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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草。◎
“嗯给你撑伞。”许以纯支支吾吾说了出来,转念一想感觉不太对劲。
为什么是自己给他撑伞,而不是他给自己撑伞呢?因为陈砚给她的选项里完全没有这一点!
陈砚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点头,背起包走向许以纯,“那好。”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教学楼的楼下,小雨淅淅沥沥,在地面上溅起水花,许以纯撑起伞,她举着伞,转身看向陈砚。
陈砚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伞举高点。
于是许以纯踮起脚尖,勉勉强强把伞举过陈砚的头顶。
陈砚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站在伞下,然后饶有玩味打量着许以纯费力的模样,看她白皙细弱的手臂止不住发颤。
“要不然”许以纯在陈砚踏出阶梯的那一步开口了。
“嗯?”陈砚头都不回。
“你撑着吧,我够不到。”许以纯声音越说越小声。
陈砚闻言转身,他探出手拿过了许以纯手里的伞柄,指尖触碰到了许以纯的手背。
许以纯感受到手背上那清冷的触感,似乎比雨滴还要冰,只是轻轻滑过,还有些痒。
陈砚表情无波澜,他举着伞,眼神示意许以纯靠自己近一些。
许以纯低着脑袋,跟上他的步伐。
伞不大也不小,塞下许以纯和陈砚两人又有些勉强,陈砚一直将伞偏向许以纯,一半肩膀淋湿透了。
许以纯愧疚地用余光瞥着,心中萌生出丢下陈砚,一个人火速跑到寝室的想法,两个人这么挨着走,很慢。
似乎是她的目光停留太久,陈砚停了下来,垂眸看她,“淋到了?”他轻声问,接着伞又偏向许以纯那边。
“没有。”许以纯摇摇头,她被陈砚保护得很好,一点雨都没淋湿,不过鞋子倒是潮了,毕竟地上很多积水。
其实陈砚踩的水不比她少,很多平坦的路也都是让许以纯走过去,而他自己踩坑。
“你这样淋雨,会感冒吧?”许以纯终于问出了关切的一句话。
陈砚不在意地瞥了眼淋湿的半个肩膀,淡然道:“无所谓。”
一路上的人很少,雨后的校园冷冷清清,树枝落叶杂乱堆在路边,夜晚的风吹起来有些冷,许以纯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企图取暖,这个小动作被陈砚看见了,他今天身上是有件黑色外套的。
思想斗争了一小会,陈砚在看到前方出现的七栋寝室楼建筑的时候,放弃了将外套给她的想法。
许以纯觉得回寝室的路很长,可转弯看见熟悉的寝室楼的时候又觉得很短。
她没再和陈砚说话了,陈砚是向来寡言的一个人,所以哪怕不聊天,两个人的氛围也不会尴尬。
淡淡青木香萦绕在许以纯的鼻尖,陈砚站在她身边靠近的时候,这种味道就愈加明显,说不上来产生的原由,像是闻小狗的时候有小狗味,闻小猫的时候有小猫味。
许以纯喜欢靠这种特殊的感觉记人,例如夏乔喜欢用甜味系的香水,于是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就会有樱桃清香。
陈砚这一次将她送到了寝室楼下,虽然人少,但是陈砚在女寝门口还是那样的扎眼,宿管阿姨也朝他们这边多看了两眼,何况是匆匆路过的女生,也都打量着他俩。
许以纯身上没沾一滴雨水地进了寝室楼,她转身看向路灯下的陈砚。
他撑着伞,灯光落在伞面上,阴影覆盖他半张脸,颀长的身影直挺,半个潮湿的肩膀还挂着雨水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那修长的手摆了摆,让许以纯赶紧进去。
“谢谢你。”许以纯低声说道,她不确定陈砚是否能听到。
转身回寝室的时候,便又在手机上发消息强调了下。
反方向的大笨钟:谢谢你送我回寝室,你真好[玫瑰][玫瑰]
这消息发完她自己都笑了,前半句是真心实意,后半句多少有点逗他的意味了。
消息是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回的。
砚:好人卡发得倒是熟练。
收到消息的时候,许以纯正在和室友斗地主,手里两张小丑王牌怎么看怎么像自己。
反方向的大笨钟:[调皮][调皮]
“要不起!”刘筱把牌一摊,戳了戳许以纯,“出牌啊地主?”
许以纯“哦哦”着,甩出王炸,“炸。”
“炸米花呢?不玩了不玩了,手气真背,又是小酒精赢了!”二号床的室友哀嚎着,从柜子上掏出两包辣条扔给许以纯。
刘筱摇头叹气,掏出自己的麻辣王子也扔给许以纯。
许以纯笑容灿烂捧着大把的辣条,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拍照分享给陈砚。
她确实这么做了。
照片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辣条,下面被压着的是扑克牌,在点击发送的那一瞬间,许以纯猛拍了自己的脑瓜。
可怕,太可怕了。
人竟然是有分享欲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发过去了,然后潇洒把手机锁屏,打算开始下一轮。
手机秒震动,弹出一条消息,许以纯有些惊,以为陈砚秒回了。
结果是夏乔。
乔乔乔:校庆节目出了,笑死我,各院系都在整活。
乔乔乔:【图片】
许以纯点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节目名单,她皱眉细细看着,室友们也都围上来。
“笑死,计算机合唱难忘今宵,真过年了家人们。”
“隔壁化学跳女团舞,已经开始期待了!”
“你看好,名单大部分都是男生,估计也是整活。”
许以纯慢慢往下翻,最终看到了陈砚那个院系。
“法学走秀?!”
点开了名单,最终在名单末尾找到了陈砚的名字。
“他们是穿着法官袍吗?”
“不然呢,魔法袍吗?”
“怎么会有陈砚啊?他被绑架了?”
“笑死,这是给了多少把陈砚请来了,这下有看头了,帅哥穿法袍肯定养眼,有画面了家人们。”
许以纯听着她们讨论,已经脑补出陈砚一脸正义穿着法袍配节奏感强烈的bg走秀的场景了,放在整个时尚圈都是十分炸裂的存在。
手机震动,是陈砚的消息弹出来了,许以纯一惊,连忙将手机收了回来,“我发群里你们慢慢看哈。”
还好寝室几个人没有察觉。
砚:好吃吗?
反方向的大笨钟:斗地主赢来的,应该不错。
反方向的大笨钟:你校庆要走秀?
砚:?
反方向的大笨钟:?
砚:我名字在上面?
反方向的大笨钟:【图片】
反方向的大笨钟:清清楚楚啊
砚:草。
这是陈砚头次在许以纯面前吐脏字,许以纯看到这个草字,先是一愣,随后爆笑,顺带截屏了下来。
反方向的大笨钟: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消息,估计在找人算账。
这时夏乔突然跑到许以纯的寝室,她匆匆忙忙还穿着玉桂狗的拖鞋,妆还卸了一半。
许以纯出门迎她,“咋了大半夜这么急?”
“你看啊,他们法学的这个节目,仔细看。”夏乔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张图。
是一束黑色纸装饰包裹的玫瑰,玫瑰花瓣上挂着小夜灯,一束就是一支玫瑰花。
“就这花,我刚问了学姐,可神了,节目结束法学院的学生会把这花送给朋友,得到的人期末保准不挂科,你信我,我俩现在赶紧去绑架两个法院的。”夏乔目光坚定。
许以纯双手指放大了那花,感觉与寻常的花没什么不同的,“他们一人拿着朵花走秀?”
“对啊,都排练得差不多应该,咋了?”夏乔看向她。
“都已经排练了?”许以纯震惊。
那陈砚怎么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还是说,法院学生把陈砚一个人蒙在鼓里?
“对啊,我说真的,期末太可怕了小酒精呜呜呜,明天我俩就行动吧!”夏乔晃着许以纯的胳膊。
“你在复习和摆烂中间选择了做法?”许以纯难以相信这些玄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许以纯表面淡然点头,内心已经开始打起了陈砚的主意。
“行,明天我陪你抓。”许以纯握住夏乔的手,两个女孩子达成共识。
于是睡前许以纯终究是对陈砚下手了。
反方向的大笨钟:我俩是朋友吗?
对面回复速度不快不慢。
砚:嗯。