠去不久,金湘兰已领着李千岳赶回妙峰山。
他们老早闻及啸喝声,直觉有事发生,遂快马加鞭奔驰,李千岳为赶时间,甚至挟起金湘兰,以自己卓绝轻功奔掠于山林险径之间。
不到半时辰,已赶往那藏剑之山谷林区。
就在两人穿出林区之际,双双见着岩壁上题了“龙吟啸天”大字,脸情顿变。
金湘兰怔道:“难道有人来过了?”
看此刻字,铁定有人来过。
李千岳道:“那宝剑藏在这里?”
金湘兰嗯了一声,道:“就在山谷里头,跟我来!”
挣开男人手臂,快步奔去。
李千岳立即跟上。
两人掠入山谷,只见得石壁上青苔被抓得乱七八糟,地面、潭中落石大片。
金湘兰脸色再变,往石壁摸去,找到藏剑秘洞,哪还见着什么?怔急道:“宝剑被偷了!”
李千岳冷目瞪着崖面四大字体,冷道:“不必你说,我也猜知,那字体本就取剑所刻,想在如此短皙时间之内刻完偌大四字,非得有斩金截铁宝剑不可!”
金湘兰嗔道:“会是谁?”
“唐小山!”
“你认得他?”
“上面刻有名字。”
金湘兰抬头瞧其留名,已自嗔怒:“又是他,太可恶了,什么都瞒不了他,连这么隐秘之地,他都能挖出来!”
她实是不信,又不得不信。
李千岳虽感失望,但随即抚平情绪,问道:“唐小山是何人?”
金湘兰道:“大吉庄的师父,但出自唐门,狡黠无比,他最喜欢找大胜庄麻烦,实叫人头疼。”
李千岳道:“既然事关大胜庄,或许该找他出来谈谈”
金湘兰道:“怎么谈?人都走了,哪知他去了何处?”
李千岳道:“刚才有叫声,他应该未走远,或许我们应该喊他出来。”
金湘兰想及唐小山刁钻难缠,的确忌讳良多,她道:“算啦!反正你说宝剑乃身外之物,且不祥,让给他便是,只要你我能平安过日子,一切已不重要了。”
撒娇一笑,媚力动人。
李千岳笑道:“并非为宝剑事是为了大胜庄,他老喜欢骚扰,这种麻烦避不了,不如趁现在一起解决,日后将不必再为此事忧虑。”
金湘兰道:“可是他已走失。怎么找人?不如回京城再说如何?”
李千岳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老觉得此人未走远,你喊几声看看,若无回应,咱们再走人不迟。”
金湘兰现在对他已是百依百顺,闻言颔首,道:“要如何喊?”
李千岳道:“只要让他听出你声音便可。”
金湘兰会意,当下吸足真气,突然喝向四空:“唐小山给我出来,敢偷我宝剑吗?”
声音清亮高亢,再经峰崖折射,足可传出十里开外。
正在岩洞研究武学的唐小山闻声,不由怔诧:“金湘兰?她回来了?”
苗多财道:“不错,是她声音。”
于双儿道:“听她叫喊,似无受伤,亦无受制,难道已脱困了。”
金湘兰声音又传来:“唐小山,是男人就给我出来,躲得跟龟孙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唐小山呵呵笑起:“她骂我龟孙?看来失去宝剑己让她失去理智,竟然骂我龟孙?”
于双儿瞄眼道:“被骂龟孙,还那么兴奋,未免真有龟孙个性吧!”
唐小山笑道:“一点儿也不,那必定是我刻的四大字吓死她,这么多光荣,至于龟孙两字,只不过适合凡人,像我这奇才,根本不适用,所以不必在乎!”
于双儿道:“随你怎么说,被指明挑战,你出不出去?”
唐小山道:“本来不必理她,但毕竟她代表大胜庄,我代表大吉庄,不出去,真是龟孙透顶,所以我将代表大吉庄出征。”
苗多财道:“那在下代表什么出征?”
唐小山笑道:“你们不必出征,代表我留在这里研究秘诀便是,我去去便回。”
说完,将宝剑交予于双儿,长笑一声,掠退出洞。
于双儿虽挂心,但想及对方乃金湘兰,毋需太过紧张,遂决定留下守住宝剑。
苗多财则道:“我乃最佳联络人,故决定立于贵洞和对手之间,如此即可保持随时联络。”
说声再见,他掠飞退去。
于双儿只好抓紧宝剑,戒备四周,以防万一。
金湘兰再次喊出声音,每以为已无效。
谁知唐小山终于应话:“我来也,庄主邀请,不来,实在说不过去!”声音已不及五百丈。
金湘兰登时怔诧:“他真的来了?”
亦惊亦喜,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千岳突然冷笑:“会他便是!”说完,掠出山谷,往发声处瞧去。
金湘兰亦掠出,不断交代唐小山诡计多端,得小心应付为是。
李千岳除了冷笑,根本不吭一声。
半里之距,唐小山连纵几次,便已掠过,凌空冲向树干,喝着:“我来也!”再翻筋斗,掠出林区,顿落三十丈之间。
他正想逍遣金湘兰,邪声待要笑起,突见她身边男人,两眼如被刺着,怔诧即叫:“仇冠群?你倒来了?”
那男子冷冷一笑,直盯唐小山是否带了利剑之类东西,暂时不想回话。
金湘兰却斥道:“他叫李干岳,根本不是仇冠群,你认错人了!”
唐小山喝喝笑着:“怎么?你跟他坠人爱河了?仇冠群你又故技重施,耍得她团团转。告诉你,瞧他那张小白脸,他本是四四方方。上次在京城被我烧个半死。他趁机动了整容手术,双腮全被切掉,连胡子都没了,他正是江南天神帮少帮主仇冠群,他接近你,只不过想骗得宝剑,那掳走你之人,便是他手下魔鬼杀手,你上当了,快快醒来吧!”
金湘兰瞧他说的绘影绘声,不由是紧张:“千岳,你当真是仇冠群?”瞧其脸面,竟然浮现刀痕。
仇冠群登时哈哈狂笑:“不错,他说的完全投错,我不是李千岳,真名叫仇冠群!”早已失去先前温文风度。
金湘兰全身为之抽颤:“那他所说的一切都属实?擒我之人便是你所派遣?”
“不错!”
“你故意要他打伤我,再趁机替我治伤,然后”
“完全正确。是你投怀送抱,我根本在利用你!”
“你”金湘兰心如刀割:“我们感情完全是假的?”
仇冠群谑笑道:“三十岁老太婆也不去照照镜子,若非为了探寻宝剑,我才懒得牺牲色相,现在宝剑已失,你滚吧!看在一夜夫妻分上,我不想杀你,快滚!”
金湘兰闻言,登时逆血攻心,呃地一声,呕出鲜血,没想到一生精明,节骨眼儿,仍栽在小鬼手中,还受尽侮辱,这个男人简直是头毫无血性禽兽,自己竟然跟他做*爱,天呵!
一时激动,泪水挂下,她急欲逃避躲藏,斥着一声:“算你狠!”掩面飞奔离去,瞧她踉跄背影,抽搐身形,可知哭得伤心欲绝。
仇冠群逼走她,有若疯狗哈哈大笑,直骂贱女人。
唐小山实在看不过去,猛地射出石块,打得他怔退连连,闪躲七八丈,始闪过暗器。
唐小山冷斥:“我看你才是天下最大龟孙,午夜牛郎,人尽可爽的妓男!”
仇冠群哈哈更笑:“那又如何?有人投怀送抱,你会拒绝,哈哈哈”唐小山冷笑道:“果然是妓男,恶心!”呸出唾水,猛射仇冠群,甩头即走。
仇冠群猛地躲闪,衣衫差点被潦着,他嗔怒,却见唐小山逃开,赶忙掠切而来,讪笑道:“要走,留下宝剑!”
唐小山冷笑:“凭你?做梦!”
仇冠群讪笑:“那也得看本事。”
他猛然扑来,一对掌便是天神掌犀利无比。
唐小山却不屑跟他周旋,龙形九步一探,闪向左侧,想到恶心,突然绊倒。
仇冠群见状大喜,猛探手抓来,唐小山猝又回头,口水猛吐,他乃暗器行家,相物之准,简直百发百中。
这一吐,登时命中对方手掌,他猛抽手,唾水更溅胸襟,气得他哇哇怒叫。
唐小山谑叫:“恶心,连口水沾上你,我都觉恶心!”窭时开溜。
仇冠群更是嗔厉大吼:“有胆别走,还我公道!”
他猿扑过去,绝学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